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離沒辦法再睡著了。

歐奕雅父母的死一直都是歐奕雅的噩夢。

歐奕雅年幼的時候，他一直會夢到這個場景然后再也沒辦法睡著，大了之后，歐奕雅好了很多，但是他偶爾還是會夢到那一幕可怕的場景。

葉離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問題。

否則的話，他怎么會接二連三地回想起這個本不應該存在的畫面和話語？

葉離下樓喝水的時候，卻又看到了令人驚心的畫面。

原本應該在昏睡中的愛麗絲居然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她的手里還拿著一把刀，刀尖就對著奧利弗的脖子。

似乎愛麗絲只要再用力一點點，愛麗絲的刀尖就會捅穿奧利弗的脖子。

只不過愛麗絲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是愛麗絲嗎？”葉離假裝剛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說道。

“啊？”愛麗絲像是忽然被驚醒了的樣子，然后她匆匆忙忙收起了刀，“我沒事。”

“嗯，你們之前都喝醉了，要喝杯水嗎？”葉離問。

“哦，”愛麗絲愣愣地回答，“好的。”她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然后像是驚魂未定般地吐出了口氣。

剛剛是怎么回事呢？愛麗絲那個動作，她是想要殺死奧利弗嗎？

真是令人感到驚訝。

他們這些極限運動愛好者平時關系勉強都還算可以，而這其中，愛麗絲和奧利弗的感情算是比較好的那種，結果愛麗絲卻想要殺掉奧利弗？

可是……為什么呢？

葉離能看出愛麗絲和奧利弗的感情并不是虛假的。

葉離很清楚歐奕雅還有他身邊的這些朋友心理狀態都并不好，或者換個直白的詞吧，他們的心理狀態都非常糟糕。

就比如愛麗絲，愛麗絲曾經自殺過很多次，第一次自殺是在她為一個渣男墮胎的時候，不過沒死成，然后愛麗絲就繼續渾渾噩噩地活了下去，后來愛麗絲又自殺過幾次，她的手腕上還留著當年的疤痕。

所以他們才會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而陶明風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卻一直免費為他們解決心理問題。

陶明風最初的時候其實是歐奕雅的心理醫生。

后來，在他們的聊天過程中，歐奕雅和陶明風都驚訝地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極限運動愛好者，于是歐奕雅就把陶明風介紹進了自己的圈子里面。

而陶明風的性格有點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是因為他免費為其他人解決心理問題，所以在圈子里面還是很受歡迎的。

現在想想，其實陶明風也許是有點問題的吧。

不然的話，葉離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作為一名心理醫生，陶明風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朋友親眼目睹死亡會產生怎么樣的心理問題，然而陶明風還是那么做了。

別看愛麗絲他們大大咧咧的，像是對陶明風的自殺半點都不在意，但其實這只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心理狀況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甚至他們自己都曾經想過自殺好幾次，所以才表現地那么滿不在乎。

實際上，也許陶明風的死對他們來說也許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說不定。

就像是今天晚上，他們那么頻繁地提起自殺，甚至想到要自殺甚至愛麗絲還把刀尖對準了奧利弗。

這些表現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而且，仔細想來，陶明風雖然是他們的心理醫生，然而實際上歐奕雅也好，其他人也好，他們的心理狀況實際上并沒有變好，他們只是看起來比以前好了一點而已。

實際上什么也沒有改變，甚至變得更加糟糕了，在陶明風在他們面前自殺了之后。

葉離不得不覺得陶明風有問題。

葉離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愛麗絲，“來喝杯水吧，我看你出了很多汗。”

“是的，”愛麗絲接過杯子之后就大口大口爽快地喝完了一杯水，“我做了一個糟糕的夢，然后我就醒了過來。”

“糟糕的夢嗎？”葉離想到他自己，“我也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是嗎？”愛麗絲安慰性地看了歐奕雅一眼。

葉離問，“對了愛麗絲，你知道陶明風有個女朋友嗎？”

“哈啊？”愛麗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地笑了出來，“陶明風居然還有女朋友？天啊，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嗯哼，陶明風的女朋友一定很慘吧，喜歡上了陶明風這樣的男人。天哪，我簡直都要同情死她了。”

“我曾經見過她一面，嗯，我看到他們在吵架。”葉離道。

“不難理解。”愛麗絲聳了聳肩膀說道，“很正常。事實上，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我并沒有你那么了解陶明風，事實上，你才是把陶明風帶進圈子的人不是嗎？我以為，你是最了解陶明風的那個人？”

“不，”葉離搖了搖頭，“我只是忽然覺得，我也許并不了解他。就像他突然在我們面前自殺這件事，我就完全沒有想到。”

“誰能想到呢？”愛麗絲撇了撇嘴，“你知道嗎？往往像是我們這樣脆弱得整天說要自殺的人才最是死不掉的人，而那種什么都不說的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對方就會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就像陶明風一樣。”

“是的，我也發現了。”葉離說道。陶明風確實是那種會令人大吃一驚的人。

葉離決定去找那個陶明風的女朋友了，他相信陶明風的那個女朋友一定比他們要更加了解陶明風，而且對方也更加知道陶明風究竟在做些什么。

通過了一些迂回的方式，葉離終于把陶明風的女朋友給找到了。

陶明風的女朋友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過葉離看得出來對方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離找到對方后，就表達自己是陶明風的病人。

陶明風的女友章靜純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

“章小姐，你已經知道陶明風自殺的消息了吧。”

章靜純這個時候臉上才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是的，我知道了。”真是奇怪啊，男友自殺了卻并不悲傷，反而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章小姐，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陶明風的很多病人都自殺了，”葉離道，“而且我和其他三個人親眼目睹了陶明風的自殺，現在我們的狀況都不怎么好，尤其是其他幾個人。”

章靜純一副快要崩潰的表情，她的眼睛里面居然閃爍著淚花。“我……我知道！”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阻止他！”

在葉離的試探之下，章靜純總算是把一切都說了出來。事實上，也許是章靜純早就想把這件事說出來也不一定。所以她才會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哭泣。

原來章靜純以前曾經是陶明風的學妹，她是一位心理系的學生，然而也許是因為在這方面天賦不夠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