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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燒了錢包……”“知道了知道了。”嚴文晧語氣輕快地說,“這些事你都不用cao心了,我會派人辦妥當的,到時候會有人來找你,你好好養(yǎng)傷。”“好,哥你也要多保重。”結束了和嚴文晧的通話,嚴文熙又撥通了阿恒的手機,響了三秒后線路接通。“阿恒,是我。”“呃!”阿恒那邊傳來一聲急促的低呼,然后就聽見他一邊和人打招呼一邊移動的聲音,嚴文熙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就聽見了阿恒那邊關門的聲音。“好了。”阿恒壓低了聲音,卻聽得出他的激動,“老大,你沒事吧!?”“沒事,一切都好。只不過我現在不能露面,對外得裝死,咱們手頭的事,現在都只能靠你撐著了。”嚴文熙將自己和大哥的計劃簡略地說給阿恒聽,末了道,“過幾天我安頓好了再聯系你,反正這幾天你也別出門,氣氛弄得凝重些。”“了解。文皓大哥有跟我交待過,大哥你就放心吧。”“嗯,對了,杜默他……還好吧?”“有我在,大哥你放心吧。只是……”阿恒說到這里,竟有些吞吞吐吐。嚴文熙微皺起眉頭,追問道:“怎么了?杜默出事了?”“不是他出事,只是他,唉,他那個態(tài)度我看著實在是……”“別說了。”嚴文熙打斷他的話,無力地按了按額角。提起杜默時,大哥只說是沒反應,到阿恒這里語氣竟帶著怒意,他不用想都知道杜默是個什么態(tài)度了。這也是當然的吧……他早就不期望什么了。嘆了口氣,嚴文熙沉聲道:“阿恒你別管了,照顧好他就是,沒忘記我當初怎么跟你說的吧?”那邊的阿恒也嘆了口氣,應著:“我知道,大哥,你不讓我說我是不會說的,我就是替你不值。”“有什么值不值,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嚴文熙想起自家大哥的話,又說,“我哥說的對,是我做錯了,我活該。”也許這個問題在這幾年已經討論了無數遍了,說到這里,兩人也知道說不出個結果來,阿恒再次保證會好好照顧杜默,這才讓嚴文熙安心地結束了通話。想起大哥說他會安排好,嚴文熙倒是松了口氣,他沿著小鎮(zhèn)的石板路慢慢走著,打量著這個安逸的小鎮(zhèn),不多時,裁縫鋪就出現在視野中。小鎮(zhèn)的建筑都有點年頭了,木房子和磚瓦房錯落地分布在河兩岸,有著或深或淺的時光沉淀的痕跡。張景棠的裁縫鋪子是一棟灰白的磚瓦房,一面臨河,一面臨街,離鎮(zhèn)中心的集市不遠,時常有挑著擔子的居民從門口走過,和路邊的人和善地打招呼。不過對于嚴文熙這副生面孔,居民們都會扭頭打量他一眼,卻沒有人會貿然跟他打招呼,他在附近居民們疑惑的目光中,走進了裁縫鋪的大門。張景棠正站在中間工作臺旁,拿著熨斗,低頭仔細地熨燙著熨板上的襯衣,一旁的籃子里還放著幾件才烘干的衣物,在他后方窗外的河流的映襯下,真是一副安靜而美好的畫面。嚴文熙認出那是自己的襯衣,于是連忙過去接過他手里的熨斗:“阿棠,我的衣服我自己來就好,怎么好意思還麻煩你……”張景棠往旁邊讓了讓,笑道:“跟客人的衣服一起洗的,也就一起熨了,不礙事。”他看著嚴文熙撩起袖子熨衣服的樣子,倒有些訝異,“咦,你熨得挺好啊。”“我只是失憶了,常識還是有的。”嚴文熙說著,熨平了袖口最后一個褶皺。張景棠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大概是不習慣和人站這么近,手腳不知道往哪里擺似的有些僵硬,末了他說:“那我去裁衣服了,待會兒你熨好了拿過來,我?guī)湍阊a補外套和褲子。”嚴文熙瞄了一眼旁邊的籃子,和完好的襯衣不同,籃子里自己的外套和褲子的確刮了好幾道口子,若是之前,他肯定是將衣服扔了不要的,但是現在當然不能推辭張景棠的好意。說起來,自從小時候母親病逝,他和哥哥就再也沒有穿過或用過縫補后的衣物了。本來嚴家就富余,只不過是母親生性節(jié)儉,能縫補掩飾的,就不許他們兄弟亂扔,大概是想借此教育他們兄弟要學會守財、不敗家吧。他還記得小時候母親給他刮破的衣服用金顏色的線繡上名字的模樣,他和哥哥趴在一旁看,明明是掩飾縫補的痕跡,可是那金線繡出的嚴文熙三個字格外好看,弄得哥哥不服氣,非要母親在他的衣服上也繡上名字。想到小時候的趣事,嚴文熙忍不住勾起嘴角,正巧襯衣已經熨燙完畢,他將衣服疊好放在一邊,去拿籃子的外套,這一扭頭,就看見站在窗邊拿著布料細細裁剪的張景棠。仔細看,張景棠掩在陰影的左眼前,戴著一只厚厚的單邊眼鏡——縫紉是一門細致活,需要良好的視力和耐心的手法,看來張景棠左眼的視力實在是不好,也為難他學這門手藝了。嚴文熙只掃過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xù)低頭整理熨燙西裝外套。他不敢過多打量張景棠,因為他感覺得出來,雖然張景棠努力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對于自己左臉的傷疤和不自然的左眼還是比較敏感的,這一點,從他總是選擇只讓右臉朝向大門的站位就能知道。兩人默默無言做著自己的活計,忽然門口傳來輕叩鐵門的聲音。“阿棠呀,你上午怎么沒開門呢。”一位身穿旗袍的婦人提著一個紙袋子走了進來,她略有些詫異地掃過嚴文熙,徑直朝張景棠走了過去,“害嬸下午還得跑一趟。”“不好意思啊,于嬸,上午讓您白跑一趟。”張景棠連忙接過于嬸手里的袋子,解釋道,“我陪養(yǎng)父的侄兒去了趟醫(yī)院,就給耽誤了。”“啊喲,程老裁縫的侄兒?我倒是聽說他有個兄弟在外頭……”于嬸一副吃驚的樣子說著,繼而轉頭看著嚴文熙,“咦,莫非就是這位?”嚴文熙聽到于嬸說他,便轉頭對她笑了笑:“是我。”張景棠立刻接話道:“就是他,叫程行舟,是來投奔我養(yǎng)父的。沒想到路上遇到車禍,傷著了不說,錢包也丟了,真是倒霉。”于嬸想了想,拉著張景棠小聲說:“阿棠,嬸知道你心好,但你要小心哦,這年頭外面騙子多,不要給人騙了才好。”雖然于嬸已經壓低了聲音,但嚴文熙聽力好,倒是給聽了個一清二楚,雖然知道于嬸說的是事實,但難免心里犯嘀咕——哪有當面說人壞話的。“我知道的,嬸,你放心。行舟雖然丟了錢包,但是沒有丟信物,他一拿出來我就知道了,養(yǎng)父跟我說起過的。”張景棠笑瞇瞇地圓謊安撫于嬸。于嬸這才放下心來,轉頭對嚴文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