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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和的聲音問他:“那種激進的做法不像你。是不是當初另有什么隱情?”他的阿棠,心思實在是太敏銳了,一下就戳到了要害??墒?,唯有這一點,嚴文熙不想說破。他寧愿當一個霸道的壞人,也不想當一個懦弱的好人。如果現在還要被人同情,那他就更可憐了。“無論如何,我的確那么做了,也錯了。”嚴文熙勸道,“我現在心里的人是你,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過去的事已經不重要了?!?/br>張景棠微微蹙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后還是妥協了。“你不想說,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問了?!睆埦疤恼f完,抓著他的手輕輕捏著,低聲說,“反正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聽起來似乎還有些賭氣。嚴文熙被他哄得心都快化了,湊過去親他帶著濕氣的頭發:“是,只要你懂我就夠了?!?/br>“嗯?!睆埦疤膽寺暎@才抬頭看他。兩人又親了親,嚴文熙便起身去拿吹風機過來給他吹頭發。他用手輕輕梳著手中柔軟的頭發,再次覺得,遇上張景棠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幸運。這個人,愛他,懂他,不僅慣著他,還會偏心他,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作者有話要說:大概因為時差的關系,之前國內8點多后臺就總是很卡,現在盡量6點多來更新。感謝看到這里的小天使們,么么噠=3=第47章第四十七章陳年舊事在得知張景棠獲得最佳新人獎之后,嚴文熙就開始為張景棠籌辦設計師行舟的個人展,主要展出他獲獎作品的設計手稿和成品,另外還會展示他去米蘭留學期間設計的作品和一些畫作。在頒獎典禮結束后,又過了一個多月,嚴文熙和策劃團隊終于將個人展的一切細節和安排都敲定。展出地點在K市美術館三樓正對扶梯的展廳,為期兩個月的使用時間,這么好的場地的確費了嚴文熙和投資部公關組的不少功夫。布置展廳花費了一周有余,這個周六,就是設計師行舟個人展的開幕日。在場地和開幕時間都定下來之后,嚴文熙就讓投資部發邀請函,去請學院派、時尚界和媒體界的一些素有往來的大佬新銳,為張景棠捧場。因為邀請函了特意提到嚴文熙會作為嘉賓在開場時說賀詞,所以大部分受邀人都來參加了開幕式,現場很是熱鬧。展廳入口處,兩旁擺放著宴會用長桌,上面放著香檳與果盤,兩端還放著精心設計的展出說明小冊。來賓們分別跟張景棠和嚴文熙打過招呼后,便取了香檳和身邊人隨意聊著天,有人也在認真翻看這小冊。時間到了早上十點,司儀便站在入口中央,拿著無線話筒,提醒大家開幕式準備開始。他按照嚴文熙這邊提供的文稿,先是繪聲繪色闡述了一番設計師行舟如何從裁縫成為如今獲得金尺最佳新人獎的的經歷,又簡單介紹了一下行舟的設計風格,便請嚴文熙上前來說賀詞。嚴文熙接過話筒,微笑著等眾人停下掌聲,才開始說:“今天,非常感謝各位來參加行舟個人展的開幕式。我作為他的贊助人,看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實在是感觸頗多?!?/br>然后他語氣誠摯地說著行舟如何具有時尚嗅覺,審美眼光如何獨到,自己對他多有期待,等等,總之是將張景棠作為設計師的一面大夸特夸。他就是要讓在場眾人都明白,自己有多看重這位新銳設計師,好讓這些人在恰當的時候順手幫襯一下。“……我相信行舟前途無量,希望他下一次個人展再邀請我作嘉賓來說賀詞?!眹牢奈踝詈笕绱私Y束了賀詞,“謝謝大家?!?/br>明明是他一手cao辦的展出,卻說成自己是受邀嘉賓。邀請信里雖然是以行舟個人的名義提出,但信封上卻蓋著嚴文熙所管的投資部的名章,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商業套路向來如此,大家也樂呵呵地鼓掌。簡短的開幕式結束后,嘉賓們就進入展廳瀏覽,一些做媒體工作的更是拿了相機來拍展品。當然,更重要的事就是借此機會互相走動一下,認識的敘敘舊,不認識的結個緣。大佬們多是在跟嚴文熙聊天說話,本來也就是沖著他的面子來的。而那些新銳們不敢貿然過去插話,多數人就過去找張景棠搭話,想拉近一下與他的關系。這也是嚴文熙的打算,不與張景棠一起行動,好讓他多結交一些圈內的新朋友。張景棠雖然提前做了許多準備,也被嚴文熙和宣傳組的人拉著演練了許多次,實際上應酬起來還是有些緊張。好在這次嚴文熙也邀請了Chris,作為他的現任老板,倒沒有去找嚴文熙,而是一直在他身邊,偶爾幫他搭腔說幾句。嚴文熙和身邊人說著話,余光注意著張景棠那邊,見他進展順利,也就放下了心。大佬們的時間都比較寶貴,看了展,又與嚴文熙交談了許久之后,就陸續告辭離開了。其實嚴文熙也只是需要他們露個面,知道行舟這號人,然后讓媒體那邊能夠寫一寫出席人員有這些大佬們就好。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人圍著說話了,而張景棠那邊好像才漸入佳境,嚴文熙就不想過去打擾他們的興致,自己走到入口處,將香檳放在了桌子上,打算去趟洗手間。他才走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正要走進旁邊的通道,他就又碰上了不想見的人。“杜先生。”嚴文熙冷著臉看向他。上次在頒獎典禮上遇見杜默,嚴文熙確信那只是偶然。見他雖然記得張景棠卻沒有揪住這點不放,也就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如今,在張景棠的個人展旁邊,再次遇見杜默,嚴文熙可不會天真地以為這又是一次偶遇。杜默還穿著那套不合身的西裝,倒是坦然大方地笑了笑,將手里提著的袋子遞了出來:“聽聞阿棠要辦個人展,這瓶紅酒算是一點心意,還請嚴先生代為轉交。”嚴文熙不肯接那個紙袋,他皺起了眉頭,話語里壓抑著怒意:“杜默,我們之間的事早就扯平了。你要是想將他拉進來,我不會再心慈手軟?!?/br>杜默怔了怔,垂下眼,將紙袋放在地上,然后嘆道:“果然如此?!?/br>然后他再度抬起頭來,臉上還是笑容。“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你不肯跟我談,我就只能追著他的行蹤來堵你。你放心,我也不想打擾無關之人?!?/br>嚴文熙哼了一聲,說:“你想要贊助,大可以直接去找投資部經理談,堵我做什么?”杜默搖搖頭,然后他盯著嚴文熙,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復仇,現在只有你能幫我。”聽到他這突兀的話語,嚴文熙心中一震,杜默現在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數年前和自己對抗時那樣,充滿了傲氣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