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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啊,大王罰了本宮的銀子,還把本宮圈禁了!”小如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他國侍從,根本管不了秦宮這檔子破事,也就只能安慰她幾句;“娘娘,大王他應該是在為孩子擔心,說什么廢后圈禁,不過是嚇唬嚇唬你。”樊鶯鶯咬牙切齒:“本宮才不想給他生孩子!”小如看這火是越撲越旺,開始轉移話題:“對了,太子殿下要我問您是喜歡魚蟲鳥獸還是山水江海?”樊鶯鶯果然振奮了:“他的傷好些了?他……他要畫了嗎?”“倒是可以提筆書畫了。”小如道。她像是在認真的思考,一會兒,喜笑顏開道:“本宮,喜歡牡丹花。”牡丹,嬌艷奪目的牡丹。所謂國色天香一般的女孩,應該就是她這般明眸皓齒的吧?小如不禁想到。只有這樣的花,才配這樣的人。“雖然是俗不可耐,但本宮就是喜歡這么美艷的東西。”樊鶯鶯伸了個懶腰。美人就要配美花。小如記下了。氣氛忽然安靜了,突兀的顯著尷尬,樊鶯鶯為了打破這僵局說:“小如,本宮今天教你一門獨門絕技。”小如表示不解。“你會繡花嗎?”她問得神奇極了。小如老老實實的答:“會的。”樊鶯鶯:“……”趙蕊坐在她的香檀鳳鸞椅上,神色凝重:“他已經長大了,不再受哀家支配了。”紫金堂回蕩著她可怖的冷笑。“娘娘,您又何苦啊,”綠潤勸著她,“大王他,畢竟是您的兒子。”“他要是我兒子,他就不會做這么威脅秦國利益的事!與燕國結盟?像燕國這樣的小國就應該吞并!”趙蕊有些失控。說嬴政不開竅吧,他竟然知道鏟除自己的勢力;說他開竅吧,他竟然和最弱的燕國結盟,對其他國家不僅無法形不成夾和攻擊之勢,而且跨趙連燕,來往的人還要冒著被趙國扣留的風險,浪費財力。嬴政說可以夾擊趙國,但是趙燕世仇,這樣一來,趙就可以聯合齊國對付秦國了!“他要是應侯的兒子,就不會這么做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按著趙國使者所說的,離間秦燕,聯合趙國,使者也答應會維護她的權威。如此,既可以保證自己在秦國的權勢,又可以對秦更有利。說到呂不韋,趙蕊有些黯然失色。呂不韋,你不是東西。僅僅因為異人看上了哀家,你就把哀家送給他了。她記得,那時他第一次低聲下氣的求她。異人是世子,異人是未來的秦王。可那時的異人,根本不可能威脅他的。異人是他野心的棋子,她是他上升的臺階。她打掉了與呂不韋的孩子,嫁給了異人。可是啊,她竟然一點兒也不恨他。她把所有的恨全轉移到了異人身上,轉移到這個最愛她的男人身上。是不是深情向來是被辜負的?“哀家絕不會讓他好過,他害死了他的仲父。”異人的孩子,竟然逼死了應侯呂不韋,趙蕊的面目可憎。不知不覺,嬴政有徘徊到了凌霄閣門口。現在知道一切卻也模糊一切的他卻不敢邁入一步。因為里面的男子,是一個讓他愛極了卻也傷透了的人。他自己放逐的心,卻可笑的死灰復燃。他一直堅持的天下終是被一個破舊的木偶動搖。這事寡人的宮殿,寡人憑什么不進去。丟臉的事寡人干多了,是怕誰呢?他是急急忙忙的沖進凌霄閣,當他沖到姬丹寢室時,卻又被嚇得后退了幾步。現在天已經涼了,姬丹只披了一件素錦的內衣趴在桌子上酩酊大醉。桌上有一壇半空的酒壇,腳下是東倒西歪的三個空了的酒壇。“你瘋了!”嬴政抓起他,用力的晃著他。姬丹半睜著眼睛,醉醺醺的說:“大王是來陪本太子喝酒的嗎?”“你傷成這樣還喝酒,是不想活了嗎?”“哼,”姬丹冷冷一笑,噴出一股酒氣,“大王說這掃興話干什么?”他甩開嬴政的手,抱著酒壇還要喝,嬴政一氣,將酒壇搶來摔了。姬丹低頭一聲悶笑,抬頭道:“月清,再來!”月清來了,卻沒有拿著酒,他拉住姬丹:“殿下,你不能再喝了!”這時他看到了秦王,松開姬丹的衣袖,惶恐的看著他。“你下去吧。”嬴政的語氣很輕很輕,倒把月清嚇了一跳。月清退下了,姬丹卻惱火的喊著:“酒呢?”嬴政無奈的抱住神智不清的姬丹:“夠了,你別鬧了。”“嘩——”姬丹在他懷里,一回身就吐了他一身。他那錦繡華紋的蛟龍青黑衣擺就被嘔吐物粘粘的侵染了。衣服被吐出來的酒和胃液粘連著,難看還讓人惡心嬴政非但沒有嫌棄他,反而摟緊了他,他的額頭貼著姬丹的額頭:“求求你,別鬧。”姬丹恍惚的倚著他,漸漸沒有了意識,口中嘟囔著:“阿政,阿政……”他在嬴政肩頭沉沉睡去。嬴政握緊了他的手,柔聲說:“丹太子,不是一向舉止有禮嗎?”嬴政忽然想起,自己十歲那年,想和姬丹圖謀趙太子府里的的酒。姬丹知道后笑著教育他,喝酒傷身。“阿政這么小,可不能沾酒呢。”那時他的笑還是暖如春風,不是如今的落寞凄楚。“那阿政長大時是不是就可以喝了?”他仰著頭問。姬丹點點頭;“但也不可以多喝哦。”他這一番話記了八年,直到現在,他幾乎滴酒不沾,更何況是喝的爛醉如泥。“那你現在,為什么要喝成這樣啊?”“你真當寡人無情啊?你以為寡人好過嗎?你可知,七年前你沒來送寡人,寡人哭了多久嗎?你知道母后罵了我多少次嗎?”“你可知,寡人因為拒娶王后,挨了二十杖嗎?”“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阿政,進退兩難啊。”“丹哥哥,阿政知道你苦,可你知道,阿政的苦嗎?”那一聲“丹哥哥”沖破了七年的光陰,挾著想念與牽掛滾滾而來。他終是喊了那聲丹哥哥,說出了心中壓抑的告白。可惜那人睡著,什么也沒聽見。他在他耳邊低語,他還從沒有對誰這么溫柔過呢。姬丹的睡顏如睡蓮般純凈安嫻,與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丹哥哥本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可是自己,親手葬送了他的一切美好。姬丹,本應是那個,在獵場上意氣風發,永遠面如春風的太子。而不是一個,重病纏身,借酒消愁的人質。寡人啊,真實自作自受。待他再回神,發現姬丹的手正牢牢的抓著自己衣角。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