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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對面的人還在對著電腦。摘下耳機,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清晰入耳。看來總裁也不是這么好當的啊! 黎思起身,穿上拖鞋跑進房里,過了一會拎了一個畫板出來,手上還提了一袋東西。她從里面拿出一盒彩鉛,撐著頭看著他有一陣才開始動手。 等陸百年處理完手頭的事情發現桌面放了一張畫,正是他用電腦辦公的情景,旁邊還寫了一句話,“擼起袖子干!”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深黑的眼眸中有柔柔的光,那溫柔,能把人膩死。 連續下了三天的雨,終于有放晴的跡象。 王律師拖著病體將遺囑公布于眾的那天,黎思見到那些人的臉上有驚訝有憤怒,還有怨恨。她名義上的母親,當場就暈倒了,現場又起sao動,若不是陸百年護著,那些人估計能當場把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他們并沒有回公寓,陸百年把她帶回了陸家。之后的幾天,她就住在陸家一邊和海清老師學畫畫,一邊陪著何姨看她跳舞,偶爾何姨興致好時還會教她跳一小段。 外面的紛爭似乎與她毫不相干,但那只是似乎。這一天,她正在給何姨畫肖像,李管家匆匆而來,“黎夫人和黎小姐來了。” 何秋表情平淡,維持著優雅的姿勢一動不動,“ 你告訴她們,我正在忙,讓她們先等一會。” 過了片刻,李管家又倒來,“黎夫人說,她想見思思小姐。” 何秋看向黎思,“既然是找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黎思眉眼彎彎,“何姨的事是大事,其他人的都要往后排。麻煩管家伯伯讓黎夫人先等一會。” 夫人沒有說話那就是同意了,李管家擦了擦沒有一滴汗的額頭。轉身去回話了。 不知道是李管家不愿意再來傳話,還是她們真的忍住了,總之黎思完成手上畫的這期間再無人打擾。 她漫不經心的洗干凈手上油彩悠悠的走向客廳,李管家低聲說:“夫人頭有點疼,正在樓上休息。”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 明明剛才還捧著圖夸她畫的不錯,轉眼人就病了,如果這是何姨的好意,黎思心里記著。她走上前,坐在母女倆的對面,“不知道黎夫人來找我有什么事?” 白冰放在腿上的手抖了抖,大女兒生下來還沒過百天就被父親抱回白家撫養,這么多年,她克制自己不去聽有關于她的任何一絲消息。得知她來京城,她更是抑制不住的恐慌。 她怎么也沒想到黎老爺子最后會把自己的所有股份都留給大女兒,而從小放在掌心疼愛的小女兒卻只得了一些古董字畫。 她穩住心神,看著眼前的大女兒,熟悉的眉眼差點讓她再一次崩潰。咬了咬牙,她狠心把話說出口,“思思,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就把股份還給黎家。” 黎思輕笑,“您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呢?我只記得自己有外祖父有舅舅和舅媽還有三個表哥,什么時候我也有母親了?” 白冰不停的喘氣,捂住胸口,“你……” 黎言趕緊在背后幫她順氣,“姐,你別再氣媽了。你沒看到媽身體不好嗎?” 她淡淡道:“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 黎言剛想罵她想到那次白燃說的話,不甘心的扭頭扶住白冰,“媽,我們回去吧!她根本就是個冷心冷血的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舍得這樣對待。” 如果原身在這里一定會哭的吧! “黎言!”她站起來大喝一聲,“你知道嗎?天底下誰都能說我無情無義冷血無情,唯獨你不能。” 她看著白冰,“你身邊的人,從小給你當好母親,寵著你,護著你。讓你無憂無慮的長大。但我試問你,她為我做過什么?是在床前讀童話故事讓我進入夢鄉還是學前開家長會?亦或是一份簡單的生日禮物?” “這些,有那一樣,她做到了?” 她閉了閉眼睛,平復激動的情緒,“如果沒有,請你不要以母親的名義來向我討伐,我會覺得惡心。” 她說完挺直腰桿走向樓梯,身后傳來黎言的驚呼聲,“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她恍若未聞,一步一步緩慢而又堅定的向前走。 眼前一片霧氣迷蒙,她輕輕眨了眨,一滴眼淚落下,周遭的一切全部與她無關。 視線被霧氣擋住,看不清腳下的路,一個瑯蹌眼看著就要摔倒。一雙溫柔的手掌扶了她一把,冷清的聲音再耳邊響起,“沒有人告訴過你,哭的時候不要忍著嗎?” 她想說沒有,可是臉上一片濕潤。 她用手捂住臉,聲音透過手掌低低的傳出來:“其實我一點也不稀罕那些股份,我只是……有點嫉妒,嫉妒黎言有個那么愛她的母親。” 陸百年看到,有水澤透過指縫間流出來落在地上,啪的一聲,他的心仿佛被打濕了一大片。 ☆、她的身世 黎思做了一個夢,夢里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在那里她看到了被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的自己,那個時候她六歲,已經能記事了。那天應該是清晨,她穿著睡衣,外面裹了一床被子,躺在地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看見太陽從遠處的山頭慢慢升起。 之所以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那天的日出特別美,霞光盡染,明媚的光輝映照天邊, 此后別人問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說:“再看次一日出。” 是的再看一次日出,其實被遺棄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院長是個大好人,孤兒院的孩子都非常懂事乖巧,相互之間也都友愛互助。 真正難過的是在高中,那個女人突然跑回來認她。原因是她的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她的骨髓。情節狗血的令人發指,結局卻出人意料。 她的骨髓并不能夠挽救那個女人的兒子,因為他們同母異父,但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有哪里來的錢去交滔天的醫藥費。黎思不承認自己心軟,她只是看不慣那個女人那么卑微,看一眼就讓人同情的樣子。 她開始一有時間就做兼職,省吃兼用,她覺得那段時間自己的臉上都明明晃晃寫著缺錢。 高三那年她考試發揮失誤,只考上了一所三流的學校。要不是后來學校的一位國畫教授發現了她在繪畫上的天賦,她可能會永久的像個普通人一樣。畢業、找工作、每天為了生計而發愁,為了醫院那大筆的醫療費傷腦筋。 就算后來遇見了那個拿她作品當成自己作品的老師,她也是慶幸的,因為沒有他的磨練自己可能在這方面的成就不會那么大,畢竟僅靠天賦來維持的畫技終有一天會泯滅。何況后來自己遇見了那個人。 那個改變自己一生的人。 黎思睜開眼睛,赤腳下床走到窗邊把簾子拉開,時間還很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