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書迷正在閱讀:捕心、影帝,尬戲嗎?、鄰難啟齒、喵星戀人、禁止開車、洪荒一只鳥、男主是女二的、鎮(zhèn)妖師在七零、沒時間解釋了快來![快穿]、表兄即將黑化
病人,自然睡唯一的床,平九也將就著睡了地板,第二日卻是早早地就醒了。不得不說,初冬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平九理好了衣物,昨晚取暖用的火塘早已殆盡,留下黑色的炭跡。平九又去門口取了些柴火,不多時就燒起火苗。辰昱聞聲緩緩睜開眼,他撐著手臂半坐起來,面上發(fā)著不正常的嫣紅,唇上也有些沒血色。“進(jìn)城么?”辰昱的聲線比平時略沙啞了一些,說罷后,又捂嘴咳嗽兩聲,平九抬手診脈,又探了探辰昱的額頭,已是發(fā)燙的溫度。“可是昨夜凍著了?”辰昱閉上眼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我去買些取暖和用度的東西。”平九扶著辰昱的躺好,溫言道,“去去就回。”辰昱許是昨夜并未休息好,閉著眼淡淡“嗯”了一聲,便不再答話。說是去去就回,卻未能去去就回。平九遇見了熟人。離平九與瑞王住的地方最近的城鎮(zhèn),是芙蓉鎮(zhèn),騎馬半日路程便可往返。把瑞王一個人放在荒郊野外什么也沒有的地方,平九是有些不放心的,去了鎮(zhèn)上,首先問的便是藥房的方位。買好熬藥用的瓦罐和藥材,腦子里思索著該用藥的計量,平九走出藥房的時候,卻被旁邊人一聲大喊給喊住了腳步。那是一個風(fēng)度翩翩二十左右的年輕公子,身高比平九矮上一些,生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此時卻呆若木雞,抖著手指指向平九,張大嘴半天嗑不上一句話。平九瞧他看了片刻,覺得面前人似乎有些眼熟,可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正提著藥包瓦罐欲走人,那人顫著聲線終于憋出了幾個字,“你是陸——陸、陸、陸——唔唔唔!”平九待聽到第一個陸字便覺得有些不妙,不等那人說完話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單手拖到小胡同里。怪的是那人掙扎也沒掙扎一下,乖乖被平九一路拐到小胡同,雙眼還大大的瞪著平九的臉,好像在看什么妖怪一樣。平九放開那人的嘴,那人立刻回復(fù)了說話能力,“你是陸秋鴻,你怎么會在這!”平九皺眉看他,“你是何人?”怎么一個兩個的,倒好像都跟他過去有什么過節(jié)似的,單是一想那情形,平九便覺得頭痛欲裂。“我、我我我……”那人結(jié)巴了一陣,“我是江易陽啊。”平九眉頭依舊沒松開,“江易陽是誰?”那人又是一呆,似乎沒想到該怎么回到這個問題,咬著嘴唇想了片刻,忽然叫道,“我爹!我爹是江乾!”平九意外了一下,舒眉道,“你是清凈山莊的人?”“是!”江易陽見平九想起,大喜過望,本就明朔的雙眼又亮上一分,“陸大俠,當(dāng)年您與陸神醫(yī)對我們江氏父子的大恩無以為報,如今陸神醫(yī)已是……此次還務(wù)必請您去山莊久坐,讓我們好生招待一番!”平九師父陸一品,被世人稱之妙手回春鬼手再世,一生救治無數(shù)人,醫(yī)德極好,江湖中黑白道無人不買其面子,卻三年前遭人毒手慘淡收場,不禁讓人扼腕。而這清凈山莊,不過是平九曾經(jīng)隨師傅下山游歷,隨手救治的一對父子,掩埋在眾生中的一副匆匆略過的面孔,若不是清凈山莊在江湖白道上地位高重,平九怕是連這點印象也不會有的。平九搖頭道,“陸某還有要事,此行還是……”江易陽眼尖的發(fā)現(xiàn)平九手上的藥壺,接口道,“陸大俠可是有朋友受了傷?可有什么在下幫得上忙?”見江易陽神色誠懇,加之江湖中對清凈山莊的風(fēng)評一向極好,平九沉吟片刻,道,“倒是有幾味藥,若能……”“陸大俠不必客氣,清凈山莊一定竭盡所能!”江易陽雙眼亮晶晶,看那架勢欣喜地就差撲上來了。第9章第9章回程路上平九駕了一輛馬車,是清凈山莊贈的,里面滿蕩的放著生活取暖用具,平九依著月色和漆黑的叢影辨別些方向,待回到屋子門前,時間已過了三更時。屋前樹影干禿禿的立著,漆黑無指的夜晚,一絲人煙燈火也未見得。平九下了馬車,推開屋門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室內(nèi)冰冷空蕩,火塘是早晨燃盡的樣子。伸手在床上一拂,半分余溫都沒有,卻不知人去哪了。平九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走出去。月光透涼如天山上的雪水。池塘微波跌跌蕩蕩,被月色裹了一層銀華,如初雪粼粼。辰昱立在湖旁,一身青白色單薄的內(nèi)襯,只肩上搭著寬大的深色外袍,風(fēng)一過衣袂鼓動,融在夜色里一道背影瘦削挺拔。聽到身后細(xì)微樹枝破碎的聲音,辰昱略略側(cè)過頭來。身后,一件棉袍搭在辰昱肩上,隨后是淡淡的嘆息。“你中毒未清,莫再加重傷寒了。”“我在想一件事。”辰昱聲音喑啞低沉,縱天外星辰萬千,映在他眼里卻無一點光亮,“想了好久,卻未想出有什么答案,倒要你來替我解上一解了。”平九看著瑞王,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應(yīng)道,“王爺請講。”辰昱嘆息一般開口,“我在想,倘若我眼下死了,你會怎么辦,你會即刻去投奔別的皇子,還是另想法子去拿你想要的?”平九微怔,看著辰昱愈發(fā)蒼白冷漠的臉色,并未答話,只是在他眼前搖晃了一下食指。毫無反應(yīng)。“……你的眼,可是有恙?”平九一路引著辰昱回屋,他因重傷未愈,被冷風(fēng)吹透渾身僵硬如鐵,又因心緒不寧,毒素攻心,眼睛一時竟看不見了。“外面天寒,怎么不在屋里等我呢?”平九一邊說著,一邊將屋子里生了火。辰昱坐在一旁,視線空落落的仿佛很難適應(yīng),冷淡道。“本王怎知道你回不回來?”平九引著辰昱坐到床上,收拾起床鋪來,“我怎么會不回來?”辰昱面色未變,仍皺著眉,“想要的東西未到手,你當(dāng)然不會走。”平九又順手給他裹緊了棉被,略笑道,“……即便到手了,我真能把你放在這不管死活么?”辰昱神色一頓,微微皺眉,片刻后又慢慢道,“方才外面的問題,你還未回答我。你會去么?”“……唉。”平九緊挨著辰昱坐到他身旁,扶著膝蓋幽幽嘆道,“我陸某在王爺眼中,原是這種人。”辰昱閉了眼睛,“世人皆為利益奔波,各謀其位,我不會怪你。”平九倒是怔了一下,道,“真不像是你會說的話。”兩人一時又陷入無言。萬籟沉寂無聲,只有樹枝燒斷的“啪啪”脆響,和一如萬年涼涼的月光。忽然辰昱開口問道,“陸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