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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爹,還不照顧自己的異母弟弟,有才無德的宋澄。祁鉞脾氣沖,哪里忍得住,轉身沖著也不知是誰吼了一句:“你給老子閉嘴,滾!”祁鉞素來兇,小孩子們都有幾分怕,可是今日不同往日,旁邊站著人家爹呢,那小孩兒也絲毫未怕,向著祁鉞吼了回來:“大魔王,你以為今天我會怕你嗎,我就說了怎么著?燒死親娘,拋棄親爹,不孝無德!宋澄做的出,還怕我們說不成?還有你,仗著自己長得大,就欺負我們這些弱小的,算什么本事?”“何沖你給我住嘴!”祁鉞火上來了,哪管那孩子的爹在不在身邊,登時就吼了回去,“你知道什么,整天和婦人一般嚼耳根子,你有德行了?”“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說話呢?真是養不教父之過!”何父很是不屑地道,“走,沖兒,我們回家,不跟這些沒見識沒品德的白費口舌。”“你說誰沒爹教?”祁鉞一聽這話登時紅了眼,沖上去就朝著何父來了一拳,祁鉞生的比同歲的人大些,何父也不高,一看就是個弱苗兒,沒想到竟給祁鉞打中了臉。何父登時喝了一聲:“你竟然打我!”說著就將祁鉞的胳膊抓住要打祁鉞。祁鉞是誰,那是天天打群架的小滑頭,怎么會任旁人抓住打?登時扭著身子想要掙開,何父抓的緊,祁鉞無法又向著何父打了過去,登時兩人扭做了一團。旁邊看熱鬧的不閑事情大,竟然沒人上前去攔住。何父掙了半晌,終于抽出了手,一巴掌揚起就要落在祁鉞臉上,卻不料此時忽然橫空過來一只手,將何父的巴掌格擋在了祁鉞的頭上,生生沒落在祁鉞的臉上。祁鉞也是個機靈的,登時從何父的手下掙扎了出來,臨跑開還給何父肚子上結結實實來了一拳,打的何父彎腰“哎呦”一聲。第28章第二十八本書“小孩兒不懂事,您莫要跟他一般見識。”來人濃眉大眼,敦厚溫和,手上的勁又極大,何父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紋絲未動,他氣急敗壞吼道:“你是誰啊?多管閑事!”“您怎么知道是多管閑事呢?”來人笑了,看不出一點戾氣,抓著何父的手微微一轉,便將祁鉞和宋澄都護在了身后。“崔大哥!”宋澄歡喜地叫道,“你怎么來了?”“父親和夫子聊天,我無聊就出來接你放學了。”崔平之笑著道,他將何父的手松開,笑著還了一禮,何父甩了袖子就想走,祁鉞被宋澄攔著卻仍向著何父吼道:“你道歉!你道歉!”何父牽著何沖就要走,他向著地下吐了一口罵道:“小子,我放你一馬,你就學乖些,不要自不量力!”祁鉞紅著眼睛就要沖上去,卻被宋澄攔下了,宋澄一直沒有說什么,此時嘴角也帶著笑意,可是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盛怒之下要發狠的痕跡,他向著何父高聲道了句:“你站住。”何父一看又出來一個青衫小書生,比方才的白凈瘦弱多了,語氣也沒對著祁鉞那么沖了,他不耐煩道:“還要做什么?”“爹,他就是宋澄。”何沖在自己爹身邊輕聲道。“原來你就是宋澄,不錯嘛,小小年紀有出息,什么都敢做,以后定是國家的棟梁之才。”何父笑了,話中的鄙夷嘲諷卻是露了出來。崔平之默默向前走了一步,何父方才被他鉗制在手中收了驚嚇,此時見崔平之向前,身子卻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他似是有些防備:“你做什么?要動手?”崔平之向著默默看去,你敢對宋澄不利,那就試試。然而這個大個子一句話也沒說,只給了何父一個自己領會的表情。何父顯然是被震懾了,對宋澄的態度好了許多。“你想怎樣?”“且不論我如何不孝無德,你開口便稱祁鉞是養不教父之過,這賬如何算?咱們也就這么大點地方,在德元書院念書的孩子,誰不知道祁鉞年幼失怙?何員外用這話來戳祁鉞的傷口,以大欺小,怕是不道德吧?”宋澄轉而笑了,“兒子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父親茶余飯后將別人長短當做笑談,供君一笑,我看,這養不教的不但是你兒子,還有你自己吧!”何父只覺腦門的血嘩啦啦往上沖,誰算什么,不但罵了自己,還傷了自己老爹,登時便向著宋澄指著罵道:“這便是你們學問人的修養了?還說是夫子的得意門生,我瞧著也不過如此!我看沖兒說的沒錯,你就是——”“我就是養不教如何?我爹本就沒管過我,我本就是如此,你奈我何?”宋澄笑了,何父話頭被截住,一口梗在胸口伸手半晌只說道:“你,你……”祁鉞跟著叫道:“老匹夫!”宋澄轉身向著四周的人指著宋父道:“此人確實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半年前家中沒飯吃了,祖父做主早將我賣了,若不是老師收留,澄早就為人仆下,哪里還能在這里讀書?我如何嫌貧愛富了?既然父親不顧骨rou親情將兒子當做貨物賣了,還來做什么慈悲姿態?”“我,澄,這都是家中迫不得已……”宋父搓著手結巴道,聲音跟蚊子一樣。宋游牽著父親的衣袖反駁道:“要不是你燒死自己親娘,又將我們家祖宅燒了,我們怎會落到如此地步?”“游!”宋父將宋游一把扯了回去,語氣中帶了幾分責備與警告,宋游嬌慣慣了,此時又在氣頭上,哪里管父親說了什么,還大聲反駁道:“本來就是!”他耿脖子,深以為然。旁觀的人此刻也大致看明白了,沒人出來蹚渾水,但看熱鬧的,卻一個也沒走。宋父攥著手忽然給了宋游一個巴掌狠狠拍在了宋游后腦勺上,宋游被打的一個趔趄,登時放聲大哭:“爹,你怎么變成了現在這樣?你明明最疼我的,你竟然為了宋澄打我!”宋父一直也愣住了,伸手想要撫慰二兒子,卻下意識看了一眼大兒子,宋澄轉頭無視了。宋父“唉”的一聲,什么也沒有再說。宋游仍舊哭著,宋澄板著臉道:“年幼時的事情我已記不清了,但沒有人會喪心病狂地燒死自己的母親。宋游,你娘如今坐著我娘的位置,占著她的丈夫,與公爹和丈夫一起賣了我娘的兒子,這些都可以不算,算我宋澄還你們家的。可是如今我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心生妒忌,四處造謠中傷于我是何道理?你敢對著這些同學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宋游暗暗縮了一下,登時惹得幾個孩子指指點點道:“原來都是你嫉妒宋澄誑我們的!”宋澄也不稀罕這些墻頭草,就像他不會強迫何員外給祁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