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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端著盤子走進(jìn)屋來,李文甲張大嘴巴,吃驚的喊道:“小莫!”“李大哥,”莫須友看著他,微笑道:“好久不見。”第20章私定終生李文甲張大的嘴從見到莫須友那一刻起就沒有合上,以至于都忘了手上拎的四五大袋東西,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用一種對世界都懷疑的目光四處打量著。“還站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把東西放下啊。”莫須友招呼他道。這時把手都勒的發(fā)紅的李文甲才反應(yīng)過來,立即把袋子擱在旁邊,看著莫須友忙前忙后的,突然有了一種來別人家做客的感覺。“趕緊坐下來,一會就該吃飯了。”莫須友一見李文甲還在發(fā)呆,忍不住提醒他道。“哦,哦,”李文甲暈乎乎的回答道,這才屁股挨了凳子,終于坐穩(wěn)了,不過他神剛回過來,一陣威嚴(yán)突然籠罩在他的周圍,自古習(xí)武者對于危機(jī)感從來都有超前的認(rèn)識,李文甲全身上下剛緊繃起來,一個大棒子就擦著他的耳邊飛過。“你這臭小子,還知道要回來啊,”李老爺子氣勢沖沖的從外面回來,看著自己這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一出去就一年,連個電話都舍不得打幾回,光知道寄錢,老子還用你養(yǎng)活啊,兩個臭錢就想把我打發(fā)了。”“我不是給你買了一個BB機(jī)嗎?”李文甲這么大的人了,居然被他爹訓(xùn)得有些委屈了。“我不會使,告訴你,要不是這幾個月,小莫他時常來陪著我,我就真的無聊死了。”李老爺子依舊中氣十足的指責(zé)道:“早知道就不該放你出來,讓你在村子里面,早點結(jié)婚,現(xiàn)在說不定我都抱上大孫子了。”一提到結(jié)婚生子這個話題,李文甲就有些尷尬,他看了莫須友一眼,看見他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自己也把緊繃的弦松了點,哄著老爺子說道:“你這手勁,有幾個大孫子也得讓您給弄死了。哎,哎,別生氣,爹你給我說說,最近和小莫看起來很親近啊。”李文甲這種試探意圖太過明顯,不過李老爺子怎么知道他們之前發(fā)生過這么多的事,自己哼了一聲,白了李文甲一眼,用慈愛的眼光看著莫須友,高興的說道:“小莫在你開過的店里打工,人家是大學(xué)生,就知道知恩圖報,沒事就來這里看我,陪我嘮嗑,提起你來也一昧的夸,其實我知道,你小子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東西,要不是現(xiàn)在我打不過你了,一定要在你腦殼子上敲出個洞,讓你明白點事。”當(dāng)著莫須友的面,被自己的爹說成這樣,李文甲難免有些丟不起人,他急忙的打住話題,說道:“大過年的老說什么打不打啊,真不吉利,趕緊吃飯吧,一會就菜都涼了。”李老爺子這時也過夠了嘴癮,也開始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鹿骨酒拿了出來,美滋滋的斟上喝了起來,人一喝多就忍不住有些啰嗦,尤其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老爺子從自己二十歲跑江湖的年代開始一頓嘮啊,說的外面雪都停了,自己才剛說到李文甲出生。這些話李文甲早就聽膩了,他是懶得聽,也懶給他接茬,但莫須友恰恰相反,專注的眼睛里放著光,不時地還提出自己的疑問,本來老爺子說一會也就累了,這下可好,雄姿英發(fā)當(dāng)年情,肆意揮灑豪雄夢,說的堪比連載幾百天的長篇相聲,直到說的口干舌燥、頭暈?zāi)X脹,這才有些疲累的進(jìn)屋歇息,不一會,就打起了呼嚕。“額,我來吧。”看著莫須友開始收拾起了碗筷,李文甲覺得自己傻坐有些尷尬,干脆主動提起來要清洗這滿桌的狼藉。莫須有倒也沒有攔他,兩人配合默契、分工有序的完成了打掃工作,然后李文甲提出來村東頭有會議室,里面有唯一的黑白電視機(jī),他提議兩個人正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可以看看今年的春晚,莫須友當(dāng)年欣然同意。于是,兩個人踩著雪,一步一個腳印的沿著村邊的道路走著,這時候的村莊格外的安靜,連經(jīng)常嚎叫的野狗此刻都不知道在哪酣睡,除了兩個人此起披伏的呼吸聲和踩在雪上的咯吱聲,四下真可以說是一片寂靜。“你是怎么知道我爹的?”李文甲直白的問道,他還真的對這個事情很是好奇,這莫須友怎么就有這么大的本事。“李大哥,你沒事就往家里寄東西,上面都寫著地址,”莫須友這話說的很是輕松,其實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當(dāng)然不僅只是找到李老爺子,還要對他的個性、愛好、經(jīng)歷都有所了解,才能和這脾氣暴躁的老頭相處愉快。這些李文甲能夠想到,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可是費了大心思了,我這些年總在外打拼,確實沒空陪老爺子,他以前還開過武館,現(xiàn)在因為一身的舊傷,也只能在家歇歇了。”“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很多學(xué)校都開設(shè)傳統(tǒng)文化課程,等到年后了,有幾家小學(xué)都愿意邀請他去講講太極拳,和孩子們多待待,心情會好很多。”莫須友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你下的這些功夫,真的把我這個親兒子都比了下去,”李文甲這回是真吃驚了,其實他知道自己爹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但一直覺得現(xiàn)在也不是沒錢花,干嘛要出去工作,看來他還真沒有莫須友懂他父親的心思,怪不得老爺子這么喜歡他。不過話說回來,當(dāng)初莫須友來自己店里面時,自己其實也一直很喜歡他,可似乎每個人對這小子的印象都不錯……莫須友一眼看穿了李文甲的想法,直接說道:“我從小的生長經(jīng)歷注定了我不能像李大哥你一樣,能夠很痛快的表達(dá)自己的喜怒哀樂,確實,我一直把自己表現(xiàn)的接近完美,但對于別人,我是被動的迎合,他們最終喜歡或不喜歡,都不會影響我去這樣做,而在你面前,我有些患得患失,失落高興悲傷愉悅痛苦憧憬,這些感覺都反復(fù)出現(xiàn)在我身上,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一旦主動了,就是認(rèn)輸了。”李文甲第一次聽到他說這些話,眼神詫異的看著莫須友,沒想到自己竟然對他產(chǎn)生了這么的影響,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你這么做,真的值得嗎?我是說,要是你這一切功夫都白費了,值得嗎”李文甲認(rèn)真的問道他。“值得。”莫須友輕松的笑道,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其實現(xiàn)在想想,這種付出,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為自己而活,所以一切都不后悔。這時,他們已經(jīng)快走到了村頭,已經(jīng)有村民出來噼里啪啦的放起來了鞭炮,整個村子的寂靜被打破,一下子顯得熱鬧起來,李文甲走上前去,從一個孩童手中拿來了一個煙花,遞給了莫須友,“新年快樂!許一個愿望吧,我們村頭這棵樹傳說已經(jīng)上千歲,對它許愿一定會實現(xiàn)的。”莫須友接過煙花,朝著天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