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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琪躺在炕里,身下鋪著褥子,身上蓋著被子,光溜溜的肩膀露出來,可見他此刻是光著屁股的。戴黎民回頭看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忍不住了,四腳著地的爬過去,在他耳邊詢問:“安琪,還疼不疼了?”唐安琪臉色蒼白,嘴唇夜里咬破了,凝著一層紫黑血痂。戴黎民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好像是有點熱,就探頭在他臉上一吻:“你別動,我給你找點藥去。”唐安琪死去活來的熬過一夜,心神都散了,昏昏沉沉的不能清醒。戴黎民把虞師爺叫過來,讓他根據常識,開一副退熱的藥方。虞師爺進房之后,看到唐安琪已是半死不活,忍不住瞪了戴黎民一眼:“他和你沒怨沒仇,你就這么禍害人?”戴黎民坐在炕沿上,微微仰起臉,顯出濃黑眉毛和雙眼皮的深痕:“師爺,我去年秋天把他弄回來,如今都開春了,才吃上第一口——這他媽的還叫禍害?再養下去我就要當他的孝子賢孫了!”“那你倒是輕一點啊!你這——”戴黎民笑了:“師爺,這是能輕的事情嗎?你以為我是根針,在他屁股上繡了一夜的花?”虞師爺擺擺手:“我不管你是棒槌還是繡花針,我沒空和你扯這個淡。”虞師爺讓人熬了一碗發汗的湯藥,然后脫鞋上炕,把光溜溜的唐安琪拉扯過來摟在懷里。戴黎民知道虞師爺是正經人,所以毫不吃醋。虞師爺喂著唐安琪喝了小半碗湯藥,唐安琪這時心里明白過來了,身上疼,嘴里苦,想爹娘,想回家,于是就恨毒了戴黎民。33、雞飛狗跳...虞師爺,因為已經成婚,所以單占了一個小院居住。清晨出門登上山頭,他一邊呼吸新鮮空氣,一邊眺望如火朝陽、山外青山。虞師爺眼力不錯,能夠看出很遠。看得遠了,就覺著腳下土地沒有滋味、欠缺風光。他有學問,有思想,愿意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如果可以的話。浮想聯翩的呆站良久,他轉身下山,回家去吃早飯。褲腳拂過路邊淺草,濕漉漉的蹭上了露水。虞師爺悠然回到小院里,前方土坯房子的木門大開,熱騰騰的散出蒸汽。丑媳婦邁著小腳走出來,胖的發憨,怯怯的對這體面丈夫發笑:“安琪來了。”虞師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后不緊不慢的走入房中。土坯房的格局是一溜三間,中間開門,兩邊分別充作臥室書房。書房內只有一桌一椅,是虞師爺平日讀寫之所;臥室內則是砌著順山大炕,炕頭靠墻又高高壘起了一摞木箱。唐安琪枕著個枕頭躺在炕上,側身蜷縮起來捂肚子。虞師爺坐在炕沿上,一團和氣的問道:“這么早就來了?”唐安琪半閉著黑眼睛,一張臉煞白的,嘴唇卻是通紅的有些腫。虞師爺看他氣色不好,俯身輕聲繼續詢問:“他夜里又禍害你了?”唐安琪這回嘆了一口氣,嗓子也有些沙啞:“我的屁股快要開花嘍。”說到這里,他掙扎著坐了起來:“不說了,影響食欲。嫂子給我熬了小米粥,我留著肚子喝點粥吧!”虞師爺苦笑著看他,忽然抬手在他后背上摸了一把,手很溫暖。唐安琪掃了他一眼,眼神很慘。慢慢挪到虞師爺身邊,他小心翼翼的盤腿坐下來,嘴里低聲咕噥:“你也護不住我。”虞師爺凝視著他,低聲說道:“對不起。”唐安琪不看他,低著頭一擺手:“師爺,你不欠我什么。”虞太太把個小炕桌擺到炕上,然后端來小米粥和窩頭,以及一大碗切成絲的咸菜。小米粥熬的很稠,她給唐安琪盛了滿滿一大碗,又小聲囑咐了一句:“慢點吃,燙。”唐安琪抬頭看她:“嫂子,你吃了嗎?”虞太太滿面紅光,略帶羞澀的向外一指:“外邊有飯,你們吃。”這時虞師爺忽然說了一句:“剩飯就別吃了,當心壞肚子。”虞太太這回沒回答,單是看了虞師爺一眼,眼神類似看到天神,單用一個“愛”字來形容是不夠的,“受寵若驚”又顯得生分,總而言之,情深似海就是了。唐安琪捧著大碗喝粥,喝的頭上直冒熱氣,臉上也漸漸透出了血色。虞師爺偶然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想起這么一句詩:人面桃花相映紅。虞師爺看他,他也看虞師爺,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幽黑,挺直的鼻梁上凝結著一層細密汗珠,這是真熱了。“我像個娘們兒?”他忽然如是問道。虞師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頭:“你好看。”唐安琪放下大碗,伸手去抓窩頭:“不能因為我好看,我就得活該挨cao。”然后他定定的望向虞師爺:“是吧?”虞師爺夾了一口咸菜吃了:“是,可你又能怎么樣?”唐安琪狠咬一口窩頭:“事在人為,我也不知道我將來能怎么樣。師爺,我看你是個好人,和戴黎民他們不一樣,所以有話都對你說;你將來如果出賣了我,可就真對不起我了。”虞師爺笑了:“小兔崽子,要是你這幾句話就能把我震住,算我白白比你多活了十一年。”唐安琪扔了筷子,拿著窩頭向旁邊一靠,一口一口慢慢啃著吃。早就看出虞師爺是個有主意的了,這樣才好,虞師爺不聽他的話,也不會去聽戴黎民的話。虞師爺吃飽喝足,無意間低頭掃了一眼,發現唐安琪把雙腳伸到了自己身邊。腳是赤腳,足弓很高,足背皮膚白皙,可以隱隱看出皮下青色血管;足底卻是紅潤多rou,腳趾頭微微蜷曲著,趾甲剪的短而潔凈。虞師爺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心里想:“尤物。”唐安琪在虞師爺這里躲了一天,傍晚時分,戴黎民又把他扛回了房內。戴黎民脫了個精光,跳到炕上要去捉他。他退無可退,捂著褲腰發瘋大喊:“你給我一刀算了!”戴黎民光著屁股,像只精壯修長的大豹子,一雙眼睛露出兇光:“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信不信我干死你?”唐安琪紅著眼睛,因為匕首早被戴黎民徒手掰折了,所以赤手空拳,格外弱小:“我已經快要被你干死了!再說一遍,我屁股疼,今晚別想碰我!你敢跟我耍混蛋,我讓你以后睡覺帶槍!”戴黎民回身掀開枕頭,一腳將一把大肚匣子踢到了炕下:“我他媽本來睡覺就帶槍!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唐安琪聽到這里,一彎腰把褲子脫了。轉身背對著戴黎民撅起屁股,他回頭吼道:“你看,你看,你成心要廢了我是不是?”他自己扒開了兩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