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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既有死,說得輕巧,可是誰不想活呢?尤其是神君,如今有了那朵小白蓮花,還是多想一想以后怎么辦吧?!?/br>沈泊如聽宓妃稱呼江移舟為“小白蓮花”,不知怎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說道:“我們找到了息壤,我想用它封住歸墟,在那里用我散出去的那些元氣轉(zhuǎn)生一次,或許......”話還沒有說完,宓妃就搖了搖頭:“神君說笑了,息壤能夠封住歸墟不假,可是散出去的混沌元氣,是不能再用的。神君做了這么多年神仙,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你這么想,是要騙自己,還是要騙其它的什么人?”“神君,要我說你就是心腸太軟,太守規(guī)矩。當初和小白蓮私奔了多好,躲到天涯海角,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再說了,天下辦法千千萬,沒有必要用散掉自身混沌元氣這么極端的辦法,去封印歸墟地縫?,F(xiàn)在你是英雄了,對得起天下蒼生了??墒悄銓Σ黄鹣矚g你的人,對不起江移舟,是不是?”“你真自私。”沈泊如不說話了,藏在長袖中的手指輕輕發(fā)抖。宓妃又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br>沈泊如眼神一亮,猛地看向她:“什么辦法?”宓妃道:“一個很簡單做起來卻很難的辦法。需要阿沈你將自己的神魂割成兩個,萬一能活一個,風險高,回報也大?!?/br>沈泊如平靜道:“若是不能呢?”宓妃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沒什么大不了,只是死得更快罷了,徹底沒救的那種。”她頓了頓:“我阿爹教過我分割神魂這一手絕活,若是哪一天神君想通了,大可以來洛水之畔找我?!?/br>“我要說的只有這么多,今后的路怎么走,完全取決于神君?!?/br>她又看了看沈泊如,認真道:“若是真到了不得不割裂神魂的那一天,阿沈,值得嗎?”沈泊如想到了江移舟。他笑了笑,沒回答宓妃的這個問題,而是說:“連你都說我從前對不起他了。今后,我總要對得起他的,我不喜歡他難過?!?/br>“這種事對我而言,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br>說話間,南風徐來,將沈泊如衣角輕輕揚起,整個人恍若月下清荷,晨霧遠山。宓妃見狀惋惜道:“你說你,怎么就看上那只小妖怪了呢?”她又是一笑:“幸好啊,你遇見了他,不至于孤孤單單一個人。走吧,這么長時間,你的小白蓮估計是等著急了,看他樣子,我好像是什么拐賣人的販子,會賣了你一樣?!?/br>言罷,兩人便下樓去了。當晚,宓妃設下酒宴。許是知道洛水石下落的緣故,今日的江移舟特別高興,沈泊如喝不了酒,他就拉著阿肥陪他一飲三百杯。可憐阿肥一只貓,被他抓了壯丁,喝得七暈八素,肚皮朝天。明明醉的不知人事,嘴里還叫嚷要與要江移舟在酒桌上拼個你死我活,一爭高低。江移舟趴在桌子上,對阿肥的挑釁漠不回應,只是雙臂緊緊抱著一壇子酒,傻兮兮地喚它:“阿沈。”沈泊如無奈,只能扶起江移舟,往客房去了。三寶拖著阿肥,也離開了。但是,江移舟還抱著那壇子酒,不肯松手。作者有話要說:我小時候看,經(jīng)常會看到一些主角英雄犧牲自己拯救蒼生,留下英雄遺孀哭天搶地的狗血橋段。我當時就在想,明明可以HE,怎么非得BE???干脆寫一個這樣的故事吧,快要蹬腿的“英雄”和他未來的遺孀是如何HE的。第21章洛水石(12)沈泊如扶著江移舟來到二樓,江移舟喝了很多酒,走起路來都晃晃悠悠的,他一手攬著沈泊如的肩膀,像株菟絲子那般掛在沈泊如身上。他的另一只手,還抱著那只酒壇子,一聲聲地喚“阿沈”。沈泊如去拿江移舟手上的酒壇,江移舟卻將它抱得更緊,身子直往沈泊如后面躲,神情似笑非笑,認真道:“我的?!?/br>沈泊如無奈,握住了江移舟的手,將他的手舉到自己面前,笑道:“我在這里,你不信可以摸摸?!?/br>江移舟瞇著眼睛瞧著沈泊如,片刻后,他忽而笑了一聲,扔了酒壇子,兩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沈泊如的臉頰。江移舟眼神柔和,若雨幕中的桃花,朦朧間皆是熏然醉意。他雙臂環(huán)在沈泊如腰上,緩緩開口:“阿沈......”因為是在走廊里,沈泊如臉皮發(fā)燙,趁著沒人經(jīng)過時,急忙從江移舟懷里掙出來,并拉他進了臥房,反手關上屋門。屋中窗子開著,月下風吹動帷帳,發(fā)出索索輕響。沈泊如攙著江移舟來到床榻上,輕聲道:“移舟,睡一會吧?!?/br>江移舟卻不是肯睡,他身子一低,頭便枕在沈泊如腿上,笑了笑,迷迷糊糊地說道:“等找到洛水石了,我們再去找息壤,堵上歸墟那個大水坑,然后我們兩個帶著閨女三寶和那只肥貓,一起去看千山萬水,好不好?”說著,江移舟又絮絮叨叨地講起了各地的風景名勝。明亮燭光倒映入他的眼眸,暈開一片暖色。沈泊如沒有回答,只是攥著江移舟的衣袖,安安靜靜聽著。許久之后,才笑著應了聲:“好,我答應你了?!?/br>江移舟聞言,對沈泊如伸出一只手掌,笑吟吟地望著他,眉目間露著幾分稚氣,不依不饒道:“擊掌。”沈泊如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搭在江移舟微熱的掌心。江移舟臉上笑意溫柔,順著沈泊如的手緩緩下滑,五指收攏,握住了他細瘦的腕骨,然后繼續(xù)往下,探入那天青色的長袖里,一直到上臂咒痕處才停下來。江移舟笑容頓斂,一雙滿是醉意的眸盯著沈泊如,似乎有話想要對沈泊如說。但他并沒有說出口,輕嘆一聲,閉上了雙眼。沈泊如的另一只手輕輕梳著江移舟的鬢發(fā),柔聲道:“睡吧,移舟?!?/br>江移舟“恩”了聲,呼吸漸漸變得綿長平穩(wěn)。待江移舟睡熟后,沈泊如一個人離開了房間,來到走廊中。他身子斜靠欄桿,看上去是在眺望洛河,但一雙眼呆呆地沒什么神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長風碧水,星沉月浮。這時候,有片翠色柳葉,被風吹到了沈泊如眼前。他回過一絲神,手指夾住那片正下墜的細長柳葉,抵至唇邊,慢慢了吹響它。輕柔的曲調(diào)散在月下風中,隨著陣陣水濤聲向東而去。沈泊如吹的是一支名為的古曲:“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吾身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br>歲歲長相見。曲至此,沈泊如像是想到了件高興的事情,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笑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