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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無差,豈不就代表那位流影谷主也是因為求醫才會來此,且求醫的理由和自己一樣是被「需求過度」?誰需索過度?那個西門曄?浮現于腦海中的答案讓柳靖云瞬間覺得凌亂了,驚悚了。去年他曾和西門曄家的「那位」見過幾次,印象中是個爽朗陽光、心思玲瓏的青年人,且不僅不排斥在旁人面前親近西門曄,更偶有撒嬌嬉鬧——讓人會心一笑的——之舉,怎么瞧都是讓流影谷主放在手掌心上疼著寵著的無害角色,卻哪里看得出半分足以將西門曄「需索過度」的……兇殘?且從二人之間的氛圍氣場來看,怎么樣都不像是那一回事吧。可即便這事兒怎么看怎么不可思議,柳靖云卻也很難將情人的話語斥為無稽。因為西門曄的反應。依照他對這位老熟人的了解,若此事真是子虛烏有,西門曄就算不屑于辯解,也必然會無言地流露出幾分「你是白癡嗎」的譏嘲之色來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便幾句話便將他氣得臉色黑如鍋底……思及此,柳靖云雖依舊難以置信,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番推測的合理性,不由心下錯愕驚悚愈甚,更對這位向來與己齊名的男人再添了幾分同病相憐的親近感。而西門曄現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給氣得。盡管柳靖云并未直言出口,可以流影谷主的敏銳,又怎會瞧不出對方的心理變化究竟意味著什么?偏生他就算知道對方多半有了些誤會,也不可能用「我平日都是居上的,現下只是趕巧」之類的言詞辯解——真說了反倒還會被認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然只能吃了這個悶虧,好生體驗了一番有苦說不出的難受勁兒來。偏生不想讓他好過的,這屋中絕不只齊天祤一人。——便在西門曄黑著臉和對側「候診」的兩人干瞪眼的當兒,兩道身影相偕著由后堂回到了廳中,正是身為此間主人的擎云侯白冽予和跟他到后頭聽醫囑兼敘舊的凌冱羽。許是聽到了某對夫夫方才的對話,凌冱羽一入廳中便十分乖巧地靠到了情人身邊偎著,模樣并不刻意,卻仍能多少讓人由此分辯——或者說猜測出二人之間的「位置」來,而讓先前本已自認「真相了」的柳靖云又有些不確定了起來,暗想莫非真是他想太多了?可這一番自我質疑,卻僅維持了片刻工夫便即告破。因為某個同樣不太想讓流影谷主好過的人。望著自家已然回到西門曄身邊示好獻殷勤的師弟,思及方才偶然聽到的那番對話,白冽予眸光一轉,清美絕倫的面容之上已是一抹無奈之色升起,用一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口吻半是尷尬半是無奈地朝凌冱羽「規勸」道:「你這趟債確實討得讓師兄十分欣慰,可就算討債也得有個限度——理直才能氣壯不是?若討債討過了頭,便算不得討債,而是胡來了。」「師兄——」「凡事都要適度,知道么,冱羽?」「……嗯。」這一刻,凌冱羽也和身旁的情人一樣嘗到了百口莫辯的無奈與憋屈。他本是想著彌補,想著維護自家情人堅不可摧的光輝形象才會「小鳥依人」一會兒,卻不想師兄開口便是這么番隱有歧義卻并非虛言的「規勸」,生生讓他方才的努力打了水漂不說,更三言兩語便將曄「定了性」,讓他們便知事實并非如此,亦因只會越描越黑而沒能出言分辨……眼見一旁的柳靖云和齊天祤看他的眼神已然帶上了幾分佩服,身側情人卻已從黑臉變成了面無表情,凌冱羽心下暗嘆,卻也只能故作無事地同師兄告辭別過,匆匆將曄帶回居處好生安撫去了。——聽著二人的足音漸行漸遠,這一刻,本還覺得自個兒這「病」看得有些尷尬的柳靖云心下已是陰霾盡去,在齊天祤的陪同下萬分坦然地應對起了接下來的問診來。——特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