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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消失不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可是如今我看著他,他明顯老了,頭發(fā)白的比黑的多,臉上的褶子左一條右一條的。“你們過得好嗎?”我問他。“好,好,我和你舅媽都退休了,你表弟工作了,找了個外企,在外面自己住了。說那邊離家近。其實是嫌我們整天嘮叨煩人了吧。”他呵呵笑著,“你呢?你怎么樣?”“還那樣。”“有對象嗎?”“沒有,我沒房子沒車的,誰看得上我啊。”我隨口瞎扯。“你在外地是不行,可是你回來啊,你回來,你奶奶的房子重新裝修一下,換點新家具,挺像樣的。我那輛舊車,你要不嫌棄,你可以先開著。”舅舅說著,他扭過頭去,用袖子蹭了蹭眼睛。他停了一會,“舅舅,過去做得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別恨我。”聲音啞啞的,聽得我心里亂糟糟的。“舅舅,你沒有哪里做得不好,是我不懂事。”我放下叉子,心里那種堵著的感覺更強烈了。“你這孩子,我沒指望你怎么對我們好,我就希望你偶爾能打個電話回來,跟我說一聲,你過得好就行了。”他啞著嗓子說。“嗯,我以后不會再這樣了。”我低頭看著膝蓋。“好孩子,”他站起來,“中午留下來吃飯,吃完再走。”說罷就走進了廚房里。我心里酸酸地看著電視柜上的那張全家福,我們四個人的唯一一張照片,我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舅舅身后,像個突兀的存在,卻還是這張照片的一部分。第13章第13章楊老師的meimei從舅舅家出來,還沒走多遠(yuǎn),一輛車就急拐彎沖了出來,車輪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車轱轆幾乎是貼著我的腳尖開了過去,又在一兩米遠(yuǎn)的地方猛然停住,從半開的車窗中傳來了一聲呵斥:“混蛋!你怎么開的車!”伴隨著這聲呵斥的是清脆的拍打聲。我忍不住咬住牙花,這得多疼啊。正想著,車門開了,一個滿臉橫rou的家伙下了車,他穿了一件棕黃色的格子襯衣,衣服大開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汗衫,那人幾步走到我面前,“上車!”他一把扽過我的衣襟,“楊總要見你。”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這大漢拽著衣襟,拖到了車上,駕駛座上一個紅毛正揉著自己的后腦勺,副駕駛上一個方臉正歪過頭來瞅著我,那眼神活像我欠了他許多錢。后座上還有一個人滿頭卷發(fā)一把薅過我的脖子,那個滿臉橫rou的大漢也擠進后座來,“還不快點!”他又一巴掌打在紅毛肩上,“走!”這輛車又像炮彈似的彈了出去。其實仔細(xì)看看后座上的卷毛就是上次去見楊老師時,給我開門的那位。他人倒長得不錯,可惜眼角處有一大塊胎記,棕紅色,還長著黑毛,讓他整張秀氣的臉都?xì)Я恕?/br>他斜著眼睛看著我,我湊過去跟他套近乎,“又見面了,不知道楊老師這次有什么賜教?”“楊老師也是你叫的嗎?老老實實叫楊總。”剛才那個大漢一巴掌呼過來,我趕緊護住了自己的臉。我的反應(yīng)讓后座的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大漢的手掌并沒有落下來,卷毛笑道:“果然是個小白臉,看自己的臉面看得真緊。”他又湊在我耳邊說:“別怕,你立了大功,楊老師要賞你呢。重重地賞你。”我陪著他假笑了兩聲,心里嘀咕,這件事已經(jīng)塵埃落定,楊老師這個時候還要見自己,是為了什么呢。楊老師在城里的高級住宅區(qū)有一套小獨棟,沿著房子種了一溜翠竹,倒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他特意修了一個木質(zhì)的院門,院子里曲徑通幽的鋪了一條碎石路,看起來很有幾分事外高人的感覺,只是他的手下赤城紅綠、奇形怪狀的還是暴露出了這位老大的身份。上次來這里的時候,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把院子里的蚊子喂得滾瓜肚圓,才見上他一面。這次我也被留在了院子里。這個季節(jié),兩頭氣溫低,眼下已近黃昏,冷風(fēng)嗖嗖地從密密麻麻地竹葉間滲過來,帶著刷刷地動靜,讓人從毛孔里就透著一股冷意。我順著石子路往院子后面走,我記得那里有個溫室,大片落地窗的溫室,里面放著不少喜溫的花,還有一張白色的鐵藝桌子和椅子。上次,我就是在那見到了楊老師的meimei,那天實在是被蚊子咬得厲害,我忍不住沿著這不大的小院走動起來。那天陽光很好,6月的天明媚得讓人想放聲歌唱。就在那間溫室前面,翠綠的草坪上放著那張白色的小圓桌子,桌上一個女孩趴在那里,暮氣沉沉的像一個用素描筆勾出的輪廓。即便看我走近,她也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只是趴在桌子上,看起來還沒有咬我的蚊子更有活力。“這個院子里蚊子可真多!你在這不挨咬嗎?”我沒話找話。她本來把臉放在左手臂上,看到我走近,換了右手臂來枕,露出一個后腦勺。我站在溫室外面,臨窗的位置擺著一盆紫色的蘭花,花枝上結(jié)滿了花朵。“這盆蘭花好美,你種的嗎?”那個白衣服的女孩還是毫無聲息。我轉(zhuǎn)過頭,看到她露出的手腕上裹著白色的紗布,她正用手在戳那個傷口,粉色的血從紗布里滲出來。讓人看得有點心驚。“你干嘛!”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這才抬起頭來看我,蒼白的臉上,小鼻子小眼的倒是很清秀。“呸!”猝不及防地一口口水吐在我的臉上。“哪來的狗,你給我滾開!”她那張小嘴里不光口水豐沛,說出來的話也沖得很。我本來是不想管她的,但是想想她是為了韓潮要死要活的,又覺得好像不能不管。也許我真是賤格,反正有關(guān)韓潮的事,我就沒法當(dāng)作看不見就這樣走開。“你要是為了韓潮做這種事,你大可不必,他不是那種你割個腕就會心軟的人。”我一把松開她的手,把她推回椅子上,用袖子擦干自己臉上的口水。“呵呵,”她冷笑著說:“你知道個屁!”“我是不知道!但是他是有婚約的人,他未婚妻是我朋友。”我干脆拉開椅子坐下,“韓潮那個人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閃閃發(fā)光,他啊,讓人非常受不了。我認(rèn)識他十年了,這個人自私、冷血、變態(tài),還自以為是,老把別人當(dāng)傻瓜。你們女孩不要光看臉,他的臉是不錯,身材也很好,但是他的氣質(zhì)鬼畜啊。”我直接端起桌上果盤里剩的一塊哈密瓜吃起來,“他未婚妻都受不了他跑到國外去了。你還要為了這種人自殺。”她指著我的瓜說,“那個……那個……”“不就吃你一塊瓜嗎?我等了那么久,又累又渴。不要小氣。”我三口兩口把瓜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