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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如抱住他的腰,“他已經背叛了您,您醒醒吧!”姬丹沒有力氣,被他抱著,無力掙扎。“大王駕到——”秦王快步走向前:“丹,你醒了。”他一臉的欣喜,可這欣喜之中還夾雜了難以言說的憂慮。姬丹瞬間恢復了力氣,他爭開小如,拉著秦王的袖口:“阿政,你有沒有出兵!?”秦王握住他的手,神色悲慟。“大王!”“寡人,寡人沒有辦法……”姬丹怔怔的看著他,雙眼里全是迷茫。“寡人,寡人有苦衷,你愿意給寡人時間嗎,寡人……”他急的結結巴巴。姬丹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抱住了頭。迷茫變成了憤怒,他歇斯底里,狀若癲狂:“你為什么這么做??!”“你告訴我?。?!”他現在手里沒有兵符,無法調兵,不敢把真相告訴姬丹,害怕太后再為難他們。也是奇怪了,什么陣勢沒見過的嬴政,竟然也會有害怕的一天……他抱住姬丹:“丹,這次寡人真的做不了主?!?/br>姬丹抬頭,雙目布滿血絲。他血從他嘴角里滲出,越來越多,最后直接如注的涌出——“丹!”姬丹捂著嘴,但那血將他的手和素白的寢衣染的腥紅。“太醫!太醫!”嬴政大喊。姬丹推開嬴政:“你給我滾!別假惺惺的!”眼前漸漸又開始模糊起來。“丹!”那人的呼喊,也愈來愈遠。第32章反目成仇(下)如今凌云閣只有姬丹嬴政和諸位太醫。月清小如被擋在外面,急的團團轉。“太子本來體弱,加之前日的箭傷和風寒,加之近日的劇毒摧殘,急火攻心,自然是承受不起。從此以后,必須好好休養,不得再動氣,更不可以再受別的傷創……加之調理,可以保三年無恙。”太醫的聲音很小,從大王的失態和反常來看,他暗暗明了這燕國太子對大王的重要性。“只有三年!?”嬴政臉色一沉。太醫立刻跪了下來:“這番折騰下來,即使是神醫在世,也保不過他五年!”“你找死!”“微臣不敢!”太醫連連磕頭,“燕國太子如今五臟俱創,經脈逆轉,氣血不暢,已經是……注定無法長命了。他就是活了三年,也是極不容易。”“滾蛋,趕緊滾去開藥!”嬴政怒吼道。“大王息怒……”昭德很久以后才敢說話。嬴政呆呆的盯著昏迷的姬丹,一言不發。“大王……”“昭德,你說,我該怎么辦……”嬴政毫無帝王的尊嚴,有氣無力道,“我不想……失去丹哥哥?!?/br>淚,從嬴政的眼眶中滾落。他已經七年沒有落過淚了,從七年后分別,盡管是挨了趙蕊的二十廷杖,他也沒有留下過淚,如今,他竟然如七年前趙王宮的孩子那樣,泣不成聲。這個雄霸天下的天命帝王,這個威風凜凜的君主,會為了一個人,不僅放下來兵符,還放下來身份。嬴政啊,你不應該是鐵石心腸的人嗎,為何還會動了真情?“大王,還是把真相告訴他為好?!?/br>嬴政閉上眼晴:“昭德,你不感覺奇怪嗎?知道我和姬丹關系的人,只有你,小如,月清。但是為何太后會知道此事?”昭德不言。“也就是說,這里有jian細。”“如果寡人。把真相告知于他,這自然也會傳到太后耳中,眼下寡人沒有兵符,怎么擋得住她!”昭德再次建議:“那送他回燕國去,如何?”“這只能加速燕國的滅亡,加深他對我的誤會……”昭德明白了大王的心思:“大王何其明白,太后就是為了陷他進入兩難之間,徹底斷送秦燕關系。”嬴政也知道,只有先扳倒牽制太后,才能解除一切障礙,永遠和姬丹在一起……不過如今,他現在是進退兩難。嬴政面容憔悴。姬丹三日未醒,嬴政三日未眠。嬴政起身,只感到一陣陣眩暈。“大王已經三日未眠,應該好好休息?!?/br>嬴政伸手止住昭德:“誰會是內鬼?小如忠心不在話下,你在寡人小時就陪伴在寡人邊,也只有月清,姬丹一走他就來稟報,寡人趕去那里之時,正是姬丹倒下片刻……這如此吻合,不得不讓寡人生疑……抓起來,寡人親自審問!”“大王,無憑無據,您……再者,您也要注意身體才是……”“抓起來!”嬴政已經是昏了頭,鐵了心要拿月清試問。他快步走向刑司,正要出門卻感覺腳下輕浮,體力不支。他開始頭暈目眩,向后仰去——“大王?。 闭训路鲎∷?,“傳太醫!傳太醫!”他因為過于勞累,心力交瘁昏睡過去,但只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就轉醒,起身就要去審訊月清。人在憤怒之際往往會做出錯誤的決定,嬴政深知這個道理,但他已經顧及不了多少,固執的不顧昭德勸說就要嚴刑逼供……姬丹清晨醒來,得知月清被抓,心中更是悲戚,執著的要等他回來,直至深夜……小如跪在床前,苦苦哀求:“殿下,您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 ?/br>燕國受侵,抓走月清……這嬴政已經是不想再讓我活下去……姬丹臉色慘白,雙目無神??墒?,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他那日許下的誓言,幾回朝夕就可以泯滅?“為什么我會相信他?”他的聲音,虛弱無力。“殿下!”姬丹忽然起身:“不行,我要找月清!”小如這次顧不得尊卑,把姬丹按到床上:“殿下,太醫都說您活不過五年了,您為什么還要糟蹋自己!?”姬丹雙目恢復了空洞,笑著說:“對于我,五年太久了,現在每活一個時辰……都像是受罪……”他吃力從床上起來,扶著墻,一步一步走向門口。門開了——“姬丹,你又要鬧什么!上次絕食,這次直接等死,你真是不想活了嗎???”嬴政氣沖沖的質問道。“大王,請把月清還給我?!?/br>“一個畜生而已,何必在意?”姬丹看著嬴政,忽然跪下:“姬丹,也不過一個畜生而已,一個忘了夠恨家仇,不知自身低賤的畜生而已,一個愚昧天真信你諾言的畜生而已,大王,您滿意了嗎?”嬴政心里,狠狠的泛疼。他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可他不知道,他是不敢再相信自己了。“你,應該相信我?!?/br>姬丹叩首:“求大王,把月清還給我?!?/br>我已經失去一切,要是你還念及我被你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