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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主要為了建立地位上的秩序,日本人的社交規則是初識時必須明確彼此的社會地位,判斷出各自的身份高下,由此決定講話使用“敬語”還是“謙語”,以后行禮是點頭還是鞠躬,出行或寫名單時該如何排座次……基于這些繁文縟節,他們吃為輔聊為主,由奧斯卡主持輪流講話,最健談的也是他,聊到興頭上像在開個人傳記發布會。他自稱畢業于慶應義塾大學天文系,29歲時前往美國留學,考取了美國電影學院,學成后回國從業七年,因本人是ホモ(男同性戀),一直夢想拍一部理想中的同志電影,尋尋覓覓許多年終于遇到了好劇本,正是他們即將著手拍攝的。他為此激動不已,不計報酬地精心籌備,立誓全力以赴達成夙愿。“我們社里的高層審美低端,覺得這部劇沒有Highlights,一門心思捧另外幾個盲目追求獵奇效果的爛本子,石橋部長也是個缺乏自我判斷力的人,一貫人云亦云,跟他就沒有道理可講。你們別看我是個GAY,平時也愛看GV,可最討厭那些一點兒情節沒有,上來就嗯嗯啊啊的劣質劇,性、愛的基礎是情感,即使是色、情片,沒有了情感元素,里面的演員也和動物沒區別,只有將靈與rou有機結合才能帶給觀眾最大的滿足。的劇本很有深度,完全是從人性角度出發揭示欲望的真諦,當初也是我極力主張啟用這位編劇的,石橋部長為此很不滿,變著方兒地打壓我,給我設置障礙,butWhocares,越是這樣我越要堅持,哪怕一分錢的報酬都不拿,也要盡善盡美完成這部劇。”日本社會等級森嚴,下級對上級絕對服從,少有人敢跟領導對著干。奧斯卡去美國留過學,思想西化,可孟想仍好奇他哪來的勇氣“下克上”,趁氣氛輕松,玩笑打趣:“您這么固執就不怕石橋部長生氣嗎?”奧斯卡冷笑著藏起黑眼珠:“我是正式社員,也是社里少數幾個會說標準英語的員工之一,每次歐美的影視公司來選片都是我負責接待,有社長器重,石橋部長也不能拿我怎么樣。”日本企業存在“終生雇傭”制度,成為一家公司的正式職員就相當于舊社會的婦女嫁入夫家,自身從一而終,對方也不能輕易下休書,這正是奧斯卡囂張的資本。繼他之后,孟想自報家門,他是外國人,屬于化外之民,一律被當外賓對待。接下來是水木茂,他竟然是東京藝術大學美術研究科的碩士生,老家在大阪,目前在WROUP上班,自幼愛好化妝和縫紉,現在一有閑暇就會接一些這方面的工作。在座者聽了都刮目相看,要知道東藝是日本最難考的大學,在國內的逼格比東大還高,難怪水木氣質高雅,其寡言少語的作態當真很有藝術家氣度。最后輪到金山秋自介,她上桌后一直不停吃東西,看體型是怎么都吃不胖,故而不吃白不吃的人。奧斯卡跟她交情好,為她點了雙份套餐,她食量大,吃相狼吞虎噎賽過粗魯糙漢,孟想憑衣著言行判斷她是來自某個邊遠農村的窮丫頭。金山秋見眾人的目光朝自己轉移,用紙巾抹了抹嘴,笑道:“我是東京人,母校是東京工業大學情報通訊系,做演員是我最大的愛好,假期都會去業余劇團跑龍套。”奧斯卡等了片刻,嗔問:“你怎么不說你還去HarvardUy留過學呀。”,獻寶似的替她補充:“小秋是個高材生,在Harvard念到博士后,目前從事的工作也Verysophisticated,說出來保管你們嚇一跳。”孟想見水木淡淡地無意接茬,便出面配合奧斯卡賣關子。“金山桑是做什么的啊?”奧斯卡朝金山秋使眼色:“快,你自己告訴他們。”金山秋急忙咽下食物,抓起用過的紙巾抹嘴,露出樸實的笑容:“我在東芝上班,工作是雷達研究與制造。”…………………………………………8點半,孟想結束歷時兩小時的疲累酬酢回到住地,莉莉也剛到家,給他帶了香濃的巧克力蛋糕。“羅布師兄今天和Tsubasa見面了?”她會知道這件事當然不是修行有成開通天眼,其實Tsubasa今晚約見的人正是她。孟想有點好奇,順勢閑聊套話,莉莉很快全招了。“他爸爸辦了所中文學校,我有幾個朋友想學中文,讓我幫忙咨詢,我和他爸爸不熟,所以叫他去當陪客。”“他爸爸是中文老師?”“也不算啦,按你們國家的說法就是半路出家。”說到這兒,莉莉頗為感慨地引申:“Tsubasa真不容易,他爸爸來日本后經歷過好幾次事業上的失敗,欠下巨債,他為了幫家里還債,不僅從東大休學,還跑去牛郎店上班,我在他那個年紀可沒那么堅強。”她這句話信息量極大,恰如奔涌的魚潮,孟想的網尺寸有限,先挑個兒大的捕撈。“他是東大生?”東京大學在日本大學體系中占據特殊地位,以培養精英聞名,本科學生被民間簡稱為“東大生”,隱然有“天之驕子”的意思,這身份與孟想對顧翼“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印象大有徑庭,使他倍覺驚疑。莉莉很肯定地說:“我剛認識Tsubasa時他還沒休學,也問過在東大工作的朋友,他的確是建筑系的學生,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秀呢。”這條騰躍的大魚差點撞破漁網,孟想急忙追問:“他是哪一年入學的?”得知顧翼的入學年份與田田一致,他的腦子死機一般停頓,黑咕隆咚的底色上寫了幾個字——顧翼是田田的同系同學。當晚他罕見地失眠了,心思飄忽漫蕩,使夜色變得悵惘蕭瑟,漸漸地涂抹出顧翼的影子。這個人之前一直身份成迷,在他心中圈了一塊荒地,躲進去游刃有余地跟他捉迷藏,今天荒地經過大力開發,孟想已能深入其中勘察地形,一舉獲得四大信息:一、他的名字叫顧翼;二、跟自己一樣是中國人;三、他是為了替父還債才淪落風塵的;四、他在東大讀書,是田田的同學。前兩點只消除了文化隔閡,尚未改變他對他的看法,他反感顧翼,認為他有心向惡自甘墮落,等到后兩條信息出現,反感的依據便土崩瓦解。由于以善為先的習慣,一旦發現對方情有可原,惻隱之心就像開了大檔的電熱汀,烘得他輾轉反側。此種動念一是出于良知人士憐香惜玉的本能,深究起來還另有一個可笑的原因,說來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