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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才將眼中的淚水咽下去。徐覆之給宋澄又遞了一杯酒:“澄子,和大哥喝一杯。”宋澄正在心情動蕩的時候,也是存了借酒消愁的心思,他伸手接過就灌了下去,登時被嗆得咳了半晌。徐夫人笑著給宋澄拍背,又向徐覆之嗔道:“澄子還小,不能再喝了,去吃你的飯去。”徐覆之看著宋澄賤賤笑了一下,宋澄完全懷疑,祁鉞現(xiàn)在的樣子,至少有一半是出自徐覆之之手,這模樣像了八分。年夜飯剛吃完,便聽見祁鉞在外面敲門,宋澄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徐夫人笑著道:“去吧,早點回來。”徐夫子抱著酒壺早就喝的醉醺醺地,也不說話,宋澄起身笑著道了句“好”便跑的沒影了。“祁鉞!”宋澄剛打開門,就喊了一嗓子,仿佛有些酒勁上頭,聲音也變得有幾分不同尋常的響亮,祁鉞迎面就過來了,他向著宋澄揮手道:“過來!”宋澄屁顛屁顛過去了,宋澄走近祁鉞才發(fā)現(xiàn)宋澄喝了酒,平日里像個小老頭,這會兒就像個小糯米團(tuán)子,乖得很。祁鉞伸手揉了一把宋澄道:“走,去找祁忱放炮。”宋澄點頭道:“走!”有些豪氣干云的意思,祁鉞笑了,跟著道了句:“走!”大過年的外面沒幾個人,反而顯得大街上有些蕭條,此起彼伏的爆竹聲仿佛提醒著這是個萬家團(tuán)聚的日子,宋澄有些醉,整個身子全扒在祁鉞身上,他幽幽道:“祁鉞,我想家了。”祁鉞似是罵了句什么,他恨鐵不成鋼:“你家都將你賣了,還想著他們做什么?平白廢了你這片心意。”“我家在很遠(yuǎn)的地方。”宋澄咕咕叨叨道,“過年晚上一家人都在,就我不在,祁鉞啊,我想回家。”祁鉞正想給宋澄做做思想工作,卻不料宋澄竟跟在身后哭了,眼淚跟掉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天上飄著雪花,借著昏黃的燈光祁鉞隱隱約約看見宋澄喝的發(fā)紅的臉蛋和兔子一樣的眼睛。“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就是想家么,我們偷偷回去看,我?guī)慊厝タ矗 逼钽X無法,轉(zhuǎn)身給宋澄擦眼淚,嘴上不斷哄著宋澄,豈料這越哄哭的越厲害了,宋澄嗚嗚咽咽道:“都怪你,我現(xiàn)在回不去了!祁鉞,我想回家。”祁鉞一頭霧水,怎么又賴上他了?可是見宋澄哭的這樣厲害,祁鉞心頭想的嘴上可是一句話也沒敢說出來,他只連連道:“對,都賴我,別哭了成不成,澄子,眼睛都哭腫了。你說這大過年的,你哭起來多不吉利,待會兒祁忱來了肯定的笑話你!”宋澄聞言抽泣了幾聲,使勁給自己擦眼淚,他瞪了祁鉞一眼道:“你才不吉利!”“對對,我不吉利!”只要這祖宗別哭,什么過不去?裝孫子就裝孫子吧。自從遇見宋澄,裝孫子這手祁鉞是越來越順手了。“哥,宋澄,你們在這磨蹭什么呢?我都等了半天了!”祁忱抱著一堆炮竹走了過來,看著兩人抱怨道。第22章第二十二本書祁鉞給宋澄擦了一把眼淚,向祁忱招了招手道:“沒事,我們?nèi)ツ睦锓牛俊?/br>祁忱偷偷看了宋澄一眼,只見宋澄似是哭過了,鼻尖也紅紅的,但看祁鉞的樣子,似乎不是自家哥哥欺負(fù)的,就乖乖沒有說話,他將炮仗分了祁鉞一半,笑著道:“我路過的時候見路邊有個大雪堆,走,我們?nèi)ソo它炸了!”祁鉞說走就走,伸手?jǐn)埰鹚纬危骸昂冒。撸 ?/br>宋澄想家想的厲害,哭過了倒也輕松了些,在這么陌生的時空里,還有這群溫暖的人在不是?他跟著祁鉞和祁忱一起去放炮仗,卻發(fā)現(xiàn)熊孩子果然是熊孩子,祁鉞和祁忱兩個人將炮仗盡數(shù)埋在路邊掃雪積累的雪堆里,甚至還擺了個大大的福字,宋澄默默扶額。“澄子,站我后邊,待會兒雪濺起來打在臉上疼。”祁鉞轉(zhuǎn)身向著宋澄吩咐道。宋澄“哦”了一聲,就站在了祁鉞的身后。祁忱向著祁鉞比了個手勢,祁鉞點點頭,祁忱便壞笑著點著了第一個炮仗。那些排列在雪堆中的炮仗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爭相爆炸,積雪被沖起來下了一場人工雪,夾雜著炮仗的殘屑紛紛落了下來。宋澄不自主地捂起耳朵,縮著脖子從祁鉞身后去看,只見祁鉞和祁忱兩個哈哈大笑,捂著耳朵亂跳。宋澄忽而也就跟著笑了,仿佛半年來的紛紛擾擾,不順心的,不開心地,都隨著這些炮仗煙消云散了。宋澄抬眸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心中道:“郁慈,過年好。”宋澄也不知是那幾口酒醉了,還是心醉,他抓著祁鉞道:“祁鉞,我走不動了。”“哥,宋澄走不動了。”祁忱對著祁鉞復(fù)述了一遍。祁鉞見怪不怪,給宋澄把衣裳扯了扯,將手都藏進(jìn)了棉衣里,他蹲在宋澄的面前道:“上來。”宋澄已經(jīng)被祁鉞幾次背的習(xí)慣了,熟門熟路地就將手搭在了祁鉞的肩膀上,摟住祁鉞的脖子,祁鉞將宋澄背了起來,抖了一抖,向著祁忱道:“快點回去吧,明天我過去給奶奶拜年。”宋澄這才知道,祁鉞的祖母尚在,養(yǎng)在祁忱家里。祁忱點頭道:“好,我等你過來,那你娘……”祁鉞背著宋澄要走,回了句:“她不去。”祁忱點了點頭,又強調(diào)道:“那明早上我等你。”“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吧,路上小心。”祁鉞催促道,“別磨嘰了,明早上等我一起給奶奶拜年。”祁忱應(yīng)了聲就轉(zhuǎn)身回去了。宋澄趴在祁鉞身上與不老實,一直嘮嘮叨叨跟祁鉞說話,祁鉞也沒聽清楚他說什么,只一股腦的答應(yīng)。沒掃干凈的雪在祁鉞的腳下咯吱作響,街上紅燈高掛卻行人蕭索,宋澄突然拍了一把祁鉞的后腦勺道:“祁鉞,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對吧?”祁鉞想也沒想:“廢話。”“那你從軍,我也跟著去。”宋澄嘟囔道。“你去干什么?小胳膊小腿的。”祁鉞道,“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等著軍爺回來。”“我小胳膊小腿怎么了,你不要看不起人,我現(xiàn)在每天都跟著大哥練拳,遲早長大。”宋澄辯解道。祁鉞聞言噗嗤笑了出來:“對,長大,長高!”宋澄不說話了,祁鉞也沒有搭理這個話題,遠(yuǎn)處忽然傳來了幾聲鐘聲,萬家燈火里爆竹四起,祁鉞抖了抖肩,宋澄從祁鉞的肩上抬起頭來,祁鉞道:“澄子,過年了。”宋澄點點頭:“新年快樂。”祁鉞笑了。宋太宗太平興國六年,在一片年味中,來了。從初一到十五,祁鉞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