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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開門出去,驚見熊胖靠在對面墻上抱臂上觀,那得意之情猶如克格勃成功竊取了顛覆美帝的重大軍情。孟想魂慴色沮,不等他開口便撲上去捂嘴,生拉活扯地拽出衛生間,聽說他已買了單,更直接拽出餐廳來到大街上。熊胖一出餐廳大門便仰天長笑,詼謔:“孟瓜娃子你可以哦,公共廁所頭都敢開干,硬是后生可畏,直接把我這個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哈。”孟想臉紅脖子粗,以大罵掩蓋羞慚:“你個變態,就喜歡偷窺人家隱私,也不怕眼睛生瘡!”熊胖正義辯白:“我是在給你們守門,不然那么多人進進出出的,你們不怕事,影響也不好嘛。傳出去又要說中國人不檢點,霸到餐廳廁所打炮,萬一給你們拍成視頻了塞~那怕是要造成國際轟動哦。”這種事被抓了現行,說什么都是強詞奪理,孟想臉紅筋漲,木了半晌,猛然一個寒顫,剛才只顧逃跑,外套還忘在餐廳里,下雪天只穿單衣站在室外,如何耐得住刺骨風寒?他轉身回去取衣服,熊胖先抓住他的胳膊,趁熱打鐵追問:“我先來問下你,你這陣還敢不敢說你不喜歡顧翼?”孟想真恨這專門挑漏眼的狗友,遇事不給他一點余地,非要扒光他的衣服來洗刷。其實這都怨他自個兒不上道,十幾二十分鐘前還生龍活虎一心想給顧翼個下馬威,現在精蟲一退,矯情因子又在腦袋里登堂入室,給老觀念刷漆鍍金,于是沉著臉做死鴨子狀。熊胖見他不做聲,變臉質詰:“你不要說你還是不喜歡人家哈,那這個就真的是拔rou無情了,婊氣比柴達木盆底的天然氣還要多!”“我求求你不要騰到鬧了要得不?我腦殼都拿給你們攪爛了,當真話想逼死我唆!?”孟想氣急敗壞一嚷,熊胖也來了氣性,冷笑:“要得嘛,這個是你說的哈,那我也不算橫刀奪愛了,接到跟他約起走。”不等孟想反應,轉身返回餐廳,這時顧翼恰好走出大門,手里還拿著孟想的外套。隱去yin姿浪態,他又恢復優雅華麗的風度,像奢侈品店里的限量商品那么耀眼。孟想看著他,感覺自己是個囊中羞澀的窮鬼,不敢動占有他的心思,倘若把持不住就會傾家蕩產。熊胖殷勤迎接,去餐廳里借出一把雨傘替他打上,顧翼很自然地將孟想的外套遞給他,意思是讓他轉交,熊胖接過來,隨手朝孟想頭上一扔,貌似管家在打發低等小廝,再轉向顧翼時又是阿諛奉承的嘴臉。“Tsubasa醬,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顧翼看似隨意地瞄一瞄孟想,微笑:“不知道呢,你決定吧。”熊胖奴顏更甚,認真強調:“不不,還是你來挑地方,我都聽你的。”“好吧,你住的那家酒店樓頂有個高級咖啡屋,去那兒邊喝茶邊聊天還蠻不錯的。”顧翼說到這里,儀態萬方地看向孟想,問他:“孟桑,你和我們一塊兒去嗎?”他這樣一問相當于公堂提審,孟想寸步難移,只想化成石雕,好名正言順地裝死,小媳婦難產似的憋了好一陣,把心里話憋成了死胎,說出的語句恰如噩耗使人心灰意懶。“我、我要回家寫論文……”這話他是低著頭說的,不敢看顧翼一眼,他到底輸給了世俗的壓力,沒勇氣做他的真命天子,嘗過火熱的激動后再吞咽失望,那滋味真的無比難受。相信顧翼也如此,但憑他的驕傲永遠不會將垂敗的情緒擺上桌面,他只是迅速冷了,像水凝結成冰,再也尋不到醉人的溫軟。“既然這樣,熊桑,今晚我們就來玩玩1vs1的游戲吧,我也有好多事想請教你呢。”他毫不做作地挽住熊胖左臂,任命他做自己的入幕之賓,熊胖求之不得,直接捏住他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親熱出發,臨走前還朝孟想甩出一記示威性質的白眼。作者有話要說: 之八第31章失蹤黃昏來臨,日光燈光此消彼長,天空坍塌了,四處飛舞灰白色的碎片,寒風咆哮狂奔,像一條饑餓的瘋狗四處咬人,地面結了一層糖稀似的薄冰,車輛行人不得不減速慢行,街道如同一個消化不良的人的腸胃,幾乎陷入癱瘓。人們置身其中都各自煩躁,孟想卻很應景,此時他的內心世界也是癱瘓的,激蕩的情感和守舊的理智經過腥風血雨的博弈,留下一片剩山殘水,和顧翼交頸纏綿的畫面歷歷在目,家中二老的慈顏也未敢忘懷,彎還是不彎,這個選擇在他就是斯芬克斯之謎,目前絞盡腦汁也無解。我要是跟顧翼兩個好了,咋個跟家頭交代?要是不跟家頭交代,未必就這樣偷偷摸摸一輩子?要是交代了,爸媽心臟病估計都要氣翻。要是不清不楚地拖起,我心頭又咋個放得下去?老實人不擅自由戀愛,舊社會的包辦婚姻最適合他們,因為他們想問題過于腳踏實地,很多明明可以用跟著感覺走來解決的事到了他們手里也會治絲益棼的棘手。孟想這個正宗的老實人就這樣被困在自己的邏輯樊籠里,云天霧地地游蕩許久,驚覺眼前的景物和許久前高度雷同,原來他繞著汐留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中央大道,站在了先時吃飯的餐廳門口。硬是一走神就容易遇到鬼打墻,我走了一兩個小時咋又繞回來了?他撓著腦袋,考慮下一步該往哪個方向去,猛地瞥見遠處皇家花園酒店閃亮的霓虹標牌,聯想像爆米花一樣炸開了。料想此刻顧翼和熊胖正在那棟高樓的某個房間里,以熊胖的水性楊花絕不會放過到口的鮮rou,而顧翼又擅于逢場作戲,自己一再流水無情,看他臨走時那復仇天使的姿態,顯是存心要做出一樁花邊來回敬,不正好讓熊胖來個投機取巧?顧翼平時是個流光溢彩的大美人,可他在做、愛時那種sao媚入骨的艷麗情狀卻鮮為人知,前者是觀賞度,還可公諸于眾,后者是體驗性,怎舍得與外人分享?孟想一想到他會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縱情聲色,就像地震引爆了大火山,血壓幾乎頂穿天靈蓋,卻被一頂比菠菜還綠比泰山還沉的綠帽子罩住了。論理他沒資格戴綠帽,可無法抑制的占有欲迫使他積極地向這廣大男性深惡痛絕的遭遇對號入座,這或許是對他自相矛盾又當又立的懲罰與諷刺。媽的,不管了,先把他們刴脫再說!他實在忍受不了嫉火焚身的酷刑,拔腿奔向酒店,自動代入手持獵、槍的丈夫,心急火燎地前去捉jian,來到熊胖的房間門口,揮拳將門板砸得山響。熊胖也是衰神附體,剛剛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