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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醫院,也沒有太多的檢查設備,見嚴文熙只是失憶卻沒有其他大礙,只是皮外傷看起來慘烈了些,便猜測是劇烈撞擊導致頭部受創,建議他去市里的大醫院做檢查。走出醫院大門,張景棠一臉為難地對他說:“醫生說得對,還是去K市的大醫院檢查比較好,可是……”嚴文熙是不想去的,便點點頭道:“這去K市看病的花費一定不小,怎么好意思再給你添麻煩呢,也許我過段時間就能自己想起來了?!?/br>“這倒沒什么?!睆埦疤膿u搖頭,說道,“只是我不能……”才開口卻又是一副不想多談的苦惱樣子。“其實,你能收留我,我就很感激了。能不能想起來,聽天由命吧?!眹牢奈鮿竦?。張景棠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都不怕家人擔心么?”“這個……”嚴文熙想了想,說,“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總有種無牽無掛的感覺,或許我并沒有什么親人吧?!睂Σ黄鹆舜蟾纭?/br>“哦?!睆埦疤囊詾樽约赫f錯話了,應了聲就不再開口。嚴文熙趁機問道:“你是在哪里發現我的?我想去那附近找找看有沒有我遺落的東西,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br>找東西是假,嚴文熙是想回去找阿立,自己幸運地被張景棠救了回來,但是不知道阿立現在怎么樣了。“啊,我是昨天清晨去給父母上墳時發現你的,渾身是血,嚇了我一跳?!睆埦疤目戳怂谎?,又說,“說起來也巧,你靠著的是我父母的碑,我就想,一定是他們用這種方式告訴我一定要幫你,不然我可能……”說到這里,張景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嚴文熙卻理解地點點頭:“也是,要是我看見路邊有個來歷不明的人受了傷,也不一定會伸出援手,萬一引狼入室呢?我得多謝令尊和令堂這份善心?!?/br>張景棠只是笑著搖搖頭,卻也不反駁。兩人走到了裁縫鋪門口,嚴文熙看著張景棠拿著鑰匙開門,開口道:“今天麻煩你了,阿棠。你先回鋪子吧,我自己去墓地那邊找找。”“這么急?你身上還有傷……”“我怕萬一下大雨什么的,再去找就找不到什么線索了?!眹牢奈跖牧伺淖约旱氖直郏拔疑眢w好著呢,這點傷不算什么,今天也沒發燒了,沒問題的?!?/br>以前更加艱險的情況都遭遇過,整天在腥風血雨里掙扎的日子不少,甚至吃過幾顆槍子,這些傷對他嚴文熙來說,還真不算什么。“可是你都不認得路……”張景棠還是一臉擔憂,“還是我陪你去吧?!?/br>嚴文熙本來是打算問下路就自己去的,本不想麻煩他,但是看張景棠堅持的樣子,也不好再推辭。張景棠將才開了一半的鎖又鎖上,轉身帶著嚴文熙朝墓地走去。墓地里小鎮不算太遠,離開了鎮中心后要先過河,然后穿過一片樹林,走一段路后再爬個山頭就到了,步行將近有一小時的路程。張景棠和看起來一樣,是個安靜不多話的人,這一路若不是嚴文熙開口挑起話題,他自己并不會主動說話,但看嚴文熙對小鎮感興趣的樣子,也配合地好好介紹了一番,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兩人就來到墓地。“謝了?!眹牢奈踉谀沟厍爸棺∧_步,說道,“我已經認得路了,待會兒我就四處看看,差不多了我就自己回去,不麻煩你了?!?/br>張景棠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強求,點頭應道:“好吧,那我和父母說說話,昨天匆忙都沒顧上?!?/br>嚴文熙意識到張景棠說的是昨天來上墳,突然看見自己受傷靠在那兒,可能光顧著將自己帶回小鎮,都沒能好好跟父母說說話。他再回頭看了看來路,這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也不知道張景棠這樣并不健康的身板是怎么將自己弄回鎮里去的。“昨天真是辛苦你了?!?/br>“還好?!睆埦疤牡故遣辉谝?,笑了笑,便往墓地中間走去。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張景棠的笑臉上那只沒有光彩的渾濁的左眼和那道突兀的傷疤,嚴文熙有那么一瞬覺得不太痛快。這個男人溫和善良,應該不是會與人結仇的樣子,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呢?但畢竟是別人的事,嚴文熙也沒有打聽他人隱私的愛好,只是想想便拋至腦后。他朝四周望了望,根據回憶里不甚清晰的畫面,辨認著當晚來時的路。走了點彎路之后,嚴文熙還是回到了那晚藏阿立的地方,只是阿立早就不在原處了,若不是被仇家尋到,就是后來他自己醒來走掉了,哪怕是后一種情況,但聽張景棠說那晚下了一夜雨,阿立的情況怕也是不容樂觀。嚴文熙確認阿立不在附近后就立刻返回,他不想在此處逗留,萬一仇家還留著人在墜崖處守著,他在這里多待一分便危險一分。不過車子被他放火燒了,爆炸之后車里應該燒得不剩下什么,希望對方看到這種情形能相信他死在車里了。讓嚴文熙意外的是,他回到墓地時,張景棠還在那里等著他。原本坐在樹下發呆的男人發現他回來了,便起身迎來,問道:“怎么樣,有找到什么嗎?”嚴文熙搖搖頭。“不急,說不定真像你說的那樣,過段日子就想起來了呢?!睆埦疤呐滤?,好心地安慰他,“我們先回去吧,你傷還沒養好,山里冷,再發燒就不好了?!?/br>剛才張景棠說話時拍了拍他的肩,讓他有些不自在,自從自己真正成為嚴家二少之后,會這么拍肩跟他說關心話的,也就他親哥哥嚴文晧了,這下他倒是說不出什么滋味來了。對于張景棠來說,自己完全是陌生人,就因為巧合靠在他父母墓碑上,救了自己一命不說,還用心給自己想辦法出主意,而同居了幾年的人卻對自己冷漠相待,這還真是……他想大哥說得對,是他自己活該。“啊,那個,怎么不走呢?”張景棠走了好幾步,發現嚴文熙沒有跟上來,疑惑地回頭問道。嚴文熙立刻跟上,裝作沒事地說:“頭有點暈,就站了會兒?!?/br>“啊,我就說吧?!睆埦疤奈⑽Ⅴ久嫉溃吧嚼镉殖庇譀?,這天穿少了就得著涼,何況你身上還有傷。你這幾天還是好好休息吧,別的事等養好傷了再說。”“嗯,好。”嚴文熙只好應著。可是被一個比自己矮小瘦弱的男人這么教育要注意身體,感覺……怪怪的。“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要怎么叫你呢?!?/br>這問題問的嚴文熙也是一愣,他還沒想到要給自己取個新名字,突然這么一問,他四下一看全是墓碑,隨口就說:“那就隨便取個,叫我阿木好了?!?/br>“阿木?”張景棠順著他的視線一看,臉色不太好看,“阿木、阿墓?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