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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般的腰板筆直、精神抖擻,反而像只xiele氣的皮球,一下子萎靡了起來,就連兩鬢都跳出了幾根乍眼的白發(fā)。他有些責怪自己,怪當時的反應怎么這么遲鈍,這一刀慶幸沒有捅到要害,要真的出那么半點差池,這么一個大有前途的少年就這么毀了。想到這里,李文甲渾身就出了一身冷汗,想起那地下鮮紅的一灘血,就覺得哪怕自己這店被弄黃了,也不值少年這當腹的一刀。“17號病床的家屬。”病房里走出一個護士在走廊里叫道。李文甲趕緊上前,聲音有些不穩(wěn)的詢問情況。“沒什么大事了,除了傷口有些深,最好留院觀察兩天,你看過病人之后,一會去前面把費用交一下。”護士將一張清單交給他,就去忙別的事了。“呼,”李文甲長舒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抹平了剛才被揉皺的衣角,輕輕的推開門,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李大哥,”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少年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又被摁了回去。“你都這樣了,就不要亂動了,”李文甲給他掖了掖被子,囑咐道:“一會我給你弄點雞湯,你在這里好好的住上兩三天,等到好了咱再回去。”“不行,”莫須友聽到要住院,當即強烈反對起來,“李大哥,我沒有事,今天下午我就可以出院。”“你這說的什么笑話,”李文甲馬上拒絕了他,“肚子上捅了一個大口子,還說沒什么事,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再這里老老實實待著。”“李大哥,我是真的有事,”莫須友情緒有些激動,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行行行,你別激動,”李文甲妥協(xié)道:“這樣吧,你先住過今晚,怎么也得讓傷口長好點,你有什么事讓我去辦,你李大哥的能力還不相信嗎?沒什么搞不定的。”莫須友看他一臉信心的樣子,忍不住打擊到:“那李大哥,你能替我去參加期末考試嗎?不多,也就十幾本書的內(nèi)容。”“啊!”李文甲表情瞬間尷尬了起來,“這,自古文武不能雙全,考試嘛,我可能稍差那么一點,不過我可以去給你們老師請假,不會耽誤你的。”“逗你的,離期末還有一個月,”莫須友考慮了一下,覺得李文甲這倔脾氣能退讓到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易了,自己就算是跑著出去,也估計會被他給扛回來,就向他交代了起來,“李大哥,我還有一個弟弟需要照顧,他有些特殊,你能今晚幫我照看一下他嗎?”“這算什么,”李文甲一揮打手道:“我們村里的孩子都是被我一手帶大的,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過去。”莫須友找出一張紙寫下了地址和其他一些信息,遞給李文甲道:“我弟弟跟正常的孩子有些不一樣,不過他很聽話的,李大哥幫我看著他就行了。”李文甲沒聽話他話里的意思是什么,認為可能說淘氣了一點,不過他自打出生以來,就不相信有男孩子能夠淘氣過他小時候,想當年他還光著屁股跑時,就被他爹拿著一桿青龍偃月刀從村東頭追到西頭,累的他爹呼哧呼哧的,自己連口氣都不帶喘。回去把店先關(guān)了,讓阿發(fā)和阿財輪流去醫(yī)院陪莫須友后,李文甲這才動身前去,他在一條胡同里面轉(zhuǎn)了三四個彎之后,才到了一家大門都沒自己高的小屋門口,看到上面掛了一個小鈴鐺之后,才確定是找對了地方。“哎,小莫啊,你怎么才來,你弟弟都等了……”隔壁家一個大嬸出來,看到是李文甲感到十分的詫異,“你是誰,怎么來到小莫家門口啊。”“我是小莫的一個朋友,他讓我來照顧他弟弟,”李文甲憨厚的回答道:“您就是王嬸吧,小莫今天有事過不來了。”“哦,原來這樣啊,”王嬸看著李文甲對這里很熟悉,就打消一些原有的疑慮,“正好我做了一些飯,你一塊端回去,給孩子吃點。”李文甲難以拒絕她的熱心,端著飯就回了莫須友的家,剛走進去,就覺得這屋子分外的狹窄,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擺著兩張小床和一張桌子,幾乎只剩一條過道能讓人走動一下了,而在桌子的后面,有一個看樣子十三四的男孩拿著紙在畫些什么。“你是小莫的弟弟吧,我是他的朋友,今天晚上我來替他照顧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李文甲盡量用親和的語氣對他說話。這孩子一點也說話,只是拿著筆在紙上反復的畫著什么,仿佛絲毫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李文甲覺得這小孩挺奇怪的,好像眼里根本沒有他一樣,于是走上前去,想看看他畫什么,只見這孩子專注的拿著跟快用禿的鉛筆,執(zhí)著的畫著一個個三角形。“叔叔給你畫一個花好不好,”李文甲從桌上的鉛筆盒里面拿出一根筆,在他那張紙上畫了一朵小花,還自認為可愛的給花加上了一個笑臉。但這孩子就像是絲毫沒有看見一樣,依舊重復畫著三角形,這讓李文甲有些犯難了,敢情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小孩,他繼續(xù)試探著問:“小滿,是不是該吃飯了?”聽到自己的名字,小滿停了一下,也就大約二分之一秒的時間,又繼續(xù)的畫了起來。“叔叔給你唱了一個歌,好不好?”“叔叔給你打一段拳吧!”“你想看叔叔翻跟頭嗎?”“哎呀,”李文甲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感到了一陣發(fā)燙,遇見了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主,他也是沒有辦法了,總不能把孩子嘴撬開,往里面灌飯把。就在李文甲一籌莫展之際,小滿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墻上掛的鐘,竟然主動的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始吃起了飯來。這個舉動讓李文甲看到了一絲希望,正當他準備繼續(xù)和孩子談心時,小滿卻快速的吃完了飯,又繼續(xù)開始畫起了三角形。“這,他體內(nèi)難道是有鬧鐘嗎?”李文甲看著這孩子,一臉發(fā)愁的嘆道,不過這回倒是被他說對了,那孩子畫到九點之后,真跟上了鬧鐘一樣自己去洗漱起來,然后就躺到了被窩里,中間沒有正眼看過李文甲一次。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錯的李文甲受到了絕對的打擊,雖然什么都沒做,不過從精神上他感到了很疲憊,看著躺在穿上還在用手指在墻上畫三角形的小滿,李文甲能做的只能是把燈一關(guān),睡覺去了。第二天早上,當李文甲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小滿已經(jīng)坐在桌上繼續(xù)畫三角形了,等他收拾完畢,隔壁王嬸的丈夫騎著三輪車到了門口,準備帶著小滿去上學。“今天有點遲了,”王嬸拿著一個包好的餅遞給小滿,抱歉的說道:“先湊合著吃吃,晚上回來我們再吃點好的。”“小滿,該去上學了,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