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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點線索,又斷了。我們要怎么找到胭脂刀?”“許愿的話......”沈泊如沉思片刻:“也許江燕婉知道他在哪里。”“我有個辦法。”江移舟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少年人的風流挑達:“不過,要辛苦阿沈了。”第7章涇川刀(7)江燕婉是在清晨醒來的,才睜開眼,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白蓮香。她并沒有在意,向往常一樣起床梳妝,正準備去考問弟弟功課。可還沒有出門,忽然有一名家仆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江小姐才要訓斥他不知禮數,卻聽那家仆驚慌道:“小姐!小姐!城北瘟疫...死人了!”江燕婉一愣,脫口就是一句:“不可能!”家仆道:“是真的啊小姐。我聽說死去的那個人十分奇怪,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腐爛透了。城北那邊還有不少人都顯現出了瘟疫癥狀,大夫們實在沒有辦法,這才請你去看看。快走吧,小姐!”“我先拿上藥!”江燕婉極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她白著一張臉,手忙腳亂地從屋中柜格中取出一只木頭盒子,就像是溺水的人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抱住了它。江燕婉趕到的時候,已經是辰時了。城北商鋪繁多,平日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可今日家家門戶緊閉,街道上除了幾名大夫與病人,沒有一個行人,空蕩的宛若空城。江燕婉急忙趕到一名病患身邊,她也不診脈,而是蹲下身子,打開了手中的木頭盒子。盒子里面,有很多形若茶葉的細小尖葉。她神色閃爍,猶豫了片刻,還是抓起一把細葉,遞到病患面前:“快,吃了它就好了!”病患不疑有他,急忙接了那些葉子,嚼也不嚼,狼吞咽下。三刻鐘后,那名服下細葉的病患非但不見好,反而臉色更顯青黑,病情明顯更加嚴重了。江燕婉慌了神,這才記起自己是個大夫。她丟下手里的盒子,努力回想醫書上所說的內容,開始為病人診脈。然而這一陣子,江燕婉過于依賴大椿帶來的好處,本來就不熟悉的醫理,更是忘了七七八八。江燕婉覺得自己就像是披著畫皮的丑鬼,此刻終是被戳穿了偽裝。她心中茫然,一雙漂亮的杏眼呆呆地望著周圍的人們。她垂下手,沉默良久,突然帶著哭腔顫聲道:“我治不了!”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許多人在嘲笑她、在謾罵她。江燕婉用雙手死死捂住耳朵,站起來,連連后退了幾大步,對著那些詫異的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我治不了!”江燕婉一甩手,她連裝滿大椿的盒子都顧不上拿,狼狽地城南的方向跑去。就像一只喪家犬一樣。匆匆間,江燕婉看到了兩個人迎面向她走來。是兩名模樣俊秀的青年。走在前面的那一位,一襲天青色的長衫,大袖隨微風輕擺,上面繡的白鷺振翼欲飛。江燕婉認得,他便是離奇消失在醫館里的沈公子。擦肩而過的瞬間,她聽見他輕輕說:“江小姐,你根本:不是什么神醫,假的就是假的。”江燕婉忙捂住耳朵,可那些話語就像一根根尖針,生生鉆入耳中,不停地循環起來。她忽覺周圍的人就是一群無恥看客,嘲笑著她的不堪,面目可憎。江燕婉搖著頭對所有人尖聲叫道:“走開,快走開!”可是笑聲仍舊灌入耳中,似無孔不入。江燕婉像是忍受不了了,猛地癱倒在地,放生大哭起來。“阿姐,你怎么了?”聽到消息的江少爺趕了過來,他擠開幾名擋在身前的人,連忙扶起江燕婉,急道:“阿姐,發生什么事情了?”江燕婉不想自己這副窩囊的樣子被弟弟看到,她又急又怒,用力掙開江少爺,反手將他推了一個趔趄。恍惚中,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一路狂奔到鄴城南郊。南郊有一間荒廢了許久的藥王廟。江燕婉推開掛滿蜘蛛網的舊木門,跑進廟中。她環顧四周,大聲叫道:“你給我出來!”然而沒有人應答,只有落滿塵土的藥王石像,冷然注視著她。江燕婉心如火煎:“你給我出來!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是說大椿能讓那些病人活下來嗎?!”破廟里靜悄悄的,除了江燕婉,再沒有任何聲音。忽然光芒閃過,一面銅鏡出現在了藥王神像前的供桌上面。江燕婉認得,這是自己的梳妝鏡。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它會出現在這里。她走過去,拿起鏡子才要收好,一低頭,卻發現鏡子里映照出的,是一張模模糊糊的死人臉。江燕婉被嚇了一跳,她趕緊松開手,那銅鏡發出“鏗”一聲脆響,頓時摔得四分五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后突然傳來一個清潤聲音:“我來收取報酬啦。”他語氣輕快,像是發現了什么興奮的事情。是那把胭脂刀。江燕婉脊背發涼,這才記起胭脂刀是個兇惡的妖物。她沒了之前的氣勢,只覺背后發涼,額上沁出豆大的汗水。她僵著身子不敢回頭:“你要什么,什么報酬?你,你不是在向我報恩嗎?你別忘了,可是我把你放......”“所以我才讓你當了幾天神醫,這還不夠嗎?順便說一句,我的確是在報恩,但不是向你。”話音方落,破廟大開的門驟然關閉。江燕婉雙眼驀然大睜,剛要逃跑,卻覺得頭頸處傳來一陣劇痛,身子頓時不能動彈。她張開嘴,想大聲呼救,卻發現不管怎么用力,喉嚨里絲毫聲音都發不出,如同一個啞巴。一把胭脂色的長刀,正江燕婉架在脖子上,看樣子隨時都能割斷她的喉嚨。這時候,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慢悠悠地推開了。進門的是一個年及弱冠的青年,他右手上,握著把雪色長刀。刀很鋒利,卻沒有鞘。于此同時,一陣勁風自門后處吹來,瞬間將胭脂刀震落在地。江燕婉知道青年不是一般凡人,她雙眼驀然一亮,連滾帶爬地跑到他的身后,指著胭脂色的長刀,瞪著眼睛叫嚷道:“公子,你救救我!這個妖怪要殺我!大椿是他給我的,瘟疫是他招來的!”沈泊如也沒有理會她,而是注視眼前那把胭脂色的長刀。胭脂色刀緩緩從地上升起,懸浮在半空,似在打量沈泊如,語氣帶笑:“曾鎮壓了歸墟十萬魘鬼的朝生刀,用來對付我這樣一個小角色,神君不覺得有些浪費嗎?”沈泊如拇指輕擦刀刃,雖然笑著,目光卻若霜雪凜然。他抬眼瞧著胭脂刀,不緊不慢地說道:“用來對付涇川古國世代供奉的神物,不算浪費。”胭脂刀又問道:“神君想處置我,可總要讓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