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時夸張地說。

“真的？”因為四時表情太夸張，肖帛倒覺得有些不信。

“見了不就知道了。”見肖帛不信，四時撇著嘴說。

很快肖帛便明白四時一點沒夸張，雖然肖帛認(rèn)識的字沒幾個，但是梁景生那一手瘦金書有蘭竹之態(tài)，肖帛亦能夠感受到字的美。

“公子的字真好，比我見過的所有都好。”肖帛由衷地稱贊。

雖然肖帛的稱贊算不得數(shù)，但他知道這是肖帛真心實意地贊美，所以梁景生心里還是很高興的。梁景生開懷，手下運筆更快，沒一會已經(jīng)寫了好幾副。

“來，我?guī)湍阋黄鹳N吧。”

肖帛在下面指揮，梁景生爬上爬下地貼春聯(lián)。看到閱春廬里外都是新春聯(lián)，喜氣洋洋地樣子，梁景生覺得很有成就感。

只是當(dāng)肖帛走開去給四時幫忙，梁景生盯著屋前春聯(lián)細(xì)瞧時候，莫明地就想起了他曾經(jīng)為丁慕言的畫題過字。梁景生有些惆悵，不知道崔美人會否愿意將畫轉(zhuǎn)讓給他？他嘆著氣。

夜里又是不能成寐，梁景生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次無果，遂點了燈卻又不知干什么好。看著油燈越燃越弱，燈花越結(jié)越多，梁景生面朝掛在屋子左側(cè)的發(fā)呆，目光幽幽。搖曳的燭影下，紅荷像火一樣跳躍著，梁景生仿如看到丁慕言生動地笑著。

“呵呵……”梁景生竟跟著低笑起來。

他慢慢走到畫前，修長的指描述著紅荷，一次又一次。突然梁景生將畫解下卷好。

“看著你我總會想起他來，只能收起來了。”

梁景生將畫塞到柜子底，吹滅了燈。

“很快就能夠忘記了。”床上的梁景生自言道。

這一年的除夕雖然冷卻沒有下雪，寒氣吸到胸腔里特別的提神。瑤琪今年也來得早，提了酒過來一起慶祝。五人圍桌而坐吃餃子。

“三思包的餃子一樣的丑。”瑤琪嫌棄地說，不過并沒有停下吃的動作。

“你就是太看重外表，要說我好吃就行。”梁景生隨口接道。

“店家做的餃子小心吃。”五味悄聲對肖帛說。

肖帛不解，只是很快她就明了，因為她咬到了硬的東西，吐出來一看，一枚銅錢。

“三思你竟然這么摳門？去年明明是銀子來的。”瑤琪挑眉望著梁景生。

“放銀子太浪費了！”這次是四時接了話。去年梁景生放銀子可讓他心痛死了，所以這一次嚴(yán)防梁景生再犯這種錯誤。

瑤琪若有所誤地“哦”了一聲，瞇著眼盯著四時，瞧得四時一陣發(fā)涼。

“走形式罷了，瞧你在意的。你什么時候缺過這點錢了。”梁景生替四時解圍。

瑤琪嬌軟地趴過去梁景生，“我不趁年輕多攢些錢，老了你養(yǎng)我啊？”

梁景生沒好氣地推開瑤琪。“行了行了，你嚇著大家了。”

梁景生話里的大家其實也就只是肖帛一人而已，瑤琪愛跟梁景生鬧，一鬧就又抱又黏的，四時與五味早見怪不怪，可是肖帛嫁給五味日子尚淺，這次算是肖帛第二次見到瑤琪，瑤琪這種放蕩行為著實讓她驚呆了。

“肖帛別在意，他在熟人面前就是這么放縱。”梁景生柔著聲給肖帛解釋。

瑤琪像要證明梁景生的話似的，向肖帛拋了個媚眼，真真是人面桃花眉目生春，羞得肖帛扭過頭不敢看，臉比上紅妝還艷。而五味在邊上嚇得馬上看肖帛反應(yīng)。

“你給我收斂些，有什么招兒留著給崔美人使，別在我這鬧。”梁景生沒好氣地掰過瑤琪地臉。

不過梁景生的話似乎戳中瑤琪的痛處，瑤琪竟呆怔了一下，旋即笑開了懷。

“吃醋了，三思吃醋了。沒事兒，三思在我心里是最好的，誰也比不過。”瑤琪調(diào)笑著說。

這時候肖帛也摸清了瑤琪性子，知道他比梁景生還愛鬧，所以也不甚在意。只不過理解歸理解，可她不愿意被調(diào)笑，所以不敢胡亂搭話，讓他們鬧去。而四時和五味自然也是這樣的心思，均埋頭苦吃。

梁景生與瑤琪又鬧了一陣，肖帛溫了酒出來便回屋里去。少了肖帛，桌間男人都少了拘謹(jǐn)，開懷暢飲起來。五味和四時照例沒一會就醉倒了，肖帛將五味領(lǐng)回屋去，梁景生也將四時抬回去。

瑤琪一口菜一口酒地很是快活，眼角瞄到梁景生回來，便說道：“今年不過來了？”

瑤琪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大概也只有梁景生懂得了。

“大概是吧，我哪里知道。”梁景生淺笑著說。

“不來也挺好，省得你老想著。”瑤琪睨了梁景生的嘴角一眼。

“呵，就算來了也定是夫婦同行，我也不能想什么啊。”梁景生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笑著說。

“別笑了，難看死了。騙誰呢。”瑤琪瞇著眼望著梁景生說。

“還能騙誰？”梁景生這回由淺笑變成了苦笑，“你就是不讓人安生。”

給瑤琪添了杯酒后，梁景生細(xì)聲說：“今年你又來早了。”

“哼。”

“所以你我就別互相挖苦了。喝吧。”

二人碰杯，勸酒，一直喝到夜深。

突然店門被輕輕敲響，梁景生嚇了一跳，瑤琪踢了他一腳。

“發(fā)什么呆，開門看看就知道了。這么晚了估計會是一個人來的吧。”

梁景生沒等瑤琪的話說完便快快走去開門。

只是映入梁景生眼的是一個陌生的老頭，滿面皺紋，不禁愣住了。

“哥……”脆生生的嗓音從老頭背后傳來。

敲門的老頭讓開了身子，后面是一位妙齡女子，碧衣榴裙，銀白披肩，瞳翦秋水，眉染山黛，清泠地立于月下，而這人梁景生再熟悉不過，正是其妹梁婧華。

☆、壞事來

寒風(fēng)從洞開的店門處吹進(jìn)來，梁景生打了個寒顫，忙挪開身子讓人進(jìn)來。

梁婧華瞧著閱春廬里杯盤狼藉，還有歪在桌上的瑤琪，不免略皺了眉頭。

瑤琪見來人竟是不識，瞇著半醉地眼問道：“三思，這是？”

梁景生心里大呼糟糕，連忙給瑤琪使眼色。

“這是舍妹。你自己管自己吧，我們有事談。”言罷扯了梁婧華就往后院走。

本來瑤琪因為梁母竟然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將梁景生攆出府便對梁府的主子們感到有些后怕，所以壓根不用梁景生給他使眼色，在瑤琪聽到那人是梁府小姐后便端正了身子，收斂姿態(tài)。

“急急忙忙的可一點不像你了。”梁婧華撫著衣服上被梁景生扯皺的地方。

“你怎么會來？”梁景生沒心思說廢話。

“哥你真是越發(fā)的放縱了。”說畢，梁婧華向著兩步，竟然給梁景生整理起衣衫來，“你這樣哪里還像我哥了，邋里邋遢的，四時平常都是怎樣照顧人的。”

梁景生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