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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比如劉西同和那些高中同學,隨著高考交卷鈴聲的響起,大家的緣分就算走到了盡頭,此后各奔東西,散落天涯,很多人就此斷了聯系,也有一些人在漫長的時光中漸漸沒了消息。所以徐星并不知道這些人十年后是什么樣,他對這些人的記憶大部分都剛好停留在高中時代。重生后再相遇,剛好,站在面前的面孔正是記憶中的樣子,因此,除了感慨一句老子竟然又要上一年高中之外,基本無甚太大的感慨。但韓聞宇不同,他和徐星的人生交集一直持續到大學畢業,中途有兩年因為各自在不同的城市生活忙碌所以沒有再聯系,直到后來的某一天,徐星接到一通電話,趕回來參加了韓聞宇的葬禮。當時徐星剛滿26歲,韓聞宇同他一樣大,走的時候也是26歲。可能因為徐星長到這么大,人生中并沒有經歷過幾次生離和死別,韓聞宇這個舊友的離開令他一度不能釋懷,雖面上無表現,心中卻記了很多年,一直到他吃錯藥掛了,最后到他重生。而等他重生再見韓聞宇,那記掛在心中關于死別的枷鎖也真正打開了。可大概也正是因為徐星經歷過韓聞宇那悲劇意義的結局,所以整個暑假連帶著今天早上開學報道,徐星對韓聞宇這個人都有些諱莫如深。這樣的心態很奇妙,你同這個人認識,與這人有多年的交情,見證過他的努力奮斗的彷徨時期,又目送他登上了成功的寶座,最后,你參加了他的葬禮。等再見年少時候的這個人,忍不住就想離的稍微遠一些,大約是害怕,害怕再來一次,26歲的命運沒有拐點地依舊降臨,又站在了那個葬禮上、靈臺的照片前。徐星一個晚上到現在,心情一轉,又有些壓抑的沉重,他默默深吸一口氣,看著韓聞宇,因自己至今無法真正釋懷,覺得就算是重生的自己,依舊像一只池塘里的縮頭烏龜。可這烏龜并不能如他所想一直做很久,因為他始終要面對這個時期的韓聞宇。所以他心里那只縮頭烏龜游啊游,嘩啦一聲,游出了水面,鉆出了他的烏guitou。但綠豆眼定睛一瞧,心說怎么感覺不對呢,韓聞宇這家伙向來有些持才傲物,拿到好東西就忍不住向身邊人瞎嘚瑟,這會兒站在走廊上,怎么也安靜得跟個鱉一樣?仔細回憶上輩子,高三開學這天晚上他硬是被孫羽拽過來觀摩了韓聞宇的航模,當時場景是什么樣來著?哦,對了,韓聞宇拿著遙控器cao縱他的直升飛機航模,一點點大的機器在天井里上上下下飛,他站在回廊下翹著下巴一臉傲氣地說:“你們也就瞧個新鮮,看著東西會跟著遙控飛,我告訴你們,看航模得看技術,你們知道這直升機有一個突破性的技術是什么嗎?”孫羽當時抖著他的皮褲腿說:“管他什么突破性的技術,你這模型長的突破性的丑是真的。”當時韓聞宇一腳就踹了過去:“長得再丑也不用套皮褲!”咦,韓聞宇當時說是什么突破性的技術來著?怎么想不起來了。好像是什么停什么……“自主懸停?!迸赃呉粋€聲音悄然響起,帶著徐星熟悉的嘲諷音調,不高不低,足以讓在場每個人聽得一清二楚。徐星心里暗自一拍巴掌,對,就是自主懸停。當時韓聞宇說,他弄來的這個航模最關鍵的一個突破性技術就是自主懸停,大概的意思就是,航模直升機在旋翼的帶動下可以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飛,但無法做到如吊在半空中一樣的懸停,這個技術在民用機方便一直難以突破,但現在這個國產機器卻真的做到了。但是等等,不對啊,陳厲怎么知道的?而且他為什么沒頭沒尾忽然就來了“自主懸停”這四個字?徐星轉頭,納悶地陳厲,一眼就見到他這寶貝弟弟一臉的冷嘲,而這冷嘲和他之前見到的都不同,如果說從前陳厲冷諷只是一種情緒上的習慣,就好像有人說話說到重點的時候會挑眉頭一樣,那現在,陳厲這個滿眼滿臉的諷刺,絕對是一種發自內心從內往外表現在臉上的神態。弟弟哎,你又怎么了?再挑頭一看,韓聞宇也露出一副徐星完全不能理解的神色——他手里捧著遙控器,抬眼看向天井陳厲的方向,頭頂廊燈的白熾燈燈光印在他臉上,將一臉沉默清晰無比的展現在眾人眼里。徐星終于回過味兒來,等等,韓聞宇和陳厲認識?這時,韓聞宇動了動,收起臉上的神色,轉頭看了徐星一眼。像是為了印證徐星的想法,下一刻,韓聞宇踩著臺階出到天井,邊走邊看著陳厲的方向道:“你之前參加比賽的時候沒成功,現在這技術突破了,成品都出來了,你也沒必要這副表情吧?”——韓聞宇第一次見陳厲是在去年的全國中學生機器人大賽上,當時他跟著學校的指導老師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報送參賽的是一個可以做語音對話的小機器人。因為時間緊迫,那機器人的造型相當凹糟,關于語音對話也只能根據他們程序做死板的回應,基本上就是你說一句hello,它回一句你好,你問一句明天天氣如何,它回一句,好不好要看天氣預報。這種東西,說實在的,參加中學生機器人比賽都有點嫌丟臉,但韓聞宇那次參賽的目的本來也只是借機會出去逛逛。這么一逛,就遇到了陳厲,還有他那組的航模飛機。韓聞宇那時候才知道,人和人之間,技術和技術之間的,思路和思路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那也是韓聞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主懸停。但當時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不是航模,不是比賽的結果,卻是那個叫陳厲的男生。說真的,韓聞宇長到十七歲,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驕傲鼻孔抬的夠高了,沒料到還有比他鼻孔抬得更高的。當時的陳厲何止是傲氣,斜眼都不帶看人,那滿滿一個大會堂來自全國各地參加復試的中學生,好像除了他陳厲,其他人連帶著跟來的指導老師都是空氣一樣,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韓聞宇當時就在心里罵了一聲娘。乃至過了有一年,他還能清晰地記得當時陳厲那一副吊炸天的冷傲臉。如今這張臉再次清晰的擺在眼皮子地下,又堂而皇之露出那副熟悉的神態,看得韓聞宇手心手背都癢,恨不得上去就是一巴掌——還能不能好好看人了!?而今天早上,當陳厲頂著一張謙遜溫柔的臉走進教室的時候,韓聞宇還一度在思考,是不是有誰已經提前把他狠狠收拾過了,所以現在性格都變了?這會兒又見老樣子,心說變個屁,這家伙就是這副吊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