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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此刻千金難買。他吻著他細致的面頰,喃喃的說著他的情話、他的不安。是的。他心滿意足,卻又不安。他越是感到幸福,越是感覺心慌。好像停在手掌心里的五彩泡泡,輕輕一碰,就化為泡影。所以他不敢動、不敢碰。只能慢慢地呼吸,深怕一不小心驚擾了誰來喚醒他的美夢。杜見悠輕輕安撫著他,撫平他的眉心,要他不要怕,安心睡吧!他輕輕哼著、拍著、哄著、流淚著。唐鶴閉著眼。香醇醉人的不知是酒還是他的愛人?總之,他沉醉了。醉倒在桃花盛開十里春風里。作者有話要說: C開燈P第46章第46章杜見悠摟著沉沉醉去的愛人,他眷戀的落吻。一吻落在眉心,愿你一世安穩,再無煩憂。一吻落在眼睫,愿你清澈靜澄,洞悉人性。一吻落在鼻尖,愿你氣息悠長,平安健康。一吻落在唇上……這我知道就好,我是如此愛你。他腦中回放那一夜在醫院與趙天成的對話:「趙天成,他真的是我男朋友?可以嗎?他這樣的人,可以是我男朋友?」他的悲傷無所遁形。不可以了。不再是了。那晚,趙天成安頓好他之后,雙手插在胸前,窩在陪病沙發上,無奈地問:「說吧!你在玩甚么把戲?有甚么打算?」趙天成怎么會不知道。大學同窗四年,表演課同一個老師教的,還同一分組、演過同一場戲。杜見悠臉上細微的表情,趙天成怎么會分辨不出?杜見悠也沒打算瞞他,實話實說。「我只是…想做到我所承諾過的…」杜見悠淡淡的開口。「你做的還不夠多?你還想要做甚么?」趙天成實在氣極,沒看過談戀愛談成這么催悲、這么傻逼、這么蠢的。「…我跟他一開始就說好只是同行一段,之后好聚好散的。我知道,這段同行算是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但是,不能好散,我還是有點遺憾。」「遺憾個屁。還好散甚么?他那樣對你,你還想著給他善終?沒拖出來鞭尸就算客氣了…」「你別胡說…之前雜志偷拍事件鬧的那么大,總得先擺平吧?其實,他在跟我開始之前,擔心的就是這些。是我說服他,跟他說只是同行一段、做個陪伴,沒事的。誰知道后來還是出事了,那我當然要扳回來啊…」「扳回來…?用你整個人?賠上整個職業生涯?你傻啊?」趙天成看著杜見悠就是因為這樣受傷的,心里更生氣。「還有,甚么同行一段?你們當談戀愛是兒戲啊!還掛打契約的?玩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杜見悠,你不是這樣的人啊!」「我不是。但是,唐鶴能給我天長地久嗎?丑話不先說在前頭,難道真的要等他必須回去娶妻生子了,才來趕人?我何必自找難堪。」杜見悠悶悶的。「他跟你談這一段,心里還想著回去娶妻生子?」趙天成難以想象自信驕傲的杜見悠,是如何處在這場屁戀愛里,這是逼良為娼啊…是這樣形容的嗎?趙天成都氣胡涂了。杜見悠閉上眼睛,輕輕的點了個頭,腦中出現對方朝他大吼的畫面:“我們就是一陣子,我是要娶妻生子的,不可能一直跟你這樣下去。”他從來就不敢妄想。但是這個事實被冷冰冰的擲到他面前時,他不能否認自己曾有的小小的自私的念頭: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看來,是一廂情愿自作多情了。杜見悠覺得自己可笑,但他笑不出來。「媽的!剛剛還在我那里說甚么他愛你,愛他瑪的狗臭屁,沒見過這樣愛人的…他真是…真是…夠他媽的惡心……」趙天成看到杜見悠點頭,簡直不敢相信。「他跟你說他愛我…?」杜見悠睜開眼睛看著趙天成,他的眼瞳里盛滿了驚訝、驚喜…「……你有病是伐?重點是在那里嗎?」趙天成瞪著他大吼。真的是要被這兩人氣死,沒一個正常的。「你小點聲,等一下護士要進來罵人的…」杜見悠心虛的喵了一眼病房門。然后低下頭,不敢看趙天成。「……杜見悠,你清醒一點。唐鶴這樣對你,你都不生氣?你為什么不生氣?」「我…我生氣啊…」沒甚么底氣,好像這個氣只是生給趙天成看的,敷衍交代一下。「你生氣?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杜見悠的生氣是這樣的…?你以前被…」趙天成還哇啦哇啦想細數幾件杜見悠發飆的經典事跡,就被他打斷了。「我真的…很愛他…」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候,這幾個字帶點難堪的從杜見悠的嘴里被吐出來。好像簡單的一個愛字,就能說清楚世間萬理、道明白此刻的溫柔怯懦。趙天成被噎住了。他忍住“愛個屁”的刻薄批評,強迫自己挑了另一句問話:「你愛他甚么?他這么無知寡情,對你全然沒有一點信任疼惜,這樣的人,你愛他甚么?」杜見悠沉默了很久,然后開口:「趙兒,你說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但是,你也不認識最初的我…」「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一般男孩子不那么相像,我沒那么好動、動不動就想哭、看到蟲子就想尖叫,一開心就翹小指,我沒那么堅強勇敢,所有動作舉止聲音語調都跟一般定義的男子漢不太一樣。你想想,這樣的小男孩,會是怎么樣長起來的?」趙天成不說話。他家鄉里也有個這樣的秀氣孩子,當時大家年紀小、不懂事,只是不愿那個小拖油瓶跟在身后跑。他們朝他丟石頭。小男孩眼里蓄滿的淚讓此刻的趙天成擰緊了眉。「輕視、鄙夷、不屑、惡心,那種眼神我還見的少嗎?不說別的,大學開學第一天,我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你有沒有笑出聲?」「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已經接受我自己了,我調適得很好,我覺得我自己蠻可愛的。有一個學長告訴我,所有人都一個樣子,那多無趣?是吧?」「可是我調適好了、接受我自己了,不代表其他人也接受我。我必須比別人更努力,才能獲得認同。后來我倦了,我不想再為了別人的認同而努力,我只為我自己努力、讓我自己成為更好的人,不再管其他人的目光。可我又不是死人,其他人的目光里所帶來的貶低,我怎么會沒感覺?」「唐鶴是第一個看著我,眼神中沒有嘲諷的陌生人。你們都不知道,我跟他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廣盛集團業務匯報那次,而是更早之前在月色酒吧。我上臺代班唱歌,他幾次在臺下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點好奇、欣賞、愉悅,而且沒有任何的輕視。他是第一個第一眼就接受我的人。不是因為我拿過獎、或是多有才華,或者是因為我對朋友付出多少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