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睡扁了，坐床上他把臉揉了半天才揉圓了回來。

下樓退了房，在周圍轉了一圈兒，找到了一間快餐店隨便點了份炒飯吃了。

飯還挺好吃，就rou有點兒個硌牙，也不知道風干了幾年的老臘rou，磨得嘎嘎響，幸虧他牙口好。

他掐著時間點兒，按著葉凡昨天給他發過來的地址打車去了劇組。

到了劇組后，葉凡接到了林嘉領著他進了一個休息室。

“臺詞記熟了嗎？等會兒試鏡，雖然你的這個角色基本定了，但也不能表現的太差知道嗎？再復習復習。”葉凡把放在桌子上的劇本扔給了正觀察著房間的林嘉。

“都記的差不多了。”林嘉接住從空中飛來的劇本，“不過，我剛剛看到秦哥了，他也在這附近拍戲嗎？”

“你秦哥也拍這部戲，內定男一。”葉凡喝了一口水，“不然你現在進的誰的休息室？憑你這個跑龍套的還能有單獨的房間？”

林嘉捧著劇本坐在沙發上笑了笑，開始低頭看劇本。

“這房間怎么這么冷？”林嘉看了會兒劇本，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不冷啊？”葉凡刷著手機頭也不抬的回答，“是你太虛了。”

“你才虛。”林嘉把整個休息室又打量了一遍，不知道是他昨天見鬼見多了，他總覺得這個休息室氣溫低的不正常。

林嘉湊到葉凡身邊摸了一把，體溫很正常。

他又摸了一把自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體溫后，一把把葉凡抱住了。

是他自己的體溫不正常。

“怎么了？”葉凡說，“這么冷？”

“不是。”林嘉看了一眼周圍，這個房間不光冷，他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看著他，但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昨天被嚇到了的后遺癥。

他最近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有點多了。

從他租了那間房子開始。

“嘉子...我跟你說件事兒。”葉凡湊到林嘉耳邊壓低了聲音，“咱們這個劇組啊，這次租的這個場地有點不干凈。”

“不干凈？”林嘉偏頭看了他一眼，“怎么個不干凈法？”

“我聽說啊，以前這里有一個保潔人員，因為長得漂亮，引起了導演的注意，那個劇組的女2號怕被這個保潔人員搶走飯碗，半夜的時候把她打暈了拖了出去，賣給了一群男人，最后還把那個保潔人員的面皮給剝了。”葉凡一臉嚴肅，“后來啊，這個保潔人員因為心中的怨恨，也不肯去投胎，就一直游蕩在這塊地方，專門剝漂亮女演員的臉，不過...聽說也有幾個男的中招了……”

林嘉咽了咽口水，頓時覺得身上的寒意更重了些。

葉凡見嚇到了林嘉，目的達成，對著他笑了笑，“不說了，你秦哥那還有點事兒，我得去招呼，你自己多琢磨琢磨劇本吧。”

林嘉來不及反應，葉凡就已經出去了，本來昨天晚上就被嚇得夠嗆，今天又被葉凡這么一驚，他恍惚間好像聽見了一陣笑聲，就像貼著他耳邊響起，一股涼意順著他的尾椎一路爬上了脊梁骨。

理智上，林嘉這幾十年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科學信仰者，然而這幾天碰到的超越他三觀了那些東西，就是在他的腦子里縈繞不休、揮之不去。

他大著膽子把休息室環顧了一圈，休息室不大，藏不下一個人，也不知道藏不藏的下一個鬼。

林嘉余光突然就掃到了在他左手邊的一個化妝用的臺子，鏡子很大，可以看見他的樣子。

陡然，鏡子里的那個他勾著嘴對他笑了一下，這一下把他嚇的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眼珠在這種情況下不自然的地高速轉動著，胸口劇烈地起伏的朝外撒拉著氣。

剛剛？

剛剛他笑了嗎？

林嘉冷靜下來后又有點不確定，他慢慢的朝鏡子湊了過去。

鏡子里只有他的臉，蒼白又帶點兒呆愣，見鏡子里沒有出現其它的東西，他想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給看花眼了？

林嘉定了定心轉了回去，擰開了桌子上的一瓶水，仰頭灌了好幾口。

剛放下水瓶，他僵著身體不敢動了，有人在盯著他……

就在他身后的那張鏡子里。

類似女人細細的笑聲又開始貼在他耳邊響了起來，林嘉把塑料水瓶捏的嘎吱響，額頭上的汗浸濕了他的幾縷頭發，貼在額角和鬢邊，但他不敢偏頭，只能這么僵持著。

一陣人眼看不到的黑影突兀的出現了休息室的半空中，緊貼在林嘉背后的那個宛若人形的東西，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張開了幾乎裂到了耳邊的獠牙大口，喉嚨里還對著那道黑影發出陣陣低吼。

黑影倒是不為所動，暗紅色的眼瞳看著被嚇的僵在原地的青年，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又把頭轉向了那只怪物，瞇縫著眼睛對視了一會兒，那只怪物的牙慢慢收了回去，防備的往后退著，見黑影又下來的趨勢，連忙往后跑了幾步，撞進了鏡子里。

林嘉正準備拿著手上的水瓶往后掃過去，然后向門外跑的時候，身后的涼意驟然間消散了，就連原先空氣中充斥的粘膩感也不見了。

他漸漸回過神來，慢慢偏著頭往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沒有，但這個休息室他可不敢再呆了，他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劇本就往外走。

林嘉找不到方向，到處溜達著以借此著冷靜的時候正碰上過來找他的葉凡。

第3章第三章

林嘉被葉凡領著到片場后，副導笑著跟葉凡打了聲招呼，他發現原來副導和葉凡是大學同學，難怪葉凡能把他這個跑龍套的塞進來。

正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幾個重要的配角都試完了，馬上就輪到他了，他這個角色是尚書家三公子封丘，假扮太監進了宮去幫助自己深愛的女人，紈绔而癡情。

在腦子里理好人物性格和大概思路后，也就正好到他上去試鏡了。

葉凡向他笑了笑，把兩只手抬在腦袋上對著他攏了一個愛心。

他閉著眼站在臺上聽到導演講開始才睜開眼睛。

林嘉渾身的氣質在他睜開眼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原先吊兒郎當的痞痞的的身形好像都拔高了，變得高傲而驕橫。

他在劇場一年多的打磨也算是沒白費，這種快速進入劇中人物性格的狀態對他也不是太難。

林嘉面對著幾位導演監制微昂著頭，抬起手撫了撫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可在接觸到身上的衣物卻又停頓了下，輕皺著眉頭像是不滿意手上衣服的觸感。

林嘉走到臺中央的一套圓木桌上坐著，像是在沉思，門外好像有人敲門，林嘉抬頭看了一眼開口，“進來。”

下面的導演監制們都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次這個靠關系塞進來沒有犯一些新人都會犯的錯誤，表現也算可圈可點，不突兀，不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