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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男女。身穿制服的巨漢在人群中來回穿梭,怒咆、慘叫聲與閑談笑語交織,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接近瘋狂的氣息。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很像帛寧的人。偏瘦的體態變得厚實,原本和雙胞meimei一樣白皙勝雪的膚色深了許多,任由長長的微卷亂發和唇邊的青須,掩不住少年得自遺傳的絕頂容貌。那的確是……「帛寧!」梅惟踏前一步,脫口而出的呼喚被四周洶涌的人聲吞沒,擂臺上對峙的兩人仍是一動不動。突然,較矮的那道人影轉過頭來,目光猛然迎上梅惟的。另一個人見機不可失,發出怒吼撲身上前,企圖一舉擒抱住分散注意力的對手。如職業摔角手般壯碩的體格,卻有著不相稱的敏捷動作,眼見大個兒就要得手,場邊嬌依在男人懷里的貴婦們皆不舍地發出驚呼,纖手掩住了眼。梅惟手一翻,薄刃緊捏于泛白指間,沒有擲出。一個矮身,背對擂臺中央的少年,輕易避過猛力揮來的雙臂,腳上順帶絆倒沖勢過猛,已然重心不穩的大個兒,右足重重踩住他的腰間。男人掙扎著還想起身,但腰部一陣酸麻無力感擴散開來,竟像被制住xue道般動彈不得,只得伏地挫敗大吼。裁判讀秒聲起,觀眾席一片鼓躁不滿,一賠三十的賭盤爆出大冷門,開心的大概只有被一瞬奪走芳心的女人們。自指縫間瞧見這俊美少年原來如此厲害,她們開心的又笑又叫,金錢珠寶、貴重飾物紛紛丟上臺來,灑了滿地。梅帛寧擰起眉,狠狠瞪向觀眾席,場邊小僮連忙提個袋子上來撿拾。裁判猶在讀秒,就要數到十之際,他突然無預警的放開腳掌。倒地的壯男一愕,連忙想抓住機會爬起,旋即腹部一股巨力襲來,痛徹心扉。他整個人騰空而起,伴著慘嚎飛越過擂臺邊,摔入貴賓席一群盛裝的女人之間,尖叫聲霎時大作。梅帛寧冷哼一聲,抓過小僮手中沉重袋子一并扔向混亂人群,無視眾人呆視躍下了臺,頭也不回離去。梅惟立于原地,看著他迎面走來,不發一語的擦肩而過,連一個正眼都沒有。「帛」字梗在喉頭,也只能廢然吞下。遲了數秒,裁判的哨音終于響起——「第、第三場勝利者,由韓幫推薦……梅帛寧!」場邊兩名男子并肩而坐,一派閑適的抽著煙觀看比賽。雖然方才貴賓席一陣sao動,但對他們似乎未造成任何影響。「不愧是韓七少推出的人選哪。」一身華服的男子搖頭輕嘆:「年紀輕輕竟有這種硬底子,完全真材實料,沒話說。」不知怎么練的,有人苦練二十年都未必達得到呢。「呵,馬后炮。那你當初怎么不押他?」另一名男子挑起眉,嘲弄也在這盤小栽跟頭的同伴。「臉長得比娘們還漂亮,誰看得出?我可不是盲目隨眾。韓幫舉薦的人不一定都厲害,有時他們也派普通人參加,增加游戲趣味性……你知道嘛,有些有錢人就是愛看那一套。」「普通人?三秒鐘就沒命了吧。」「存心想玩的話,玩上一天也沒問題,想死都不可得。」華服男子吸了口雪茄,笑笑的道:「這種人通常都是負債累累,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賣自己的命,事先也都有覺悟啦。」「話說回來,你應該已經押了不少錢進去吧?照這局勢,這姓梅的小子恐怕會一路順暢的挺進決賽,海削你一筆哦?」「哼!被削的何止我,今晚最大的贏家只會有一個。韓老頭情婦滿天下,生了一堆廢物,老來收了個義子倒是盡得他真傳。」男子又深吸了口,煙頭捺熄在身旁一名魁梧隨扈的掌心里。被充當煙灰缸的巨漢眉頭動都不動,只發直的眼里透露出一股怪異,仔細一瞧,他胸前也別有參賽者的識別徽章。「當然,我是不會在乎這點小錢,但我也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男子對巨漢咧出一笑,「你說是不是啊?呵呵……」「如何?玩得還開心嗎?」一整晚周旋在無數賓客之間,好不容易覷了個空,韓斯梵拎著酒杯走過來問道。梅惟沒有答話,視線始終凝注在遠處那道強悍的身影上。他坐在角落默默看了一整晚,看那原本被視為犧牲品的少年一路輕取對手,現在已成為賭盤奪冠的大熱門,幾乎沒有人能在他手下撐過三分鐘。這段期間,他失蹤究竟是去了哪里?他猜想不出。若他們再全力互搏一場,誰能贏?他也不再有把握。「看你好像很無聊的樣子。你弟弟還是不肯理你?當哥哥的可真辛苦哪。」韓斯梵晃了晃杯里的殘酒,一仰而盡。「不如你幫我個忙吧,剛才有個家伙比賽中發狂,將我的一個裁判打傷了,你要不要頂替他?」「你那么多手下,還怕找不到人選嗎?」梅惟意指在大廳中隨意可見的高壯侍者。「都還不夠格呢。比賽越到后頭越難判,我可是看得起你。」「謝了。」「還是這么冷淡。」韓斯梵笑了笑,順著他目光看去。「……這小子真強,要進決賽應該沒問題吧。如果你愿意幫我,他爭冠的那場就由你來判,如何?」梅惟聞言回過頭。「終于肯正眼看我了,這么說你是答應羅?」韓斯梵手一揮,立刻有人上前替他將酒杯斟滿。他啜了一口,舉杯朝遠處的俊美少年微笑致意。「丑話說在前頭,他的對手可不好對付,你可別插手啊。」「一、二、三……」第一次覺得十秒鐘如此漫長。看到倒地的男子在數到五秒時又慢慢爬了起來,梅惟停止讀秒,看向另一頭已略顯疲態的少年,眉心緊緊皺起。這實在不正常。數月不見,帛寧的正拳已隱然有父親的影子,那是他一輩子也學不來的剛猛拳路,挨一記就足以致命。就算是千錘百鏈的完美體魄,也絕不可能正面承受這么多拳都沒事……男子兩眼渙散一言不發,不論怎么挨打臉上都沒絲毫痛苦表情,偶爾出手,招式卻是既重又狠,處處往對方要害招呼。「不信打不死你!」棉帛寧發了狠,拿眼前的怪異家伙當沙袋就是一輪猛擊。「帛寧!小心!」旁邊忽地冒出一聲低喊,同時他揮出一半的拳被無預警握住。梅帛寧暗吃一驚,正想強行抽回,手臂和頭頂卻一陣劇痛,竟是男子拿自己的頭與他對撞,還意圖折斷他手骨。「碰!」千均一發之際,他抬腳踹向男子肚子,將他踢得老遠。頭部撞擊造成的視力障礙一時還無法復原,梅帛寧循聲轉向,對著梅惟怒咆:「誰要你多事?滾下去!」「帛寧,后面……」明知他會生氣,梅惟還是忍不住出聲。「姓韓的!」梅帛寧氣得提高聲量大叫:「我要換裁判,叫這家伙滾開!」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