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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安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有點好運(yùn)氣。”

唐安琪看虞師爺興致很好,不由得也隨之活潑起來:“那你以后就甭管我啦。我長大了,又有本事化險為夷,所以——”

不等他把話說完,虞師爺便笑道:“滾蛋!跑來向我要自由鬧獨立嗎?”

唐安琪側(cè)身一躺,壓在了虞師爺?shù)耐壬希骸皫煚敚医o你講個新鮮事。一顆子彈打進(jìn)寶山嘴里,然后拐彎從鼻孔里出來了。寶山?jīng)]事,就掉了一顆槽牙。”

虞師爺聽完此言,想了又想,堅決不信。

唐安琪讓虞師爺留在陳家繼續(xù)休養(yǎng),等到縣城有了清楚模樣再說。虞師爺卻是既不留下,也不回家,他要去天津。

“年前不是看好了一處房子,還交了定金?”他對唐安琪說:“這回我去把全款付清,房契到手才能安心。”

唐安琪幾乎驚訝:“師爺,你還有這閑心哪?”

虞師爺下了床,東倒西歪的站不穩(wěn):“日子還得過下去么。”

唐安琪在陳家住了一夜。

翌日上午,在他離開之前,虞師爺又囑咐道:“天冷,回去搭些大棚子,讓百姓有個擋風(fēng)睡覺的地方,再一天兩頓的施舍些飯。馬上就要到青黃不接的季節(jié)了,軍糧肯定也是供應(yīng)不足。所以量力而為,別蒸饅頭,熱氣騰騰的煮些糙米粥就行。”

唐安琪答應(yīng)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師爺,城里百姓幾代家業(yè)毀于一旦,將來的日子可怎么過呀!”

虞師爺正色答道:“那不是你做旅長該考慮的事情!做大事的人,要能夠殺伐決斷,雖千萬人吾往矣!百姓自有百姓的活路,你看哪個地方人死絕了?”

唐安琪一撇嘴,心想師爺這話應(yīng)該去和吳耀祖說,吳耀祖肯定是他的知音。

虞師爺自去打理行裝,預(yù)備帶著虞太太同去天津。于是唐安琪就把陳蓋世帶回來了。

陳蓋世的縣長官邸地處縣西,除了震碎幾塊玻璃之外,倒是完好無損。他孤身在此,又沒有公務(wù)可做,閑的難受,獨自跑去妓院消遣,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妓院平了,他的相好們也都被炸死了。

唐安琪沒有隨著陳蓋世嬉戲游玩,他人在城內(nèi)四處走動,查看棚子與粥場的建造情況。

他有過在一瞬間一無所有的經(jīng)歷,所以看到冷風(fēng)中那些嗷嗷哀嚎的婦人孩子,就格外的憐憫動容。可是軍隊的戰(zhàn)斗力高于一切,他不能光顧著發(fā)善心而讓士兵餓了肚皮。所以他皺著眉頭,還是只能舍出一些guntang的稀粥。

唐安琪還會經(jīng)常想起戴黎民。

戴黎民龜縮在了萬福縣內(nèi),仿佛是要和城外的獨立團(tuán)打持久戰(zhàn)。這顯然是很不容易,因為城中隊伍的底子畢竟還是何旅,和他未必一心。唐安琪有時真替戴黎民著急——還守個屁啊,趕緊趁著人多往山里逃吧,難道他還能打得過侯司令不成?侯司令要是急了眼,滿可以再調(diào)來幾個師,直接把萬福縣城圍成鐵桶。

與此同時,孫寶山開始發(fā)起高燒。

孫寶山一直是有些發(fā)燒,軍醫(yī)沒當(dāng)回事,以為他受傷嚴(yán)重,免不了會有發(fā)炎,多用些藥也就是了。哪知道孫寶山渾身幾處槍傷全部感染惡化,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

唐安琪心知縣城沒有好醫(yī)院,所以當(dāng)即下了決定——把孫寶山往天津送!

在床邊深深彎下腰去,他抬手拍打?qū)O寶山的面頰:“寶山,別睡。咱們這就要出門上火車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去天津嗎?這回就去,先治好傷,然后我?guī)愕教幫嫱妫貌缓茫俊?/br>
孫寶山閉著眼睛,燒的嘴唇發(fā)白,一層一層的干燥脫皮:“好……好……”

孫寶山已經(jīng)穿不得衣裳,被抬上火車時,身上只能蓋了一層厚被。

縣里的事務(wù)全落到了吳耀祖一人身上。唐安琪跟著上了火車,心事重重的擔(dān)憂,很怕孫寶山會半路死掉——現(xiàn)在他一陣一陣的昏迷,已經(jīng)是不知人事了。

孫寶山,虞師爺,戴黎民,甚至包括吳耀祖,都是他的好朋友,哪一位出了事情,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去救。他似乎天生就是個走江湖的坯子,不用人教,自然而然的會講義氣。

傍晚時分,火車到站。

這回唐安琪有備而來,身邊的勤務(wù)兵衛(wèi)士都帶足了。下火車后他沒有聯(lián)絡(luò)虞師爺,直接就帶人把孫寶山送去了維多利亞醫(yī)院。及至孫寶山真正住進(jìn)病房,唐安琪帶著小毛子偷偷溜走,拎著一箱子大洋前去尋找了陸雪征。

陸雪征這種人的錢,他是不敢欠的。早早把款子付清,他也早早落個心靜。箱子重的墜人手臂,唐安琪心想陸雪征這個買賣做的俏皮,比收稅來錢還快。除了這沉甸甸的一箱子,他懷里還揣著一張支票呢,到時全歸人家。這么多錢,夠買一處小房了。

新的家

唐安琪在陸宅見到了陸雪征。

陸雪征抱著一只病貓,正在捏著貓嘴喂藥。唐安琪把銀元支票一起擺在他的面前了,他也就只是用眼角余光略略一掃,完全沒有親自清點數(shù)目的意思。

唐安琪卻是不很放心:“陸兄,你來瞧一眼呀!”

陸雪征“唔”的答了一聲,然而不為所動,繼續(xù)擺弄手中的小貓。唐安琪見那小貓在陸雪征的懷里張牙舞爪,鬼哭狼嚎,便不由自主的湊上前去,挽起袖子接過藥碗:“陸兄,你把它那嘴往大了扒,扒開之后我來灌藥。”

陸雪征沒說什么,果然用兩根手指上下扒開貓嘴。唐安琪專在這些事上伶俐,對準(zhǔn)貓嘴一傾小碗,溫?zé)崴帨蜏?zhǔn)確無誤的進(jìn)嘴去了。

那小貓被迫服藥,又咳嗽又抽筋。唐安琪見陸雪征把貓爪子全攥住了,這時就放下小碗,捏住貓嘴。如此過了片刻,他方松了手,小貓立刻把嘴張了老大,但是并沒有嘔出藥湯。

唐安琪摸出手帕擦了擦手:“陸兄,你喜歡養(yǎng)貓?”

陸雪征的派頭有些類似于名士,瀟灑淡然的答道:“貓長得漂亮,性子也討人喜歡。”

唐安琪留意觀察著他的言談舉止:“陸兄,你這本事真是絕了——你是怎么把人宰了的?”

陸雪征抬頭看了唐安琪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唐安琪立刻就知道自己是問錯話了。下意識的抬手在嘴唇上輕輕一拍,他隨即又去摸了摸小貓腦袋。

小貓陷在陸雪征的懷里,這時伸出兩只前爪夾住了唐安琪的手指。唐安琪看它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