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差了，沒有受外傷，沒有被霍闌發現。

他還記得要把撞了頭的事寫在另一本里面，再次藏起來。

霍闌是因為……因為愧疚才與他保持這樣的關系。

他不希望再讓霍闌對自己有更深的感情。

韓錦書翻了翻前面幾頁，看到當初對自己寫下的嚴厲警告，回憶起來后苦笑了一下。

他將自己擋在界限之外，嚴守著不準自己再向前一步。如果霍闌對他再好一些，對他再說一點似是而非的話，他原先的那些決心大概就要崩潰作廢了。

韓錦書每半個月會去醫院復查一次。為了不讓霍闌發現，他若無其事忍了兩天，正好到了復查的時間。

近來的所有好轉都消失了，記憶力重新開始緩步衰退。他本想給霍闌一個驚喜，現在反而慶幸還好遲了一點沒有出口，否則現在怕是又要多做掩飾。

可能是不幸到一個極點后就會開始習慣。韓錦書拿著檢查報告，對著醫生欲言又止的眼神，只是禮貌地點點頭，不顯得傷心也不顯得失望。霍闌派來接他的人到了，韓錦書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只是手默默地攥緊。

霍懷殷越來越囂張，霍闌的怒火完全起來了。韓錦書一時說不出霍闌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對方都有一一告訴過他，不過他現在想不起來了，只能記得霍闌在養精蓄銳，為最后的反擊做準備。

他也幫不上忙，只希望自己能盡量不拖后腿。

接下來的日子里，霍闌生怕他落單了會遭暗算，總是把他帶在身邊，兩個人形影不離。韓錦書有些擔心自己記憶的問題會被他發現，提前做好了準備，背了許多遍強行記在心里。好在霍闌的大半心思放在別的事情上，他勉勉強強也總能掩飾過去。

周小姐也被這次的事激怒了，回去后添油加醋對自己父親描述了一番，又是撒嬌又是胡攪蠻纏地要家里給自己報仇。由此，兩家的聯系越發緊密，霍闌如虎添翼，一步步落下棋子，做好埋伏。

他們的對弈又持續大半年，霍闌步步緊逼，巧妙周旋，最后抓到他的弱點，一口氣將對家擊潰。霍懷殷的大半資產被收刮，聯手的那幾家也紛紛放棄他，霍闌將他打擊到半點資本都不剩了，派人強行將他送到國外去。

霍懷殷被送走的那天，霍闌終于放下背了好幾年的重擔，整個人都容光煥發。韓錦書看他的笑容看得晃了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淡笑著對他伸出雙臂。

霍闌一把抱住他，又捏著他的下巴要他抬起臉來與自己接吻。

他們開始于這樁勾心斗角，開始于韓錦書對他的舍身相救，又持續于韓錦書的溫柔體貼一路相伴，羈絆也因此而愈發地深。現在這唯一的威脅也被除掉，霍闌鏟去了自己最大的阻礙，也為韓錦書的傷報復了回去。

韓錦書受傷后不cao心于公事，雖然仍會跟在他身邊忙碌，但卻負擔不大，過著一種近似于養生的生活。他五官俊秀，膚色瑩白，眉目間滿是柔和的氣息，霍闌結束一個吻后，仔細一端詳他，便覺得他相比兩年前越發地好看了。

霍闌又低頭吻他的眉毛，吻到他的眼睛，他也順從地合上眼睫，任人施為。霍闌的心微微地動了一下，再次吻上他的嘴唇，默不作聲地將他的腰摟得更緊。

第十四章

霍闌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事情后續收拾干凈，緊接著，周家的逼婚令就來了。

他與周小姐“交往”快一年，周家長輩覺得他們也差不多是時候確定關系了。霍闌按兵不動，不同意也不拒絕，周小姐的反應比較激烈，為了不結婚對自己父親軟磨硬泡，不奏效，直接收拾行李說要度假，跑了。

她的反應正在霍闌意料之中，霍闌按計劃很得體地將周家長輩應付了過去。他回到韓錦書家里匯報喜訊，韓錦書眉毛舒展了一下，把手里的蘋果皮削完切塊遞過來，霍闌接過放在桌子另一邊，親他一口道：“累了這么久，也帶你出去度個假怎么樣？”

霍闌負擔著整個霍家的企業，韓錦書從為他工作開始就從未見他休息過。他以為這是戲言，也不太在意地說“可以啊”，沒想到霍闌說做就做，第三天就帶他出了國。

這時正是夏末，霍闌帶他去了H國的海島，陽光熾熱耀眼。韓錦書穿得比以往還要輕薄很多，淡色的T裇和短褲襯得他年輕了好幾歲，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瞇起眼睛，心情好像也明朗起來。

沙子溫度很高，海邊的風挺大，吹在臉上也是帶著點熱氣的。韓錦書和霍闌這倆人平日里都穿的正裝，現在換上泳褲，韓錦書還有些不好意思，上身罩了件短袖襯衫，坐在遮陽傘下喝冷飲。

霍闌逗他玩了一會兒，又拉著他上了快艇。他不會弄這東西，就很乖地坐著系好帶子，霍闌回頭看他一眼，興致難得高昂，快艇一下就飛駛出去，帶出兩側飛揚起來的浪花。

海面上比地面上涼快不少，水滴濺到臉上的感覺很舒服。韓錦書大口吸了口氣，心情開闊起來，霍闌頭也不回地喊他：“錦書，感覺怎樣？”

快艇的聲音太大，他不得不抬高音量，與往常的穩重聽起來很是不同。韓錦書沒忍住笑了起來，也大聲回他：“挺好的！”

霍闌技術意外地很不錯，速度時而加快時而放慢，拐彎的時候還會特地偏一點船身，刺激得不得了。韓錦書身上已經濕了大半，現在風吹起來有些冷了，但他卻半點也不想停下，笑容止不住地看著身前的背影。他們兩人在這寬闊的海面上，拋下了平日里的架子，在波瀾起伏的海面上大聲與對方說著話，雖然顯得有些幼稚，但又是真真實實的快樂。

中途霍闌把快艇暫停在一個小島邊，船身還沒穩住韓錦書就站起來撲過去，兩人身上都還穿著救生衣，就很傻氣地就抱住他踮起腳尖來與他接吻。他的手環著霍闌的脖子，閉上眼睛，極為少見地、活躍主動地糾纏對方的唇舌，身體都緊緊地與對方相貼。

太陽光稍微溫和了一點，快艇停下后風也小了。小島的這一角什么人都沒有，他們的船半停在沙灘上，被擋在巨大的礁石之后，韓錦書覺得自己在這里什么都不需要顧忌，可以放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完全全地遵從了內心，用力摟著霍闌吻得熱情纏綿。

他的情意好像都被掩蓋在眼皮底下，卻又像是毫無顧忌地通過唇舌傳給對方。韓錦書幾乎想讓自己被揉進霍闌懷里，與他相交相融，霍闌同樣對他的熱情十分受用，回以他更激烈的糾纏。

他們的耳邊有海風的聲音，有海浪在岸上攀爬的聲音，有對方的鼻息，也有兩人津液交換時不知羞恥卻使人沸騰的聲音。

韓錦書幾乎希望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他沒有帶便簽本上船，也希望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