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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數道視線戳在平九身上,青岳派眾人被這一坐驚得險些跳腳,旁邊的凌越楓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平九靜默片刻,回頭,報以禮貌的微笑,“承蒙樓主牽掛,在下不勝惶恐。”辰昱目光莫測,“先生何必這樣客氣。”平九放下茶盞,道,“閣下日理萬機,公事繁忙,尚有空來這偏遠之處閑逛,是陸某實在沒有料到的。”辰昱沉默一瞬,道,“天下之事皆為公事,我這趟來為的不過一件私事。”旁邊的凌越楓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原來、原來陸先生和樓主是舊識,倒叫人,倒叫人好生意外。陸先生還說、還說沒什么……沒什么朋友呢……哈哈、哈哈哈……”辰昱的目光順著看過去,凌越楓被這一眼看的笑聲都卡住了,沒由來覺得心里有點毛毛的,卻聽這位樓主沉緩道,“這位是?”然后是身旁的陸先生接過話來,“是青岳派的一位小兄弟,此處不便說話,待集會結束,我們出去走走吧。”樓主視線落回前方,雙手從容一握,道,“聽你的。”凌越楓:“……”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結尾處劇情改了,嗯……第50章第50章凌越楓覺得最近他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自那日影樓樓主與陸先生去轉了一圈后,二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第二天一早,凌越楓照常去叫陸先生下樓吃飯,敲門時還喊著,“陸先生,起了嗎?”結果沒敲幾下,門開了,那相傳最最神秘的影樓樓主就站在門里,身上只白色里衣隨意搭了件外衫,領口還微微敞著,問他,“有事么?”凌越楓那一瞬間的表情大概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甚至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敲錯了門。只不過片刻后陸先生也走出來了,對凌越楓道,“凌兄,在下今日屋里來了客人,就先不去了。”客人?凌越楓收斂了一下表情,尷尬的點頭走了之后,心里麻木的想,這兩個人衣衫不整明顯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哪里像是來做客的……之后凌越楓一路走下去,向店里打聽了,才知道這影樓樓主似乎是與他們青岳派定了同一個客棧,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陸先生出門的斜前方,不知是無心巧遇還是有意為之,兩人言談交往不似一般的熟悉,又不像尋常的友人知己,說不出哪里有些怪怪的。按理說,影樓一向不會參與武林大會這類的利益沖突,此次影樓如此光明正大的來了,不曉得到底懷著什么目的,況且這影樓主不按常理出牌,連帶著陸先生的身份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凌越楓糾結的想,倘若陸先生原本不是陸先生,那么他的真實身份又會是誰呢?————————————————————分割線——————————————平九近幾日總是不得清閑。辰昱那日現身,二人出去走了一圈,沿路什么也沒說,只是走到客棧回房時,辰昱與他一并上了樓梯,平九還未出聲詢問,已見辰昱推開了對面的那道房門。那日夜里,平九躺在床上并無睡意,察覺房門口有人站著,他猶豫了一瞬,起身打開門,便見辰昱只白色里衣站在他門口,涼薄的眉眼下帶著掩不去的深深倦怠,他本站在門口一動未動,見平九出來了,這才緩慢的抬了一下眼。平九在門口立了半晌,終是移開身子,辰昱一步邁進去,平九道,“這么晚了,陛下怎么不睡?”辰昱在屋內環視一圈,看向平九床上尚未展開的床被,輕微的扯了一下領口,道,“你也沒睡不是么?”平九手搭在門沿上,也不去關上,只道,“正準備睡了,陛下也盡早休息吧。”辰昱腳步一頓站定在屋內,道,“你這是在對朕下逐客令么?”平九搖頭笑了一笑,“怎敢呢。”話音剛落,辰昱已走到了平九背后。他的目光暗晦如夜,沉下去,雙手輕輕地覆在平九腰側,額頭也順勢貼上去,鼻息埋在平九的脖子里深深的呼吸。平九下意識便要轉過身,道,“你做什么?”卻抽離身體的一瞬發覺那腰側的手猛然發力,辰昱竟連同內力一起用上了。平九一怔,先是抬腳將門無聲踢上,然后將手掌落在辰昱的手腕上輕輕一扭,幾分巧勁,要擺脫開并非難事。只是當這雙手被掰開的一瞬間,身后突然從嗓子里悶出一聲痛吟,平九手上一松,以為是傷著他了,卻發覺辰昱的呼吸一變,那只被平九握住的手開始輕微發顫,他開口說了句什么,低啞得幾乎聽不見。平九沒聽清楚辰昱在說什么,他先是感覺到胸腔在震動,隨后靜下來,又漫上來一種頗為無稽的荒唐感。四年未見,沒想到一見面會是這樣一種姿態。平九了解辰昱,他絕不是那種會示弱的人。辰昱全身遍布盔甲而沒有弱點,縱然狼狽,那也是情理之中的狼狽,他有目的,像是獵食者,即使自己的感情亦可以利用,作為君王他足夠強大,與他為敵,更是如臨深淵。辰昱想要從他的命,有的是辦法引他來。不必以身犯險,更不必親臨這雁城,拋下諾大的皇城和滿朝群臣,在這個沒有意義的月夜,執念不肯放手。如今他又在謀什么?他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平九如此想著,側過頭,聽見了辰昱艱澀的自語。嗓音微不可聞,仿佛從未開過口。他說,別走,求你了。那窒息感一瞬間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分割線————————————————雁城的柳青河岸一向是小攤小販的聚集地,年輕的俠客往來,多有燕燕鶯鶯環繞。晌午過后,正是陽光慵懶的時刻,平九從酒肆打了酒出來,沿著柳青河岸往回走。自那日夜晚相見之后,辰昱每夜必來,平九知道辰昱近幾年身體不如從前,卻不知他近幾年有失眠之癥,前日平九趁他淺眠時點了睡xue,半夜走了,天蒙蒙亮時回來,只見辰昱披著外袍形單影只的坐在桌旁,他不點蠟燈,窗戶大敞,任憑一池冷月映在地上,待平九推門回來,將擱在桌上攥著茶杯的手松開,鮮血順著破碎的陶瓷一滴滴落,卻神色平和的問他,“你去哪了?”平九看著那一桌斑駁的血跡沒有說話。他想此刻的離開與否并不重要,看似天下之大,若眼下境地不改變,其實去哪里都一樣。忽然聽見旁邊“噗通”一聲水花聲,隨后就是大呼小喝的喊聲,“快救人,有人落水啦!”平九正站在水邊,是離得最近的位置,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