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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娘子一把推開祁鉞的手,癱坐在地上一雙眼直瞅著祁楷的牌位。“娘,娘!”祁鉞連叫了兩聲,祁娘子才回過神來,她牽著祁鉞的手道:“兒子,你不能這樣,你馬上就要入朝做官了,這樣違逆人倫的事情被言官知道了是要彈劾的。這世上誰沒了誰都是一樣的活,你聽娘的話,和澄子斷了,你們都能活的好好的。”“娘……”祁鉞顫聲道。祁娘子看著兒子聲音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滑下:“祁鉞,娘也求你了,娘活了一輩子,這是第一次求人,娘求求你了,你給娘一條活路吧。”祁娘子撲在祁鉞的懷里哭作一團(tuán),她使勁捶著兒子的胸口,祁鉞無聲地承受著:“娘,兒子不孝,從來沒讓娘享過福,還跟著兒子一起受累,這次是兒子最后一次了,娘,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澄子,你要是不同意,那兒子也一輩子心里只有他。我的心是澄子的,再談娶妻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祁娘子聞言哭的愈加厲害了,祁鉞也暗自抹了眼淚,他續(xù)道:“娘,我和澄子什么都沒有做錯,只是生錯了男女,如果上天生我是女子,或者他是女子,我們便是旁人羨煞的神仙眷侶,可是奈何我們打娘胎里生出來就是男子,娘,這不能怪我們啊,我們只是喜歡對方而已。”祁娘子傷心憤怒之下聞言也被祁鉞說笑了,她使勁捶了一把祁鉞道:“怪我把你沒生成姑娘?這是我能掌控的?”祁鉞也笑了,他低聲撒嬌叫了聲:“娘。”祁娘子看著祁鉞和宋澄長大,祁鉞行事急躁,澄子性子溫和,但兩人都是從小就有主見的孩子,絕不是心血來潮折騰這一回,也絕不是貪圖新鮮,只是這男子與男子如何在一起?祁娘子抹了一把眼淚,她向著祁鉞問道:“祁鉞,真的不能回頭了嗎?”祁鉞堅定地?fù)u了搖頭:“娘,回不了頭了。”祁娘子想想兩個孩子要走的路,著實(shí)擔(dān)憂:“你和澄子以后可怎么過日子,你們便一輩子都不娶妻了么?若是讓外人知道了,你們又該怎么辦?你們兩個男人,沒有子嗣,老了誰來奉養(yǎng)?死后誰來祭奠?你們在一起,你爹這不是要絕后嗎!”祁鉞一聽又是最后一個,他心里也不想,他安慰祁娘子道:“等祁忱回來了就多生幾個孩子,我過繼一個到名下,也算為我們家留一脈香火。娘,我就這么一輩子,宋澄也只有一個,我不想沒有他。”“你這么想澄子知道嗎?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祁娘子瞪了一眼祁鉞,祁鉞嘿嘿笑著將祁娘子扶了起來:“娘,地下涼你先起來。過繼的事我還沒有敢跟澄子說,我的心意澄子自然是知道的。”祁鉞扶著祁娘子坐下,又忙跑去給祁娘子端洗臉?biāo)懔瞬璺罱o祁娘子,等祁娘子收拾完才跪在祁娘子面前恭恭敬敬磕了個頭道:“娘,兒子不孝,此事多謝娘成全。”祁娘子心中氣苦,還要跟這混小子說話,她只鼻子里“嗯”了一聲,祁鉞立即上前抱著祁娘子的大腿道:“娘,那我明天帶澄子來給你看。”祁鉞許久未這樣喜形于顏色了,祁娘子長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又不是沒見過,你讓娘緩兩天,你們這倆孩子,我這老命都快被你折騰沒了。”祁鉞“嘿嘿”笑了兩聲,祁娘子抬腿踹了一腳祁鉞道:“去睡,明日瓊林宴,莫要在天子面前失禮。”“嗯。”祁鉞應(yīng)道,結(jié)果祁鉞因著出柜成功太興奮了,以至于天亮才堪堪闔上雙眼。祁娘子卻是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既然來說了,便不會回頭,可是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太匪夷所思,太震驚了。祁娘子夜里又偷偷流了不少淚,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棒打鴛鴦,只會壞了與孩子們的情分,此事本就世所難容,她怎么忍心對自己的孩子們再生為難?若是他們?nèi)蘸蟛缓谩钅镒佑址藗€身,誰家都有個不好,說不定外面艱難了,他們的感情倒更好了。再說,祁鉞從小就疼澄子,對著祁忱都沒那么上心,應(yīng)該會好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祁娘子本是練達(dá)爽快之人,為了孩子也這般猶豫不決。祁娘子不知道以后祁鉞和宋澄會怎樣,但是現(xiàn)在,這是她能為兩個孩子所作的全部。宋澄的書局已經(jīng)成了規(guī)模,就算宋澄不在,也能運(yùn)轉(zhuǎn)如常,昔日借的錢也都還上了,宋澄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小富了。轉(zhuǎn)眼已經(jīng)四月,徐夫子和徐夫人去世也已經(jīng)一年了,江南程家老兩口也已經(jīng)年邁,徐覆之和程意雅不敢耽擱,這幾日就準(zhǔn)備著回去了。宋澄最舍不得的還是小徐徽,徐徽已經(jīng)兩歲多了,整日價邁著兩只小短腿四處跑,摔倒了也不哭鬧,就自己從原地爬起來,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宋澄為徐徽準(zhǔn)備了小禮物,進(jìn)門就被小徐徽撲了滿懷,宋澄笑著將徐徽抱了起來,徐徽登時扒著宋澄的脖子不放了。“小叔叔小叔叔,你跟我們一起走嗎?”小徐徽的胖手抓著宋澄的衣領(lǐng)問道,宋澄搖了搖頭道:“小叔叔不能跟著你們?nèi)ソ希切∈迨迥苋タ茨銈儼 !?/br>“真的?”小徐徽聽見宋澄不能跟著自己一起去江南還有些失落,但是能去看他也是好的,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宋澄道,“小叔叔會給我?guī)ФY物嗎?”“徐徽,過分了啊,怎么能問小叔叔要禮物呢?”徐覆之走了過來,正好聽見徐徽說話,便出聲教訓(xùn)了一句,徐徽素來怕他爹,聞言早已躲進(jìn)了宋澄的懷里,宋澄笑著向徐覆之道:“大哥,孩子還小,別這么兇。”徐覆之“哼”了一聲道:“三歲看老,別太慣著了。”宋澄和小徐徽偷偷相視一笑,徐覆之其實(shí)也有些吃味,自己的兒子竟然跟別人比自己還親。三人正說話間程意雅笑著道:“東西都收拾好了,飯已經(jīng)在鍋里了,你們準(zhǔn)備一下吃飯。”“吃飯!吃飯!”徐徽一聽見吃飯兩只手就擺起來了,徐覆之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辛苦夫人了。”程意雅含笑去了,眼中含著幾分嬌嗔,似是在嫌丈夫在宋澄面前這般說話,有些害羞。宋澄見慣了徐覆之這般,自動無視帶著徐徽去洗手了。等晚上吃完飯,已經(jīng)是月上枝頭了,宋澄將徐覆之叫了出來,兩人站在門外,宋澄似是話家常一般向著徐覆之道:“大哥,我和祁鉞在一起了,你和嫂子的那種。”徐覆之本來早就知道了,此時聞言竟也沒那么驚訝,他道:“祁嬸子知道了嗎?”祁娘子這幾天還在消化期間,祁鉞為了給宋澄一個驚喜就忍者沒說,此時宋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