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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在黑暗中受到驚嚇會發(fā)病,不肯讓任何人靠近他;難怪他的臉上有那么長的一條傷疤,他的眼睛也因為受傷而混沌不堪;難怪阿恒說他看起來很眼熟……都是因為我。嚴文熙有些怔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想要抹平這人的傷痕和自卑,卻在此刻才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禍首。當初因為杜默,他一手造成了無辜被牽連的張景棠的傷痛和苦難,是結仇;卻在今日被杜默背叛追殺之時,又被失憶的張景棠所救,是受恩;他何德何能,竟然還能得到張景棠這真摯又濃重的愛慕之情。一時間,嚴文熙心如刀絞,他的內心被自責和悔恨噬咬,卻覺得自己仍不能體會到張景棠萬分之一的苦痛。他努力靠近已經(jīng)失了神智的張景棠,對方驚怒地撕咬著他,但這些肌膚之痛怎么比得上噬心之痛,嚴文熙迎著張景棠胡亂的攻擊,緊緊地抱住了他。“阿棠,我是行舟啊,我陪著你,別怕。”是那個想要給你一生安康無憂的程行舟,而不是傷你至此的嚴文熙。嚴文熙對著懷里掙扎的人低聲溫柔地重復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作者有話要說:電信突然斷網(wǎng)_(:3」∠)_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好……我干脆買了a來更文QAQ說這章有那啥器官和行為的描寫==真心冤枉啊!小晉江都木有出現(xiàn)過啊!就隨便……改改吧……艸這個字讀作啥你們應該都懂吧=3=第16章第十六章患得患失這是嚴文熙第二次守在昏睡的張景棠身邊等他醒來了,這兩次發(fā)病都是因為自己,但他前后兩次的心境卻大為不同。上一次他懷有歉意,卻不像這一次自責懊悔,以至于夜不能寐,只能握著張景棠的手,期盼他快些醒來。這一次張景棠睡得比上一次更久,直到下午三四點,才睜開眼。此時嚴文熙已經(jīng)熬紅了雙眼,面容憔悴,從昨晚到現(xiàn)在更是顆米未進。但是他一見張景棠轉醒,立刻欣喜地上前,將人摟進懷里,關切之情溢于言表,“阿棠,還有哪里難受么?餓不餓?想吃點什么?還是想喝水?我去給你拿……”說著,嚴文熙就想起身給張景棠倒杯溫水,卻被懷里的人一把拉住。他身子僵了僵,卻是不敢看張景棠一眼——他怕張景棠想起一切,從此眼中再也沒有溫柔眷戀和信任依賴,只有恐懼疏離。“怎么這么緊張,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我哪里聽得清。”張景棠卻是笑著說,“我沒什么事,你別太擔心了。”嚴文熙略有些詫異,他低頭看張景棠,對方一雙杏眼彎著好看的弧度,就這樣溫柔地帶著笑意地看著他,竟沒有一點不自然和疏離之感。“你……頭不疼么?”張景棠搖搖頭,道:“就是睡久了有點懵……”遲疑了片刻,嚴文熙又問:“昨晚的事還記得么?”“昨晚?”張景棠微微皺眉,想了想,又搖頭,說,“我只記得我在車上睡著了,然后你好像有抱著我去床上……”說到這里,張景棠有些不好意思,撇開了視線,才繼續(xù)說,“再醒來就在這里了。”然后張景棠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才疑惑地問:“行舟,這里是醫(yī)院吧?我不記得你有跟我說來K市后要直接住院啊……”嚴文熙聽到這里,也知道張景棠根本就不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沒有將那些遺失的記憶撿回來,他還以為自己來K市后就直接到了醫(yī)院,然后一覺睡到現(xiàn)在。明明他應該高興的,應該感到慶幸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有些發(fā)苦。“我不喜歡待在醫(yī)院里。”張景棠拉了拉嚴文熙的手,讓他回神聽自己說話,語氣有點抱怨,“行舟,現(xiàn)在還不是非住院不可吧?”第一次發(fā)病后,張景棠就跟他說過不想待在醫(yī)院里,后來嚴文熙才慢慢了解到,是因為他父母重傷后在醫(yī)院救治,年幼的他守了大半個月,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父母爭不過死神,先后咽下最后一口氣,心率儀那刺耳的持久的聲音,讓他從此不愿在醫(yī)院多待。知道這一點,嚴文熙自然是會順著張景棠的意思:“好,等醫(yī)生過來給你做了檢查,我就帶你回家。”然后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昨晚的事摘了一半說給張景棠聽:“原本就沒有直接送你來醫(yī)院,但是昨晚我一時大意,又嚇著你了,弄得你發(fā)病,這才不得不來醫(yī)院。”張景棠見他一臉自責,便伸手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安撫道:“這不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何況這病就是看起來嚇人,其實每次發(fā)作睡一覺就能好轉,你也別太擔心和自責了。”這番安撫的話聽在嚴文熙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是他害得張景棠眼盲毀容失憶,還落下這樣的瘋病,如今他再懊喪自責也不能讓時光逆轉,減輕張景棠的痛苦,而張景棠卻還怕他自責擔憂,轉而來安慰他。“阿棠,阿棠。”他一連喊了兩聲,緊緊抱著張景棠,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有多么孩子氣,只知道一邊對自己生氣一邊低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放心。”張景棠也回身抱住他,柔聲應著:“好。”感受著懷里溫暖的體溫,聽著張景棠安心的話語,再加上知道張景棠并沒有想起幾年前的記憶而憎惡自己,嚴文熙此刻終于放松了一些,于是通宵未眠的疲憊立刻向他襲來。“行舟?”張景棠敏感地察覺到了嚴文熙的變化,他推開嚴文熙,仔細查看對方的臉色,見他雙眼通紅,眼下泛著淡青色,面容憔悴,這才驚道,“你怎么這么疲憊?一晚上沒睡嗎?”說罷,張景棠連忙往后挪,將不大的病床空了一半出來,然后拉著嚴文熙,想讓他也上床來,勸道:“困了就先在這里將就著睡一會兒,別累壞了。”嚴文熙卻不動,只說:“你不是想早點離開醫(yī)院嗎?我這就去叫醫(yī)生來,等回去了我再休息……”自己的住處是暫時不能回了,現(xiàn)在也只能帶張景棠回嚴家主宅去住一段時日再說。“這跑來跑去的又得花不少時間,你就先睡一小會兒也好。”張景棠堅持到,又說,“我也不是那么排斥這里,何況還有你在呢。”說完,他抿著嘴笑了笑。聽見張景棠如此關心自己、依賴自己,嚴文熙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加上張景棠一片好意,他現(xiàn)在也實在是累極了,于是也不再堅持,脫了鞋便躺在床上。因為病床畢竟是單人規(guī)格的,兩個成年男人并排躺著的確有些擠,所以他順勢緊緊地抱著身邊的張景棠。張景棠幾乎有一半身子是趴在他身上的,他的頭靠著嚴文熙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