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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跟著我開會了。”高育良回答,“如果真是同偉通風報信的話,那我的過錯最大。因為如果他沒有跟我去開會,丁義珍就不會出逃成功。”“老師我不是說您錯了。”侯亮平趕緊說。高育良擺擺手,不在意的說,“沒關(guān)系的,辦案子就是要大膽猜想,小心求證,這一點你做的很好。你過來不只是說這個吧?還有什么都說了吧。”“那個……”侯亮平停頓了一下,“季檢察長說您那天拖拖拉拉,又是請示又是匯報,最后還和沙瑞金在電話里聊學習計劃。”高育良抬起頭,突然笑了,“你這孫猴子,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來就是拆你老師學長的臺。”侯亮平笑笑說不敢不敢,但他眼睛亮亮看著高育良,一定要向他討一個說法。“那天確實是我拖拉了。”高育良說,然后下了一步棋。“啊?”侯亮平?jīng)]想到他老師居然就這樣認了。“那個,老師……”侯亮平還有疑問,但高育良催他,他心煩意亂的下了一步棋。“或許我做了丁義珍的幫兇為他的逃跑爭取了時間。”高育良盯著棋盤,聲音飄忽,正在思考棋局。“啊?老師你當時為什么要那么做?”侯亮平問。“沙瑞金書記剛剛空降,你老師我被他顧忌著,所以表現(xiàn)的拖拖拉拉,又請示又匯報,還巴結(jié)他,他就會看輕我。”高育良盯著棋盤,拿起一枚棋子。“老師?”“你輸了。”高育良此時才抬頭,坦然的看著侯亮平。多年不見的老師帶給侯亮平的感覺跟當年很不一樣,他變了很多,不只是相貌上的變化,還有什么別的方面……他一時無語,低頭看他究竟是怎么輸給高育良的。原來高育良使了一招瞞天過海,損失了大部分棋子,卻在最后另辟蹊徑吃掉了侯亮平的帥。“亮平啊,好好的辦你的案子。這政治集團清盤,你方唱罷我方登場,沒有對錯沒有止息,誰也逃不掉。”高育良語氣真摯的對侯亮平說,“你有這個資本,干干凈凈的繼續(xù)走下去,不要像老師一樣。”“真的有漢大幫的存在?”侯亮平想起他來漢東聽到的傳聞,和祁同偉邀請他參加的漢大政法系聚會,不禁發(fā)出了疑問。高育良笑了笑。第14章章十四“亮平,你相信有漢大幫的存在嗎?”高育良反問。侯亮平愣住了,想了一會兒,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里啊。”高育良嘆息,“我說沒有,你不愿相信。我說有,但它一時半會又不會浮現(xiàn)出來,只讓你感覺云里霧里若隱若現(xiàn)。”侯亮平不知就此話題該怎么跟他的恩師說話。“說說案子吧,除了這兩個來責問我的,應該有問我的吧?”“在我們統(tǒng)計的那個時間里,高小琴接到過一個電話,號碼就出現(xiàn)過一次,從此就消失了。”“你懷疑她?因為誰受益誰就有嫌疑?”侯亮平點頭。“那省委里,誰跟高小琴關(guān)系最好呢?”高育良站在窗前,看高樓大廈,看車水馬龍,眼神悠遠。“……是祁同偉。”高育良猛的扭過頭來,瞳孔微微放大,“你確定?”侯亮平認真的點點頭,“是的。”高育良嘆了一口氣,想起了“一一六”事件發(fā)生當晚,祁同偉跟昏了頭一樣攛掇著達康拆廠。現(xiàn)在想來,可能不只是他罔顧民意這一點,還有的就是為了高小琴吧。想起高小琴,他就想到了高小鳳。“最難消受美人恩啊。”他唏噓,“亮平你說的我已經(jīng)了解了,有機會我會向沙瑞金書記匯報的。”正在這時候,祁同偉帶著梁璐來了。祁同偉這個他看著成長的學生,一步一步的,他又看著他跌入深淵,甚至還要推他一把。在他們齊聚一堂,聊起當時的往事時,高育良看到梁璐想起一件事來,他當初離開漢東大學走向仕途是被她父親提拔的。他為什么選擇祁同偉做繼任者,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要知恩圖報。但現(xiàn)在梁書記已經(jīng)死了,人走茶涼,他已經(jīng)通過舉薦祁同偉這個女婿黨進行報答了。現(xiàn)在他們之間只有師生關(guān)系,再沒有別的東西。要說利益關(guān)系,祁同偉哪一次沒讓他頭痛過,哪一次不讓他擦屁股?他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高育良對他接下來去找沙瑞金匯報祁同偉的事情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相反他還如釋重負,似乎有什么阻擋在他面前的東西被搬走了,讓他呼吸到了一絲絲新鮮的空氣。另一邊的林城李達康跟沙瑞金講起了八年前的事情,當初,他和高育良一起在呂州搭班子,高育良作風穩(wěn)健,思路清晰,就是有點保守,尤其是在城市建設方面,他們倆因此產(chǎn)生了分歧,趙立春支持了高育良,將他調(diào)離了呂州。“我誰都不怪。”李達康呼出一口氣,“是我太想大刀闊斧的改革,高育良不肯接受也是正常的事情。”那時的高育良雖然不同意他的理念,還是努力的支持了他的做法,但他們還是鬧僵了好幾次,最后曾經(jīng)一起進修住一個宿舍的好朋友分道揚鑣,成為漢東省眾所周知的“死對頭”。他走的那一天,高育良來送他,鼓勵他,告訴他林城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要他多小心保重身體。李達康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但最后還是出了岔子,當時的副市長收受賄賂被雙規(guī),開發(fā)商全都跑了。”沙瑞金詫異的看著李達康,奇怪他怎么還笑得出來。“跟您說句交底的實話,”李達康看著沙瑞金說,“那時候開發(fā)區(qū)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的爛尾樓,我夜里走在堤壩上,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毀于一旦,哭了。”記得他正哭的傷心的時候,那時候聽到消息的高育良就像是“一一六”那天晚上一樣跟他打電話,“開發(fā)商跑了,我們可以再找,你可不能垮了。我這里的大公司,你可以來挖幾個人。”東匯集團就是這么被他挖過來的,因此在外人眼中,他們成了“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