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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砍樹?”“小李哥說柴火已經用光了,讓我去拿些,到了柴房看不到有柴枝,所以……”白允皺了皺眉頭:“你是新來的?”“我是來當替工的。”男子有點猶豫地問道:“請問這位小哥,我砍倒了樹,是不是該賠錢呢?”“啊?”這下輪到白允奇怪了,哪有人這般沒事找事啊?通常不是應該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逃跑的嗎?至少他自己會這么做。“如果我說要呢?”“這樣啊……”男子有點粗魯地搓了挫鼻子,彭地坐到了地上,“那就沒辦法了,你去叫人來吧!”“啊?叫人來干什么?”越來越奇怪了……“叫人來記賬啊!我沒有那么多黃金,只好先記著,以后有錢了再還唄!”那輕松的表情一點都不想欠債的人,白允想著這個人如果不是家財萬貫的富家子弟,便是習以為常負債累累的欠債行家。不過,通常這兩種人都不會這般老實大方地坐在那兒等人來吧?“呵,你還真老實!”聽不出里面的諷刺意味,男子還以為對方在夸獎他,連忙笑道:“是娘親教我要老實待人的!”難得有個好心情,白允懶得跟他瞎扯下去,擺擺手,說道:“算了,反正這棵樹都快要枯死了,你不砍遲早也會叫人來砍的。”“真的嗎?”男子有點不置信。“我說是就是。”白允的話雖然沒任何實質的保證,但語氣間無容置疑的堅定卻讓他折服了。男子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一手抓起被他砍倒的樹,像抓了根筷子般輕易地扛在肩上,完全沒注意到白允目瞪口呆的驚異表情,三步并作兩步地離開了桃林。“好……羨慕……”從小,白允就希望有屬于男人陽剛味道的健壯體魄,無奈他怎樣努力煅練,吃多少補品,都不法讓身體壯起來,反倒是越來越修長,越來越……那是他絕對絕對不會承認的美麗!白允很快就忘記了早晨在桃園里發生的事情。這是當然的,他堂堂宴客樓少東家怎么可能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去記憶一點點的小事啊?午后,他吩咐了張掌柜幫他看著鋪面,便打算到城東三里鋪的海味野珍店去定購新鮮食材。凡事親力親為是成功的一個好捷徑,況且今天是個大訂單,親自前往可免去一些不必要的擔心。一座轎子經已停妥在門口,白允坐了上去,吆喝了一聲兩個轎夫便力度十足的抬起了轎子往城東而去。午膳後的白允感覺有點疲倦,漂亮的鳳眼半睜半閉,朦朧的媚態讓經過的道路上留下不少呆立原地的人型木樁。暈乎之際,他忽然覺得前面那個轎夫的身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咦?砍桃樹的替工!”他低聲的咋呼道。不知道他的名字,但那讓他羨慕不已的身軀卻讓他印象深刻。從后面可以肆無忌憚的看著那個男子因為抬轎子的體力勞動而繃緊了的渾身肌rou,兩只條條肌理突兀的手臂,比早上看到的更加具有雄性的力量感……白允忍不住低下頭比了比自己雖然跟那人差不多高的卻因為缺乏體力勞動而明顯纖細的身材,實是讓他更為嫉妒。“公子,到了。”轎子很快的到達了目的地,白允心不在焉的把三文錢交給那個男人。結滿了粗繭的手指也比他那纖細的手指粗曠了不知道多少倍,嗚,好悲哀……努力的忘記了午后的不愉快,白允化悲哀為力量,跟海味野珍店的洪老板殺價殺了個天昏地暗,滿載而歸,看到洪老板有點哭喪著臉的表情點頭哈腰的送他出門,他的心情有恢復了。白允決定徒步走回去,讓坐了一天的雙腿運動一下。黃昏的大街上傳來叮叮當當的敲磚聲,幾個苦力正為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建造華麗的石階。忍不住看了一眼的白允登時愣住了。只見那個早晨在桃園砍樹,也就是午后抬他的轎夫,現在正抓著個大錐子用力的敲擊石磚。他裸露著上身,劇烈的運動讓他古銅色的身體鋪上了一層亮晶晶的水珠,在殷紅的晚霞中染成血的眼色。精瘦的身體或許是因為缺乏營養而無法壯碩,但常年勞動而沒有一絲贅rou的肌體隨著他一下一下的敲擊蠢蠢移動,沒有了衣物的阻隔比午后的身軀更加清晰的訴說著健康與男性獨有的魅力所在。白允禁不住想起以前曾經由一個胡人客商從關外帶來的精良汗血寶馬。“可惡……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了!”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狠狠地瞪了那個沒有看見他的男子,白允決定繞道回府。“真是的,這個月的海參怎么突然貴了半吊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