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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安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喜地的追著詢問:“旅座,夫人漂不漂亮呀?”

唐安琪喜歡小毛子,更喜歡天津家中這自由的空氣。進門之后他直奔電話機,一邊摘下聽筒,一邊答道:“陳縣長的侄女,可漂亮了!”

唐安琪向戴宅打去電話,心情有些緊張。

戴宅的仆人接了電話,說是師座不在。唐安琪聽了“師座”二字,先是一怔,然后再問下去,對方就是一概全答“不知道”了。

心情立刻從緊張變為沮喪,唐安琪幾乎懷疑戴黎民是要和自己一刀兩斷。

雖然戴黎民在大部分的時間里都不在天津,可唐安琪越想越真,幾乎難過的快要落下淚來,然后就覺得日子過的沒有意思了,沒有指望了。

失魂落魄的獨自過了一夜,他第二天守在家里,雖然也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然而心不在焉,總期盼著電話鈴會突然響起??墒侨绱税镜桨?,電話機卻是一直安靜的如同死了一般。

無望的等待把他壓迫的心慌意亂,天黑之時他實在受不得了,索性自己開著汽車出門消遣——他去找了陸雪征。

陸雪征見他來了,仿佛是挺高興,要請他出門去吃晚飯。唐安琪卻之不恭、受之無愧,很不客氣的在餐桌上喝了大半瓶白蘭地。及至雙方都酒足飯飽了,陸雪征把侍者叫來會賬,唐安琪則是暈暈沉沉的站起來,要去撒尿。

唐安琪心中郁悶,下意識的想要借酒消愁,不由自主的就喝過了量。這時獨自走出雅間找到廁所,他痛痛快快的尿了一場。夜風從小窗口吹進來,讓他很舒服的打了個冷戰。

原地做了個向后轉,他扶著墻壁想要回去??蛇@是一家西洋式的大館子,樓上雅間極多,他糊里糊涂的走了幾圈,竟是死活找不到陸雪征。隨手抓住一名侍者,他硬著舌頭問道:“陸兄呢?”

落入他手中的那人,做著一個簡單的西裝打扮,看著類似侍者,其實是位前來吃飯的客人。此人莫名其妙的被唐安琪抓住了手臂,正要掙脫,可是放眼這么細細一瞧,就見唐安琪面如桃花,分頭锃亮,并且穿著一身上好料子的湖色長袍,從頭到腳一派鮮艷,便動了心思,以為對方乃是優伶一類。

抬手在唐安琪臉上掐了一把,他笑著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唐安琪閉了閉眼睛,然后揚手抽了他一記耳光:“媽個了×的,我問你話,你摸我臉?”

下一秒,他被人一腳踹出去了。

唐安琪覺得自己好像是挨了打——不過記憶不甚分明,印象中只有一陣天翻地覆。最后他在汽車里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后排座位上,前邊是陸雪征在開車。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含糊著問道:“陸兄,我……我是不是惹事了?”

陸雪征語氣平淡的答道:“你把小薄荷咬了?!?/br>
唐安琪大吃一驚:“我把小薄荷咬了?”

原來這小薄荷是本地一位大流氓的綽號,該流氓幼時一直在街上賣薄荷糖謀生,后來雖然大大的發達了,然而綽號卻是沒能成功丟掉。

這時,陸雪征繼續悠然說道:“別怕,沒事?!?/br>
唐安琪心里明白了一切,不禁對著前方后視鏡抱拳拱手:“陸兄,多謝救命之恩。我知道我一般打不過別人,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今天非被人揍成豬頭rou不可?!?/br>
陸雪征頭也不回的抬起一只手:“小事。”

陸雪征把唐安琪,以及唐安琪的汽車,一起送回了唐宅,然后自己乘坐黃包車回家去了。

唐安琪脫光衣服走進浴室,自己低頭查看身體,就見手肘膝蓋都有擦傷,肋下也疼得很,想必是被人打過。

惆悵的嘆了一口氣,他扯起大嗓門詢問小毛子:“晚上有人打來電話嗎?”

隔著兩道房門,小毛子高聲答道:“報告旅座,沒有!”

唐安琪在天津住的心神不寧,日里夜里總等著電話鈴響,然而電話機真的死了,一聲不吭。

后來他實在受不得這種煎熬,便去找了盛國綱。盛國綱手下總共也沒有幾個蝦兵蟹將,可是竟然也新近升了師長。盛國綱愿意帶著唐安琪前去北平覲見趙振聲總司令,并且特地囑咐他道:“你得提前做兩身新衣裳帶著,趙將軍那人有個以貌取人的毛病,你不打扮漂亮了,他不給你好臉色?!?/br>
唐安琪聽了,十分愕然:“那我是穿軍服還是穿西裝?”

盛國綱上下打量著唐安琪,打量了半天,最后說道:“你穿什么都行,都挺好看。”

唐安琪去百貨公司買了一打白色襯衫,又到成衣店量體裁衣,制了一套淺灰色西裝,然后順路進入洋行,把領帶等物也置辦齊全。

一派悠閑的來到盛公館,他翹著二郎腿抱怨:“這趙將軍真不好伺候,見他一面還得另預備衣裳!虧得我臉上沒麻子,要不然在他手下還沒出路了!”

盛國綱在他對面坐下來,笑微微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仰頭得意的吐了個煙圈,他含義無限的低聲笑道:“你不知道,趙將軍好男風。我這五大三粗的是沒指望了,你老弟這么漂亮,萬一到時入了他的眼,那……”

唐安琪見他笑的曖昧又亢奮,忽然心頭火起,直沖沖的來了一句:“那我是不是還得向他賣屁股?”

盛國綱立刻收斂笑容:“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開玩笑嘛!”

唐安琪板起面孔:“少說那些屁話!我不愛聽!”

這樣的玩笑,如果是戴黎民說出來,那唐安琪不會惱,只會笑嘻嘻的反嘲;如果是孫寶山說出來,唐安琪惱歸惱,罵上兩句也就算了。但是除了此二人之外,旁人誰說都不行。誰說這話,他聽了都犯惡心。

于是盛國綱就很識相的閉了嘴,知道唐安琪不是“那種人”,開不了“那種玩笑”。

西山

唐安琪和盛國綱結伴去了北平,中午的特快列車,下午就到站了。

如今正是盛夏時分,趙振聲將軍早已搬去西山別墅避暑。這二人眼看今天是做不成事,便直接趕去北京飯店休息。要說摩登逍遙,那北平是比不得天津的,不過北京飯店闊綽豪華,倒是個上好的消遣之處。

吃過晚餐之后,唐安琪拉扯著盛國綱前去跳舞廳玩樂。廳內一片衣香鬢影、燈紅酒綠,唐安琪遺憾的唉聲嘆氣,只怨自己穿著長袍,不大適宜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