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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深知他暴戾恣睢的天性,因此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他只等紀童發完脾氣,對他笑了笑,寵溺地說道:“行,我今天不減肥了,小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姐,你真好!”紀童將頭往紀雅的肩膀上一歪,對著紀山得意地勾了勾嘴角。“紀先生,那這個人怎么處置?”“韓先生!”展陽突然跪在韓漠面前,哀求道:“我錯了,我一時貪心,去偷二少的東西,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韓漠,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趙然瞥見展陽兜里的露出的針管,走了過來,捏了捏韓漠的肩膀,“我看這小子身強馬大的,是個干活的料,讓他跟著我吧!”只在那一瞬間,韓漠就讀懂了展陽的眼神,他看向紀山,紀山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趙經理,那就聽您的。”“那我謝謝韓經理了。”“爸爸,事辦完了吧?小童難得回來一次,可以吃飯了么?”紀山對紀雅笑了笑,轉頭對韓漠和趙然說道:“這點小事你們處理吧。”說完拉起紀雅的手便出去了。紀童最后看了一眼展陽的方向,轉身跟了出去。紀童的這頓午飯吃的食不知味,但看著紀山強顏歡笑的模樣,他心底多多少少有了些作惡的快意。好容易熬完了一頓飯,他又陪紀雅有說有笑地聊了半天,到了傍晚,紀山終于忍不住了,叫來了韓漠,“把二少爺送回去。”“爸,小童他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您怎么還趕他走呢?”“小雅,你弟弟的身體你是知道的,他今天為了陪你,連中午都沒休息,你忍心讓他再跟你耗一晚上?”“那…”紀雅有些愧疚地看著紀童,“小童吃完晚飯再走吧?”“不了,姐。”紀童打了個哈欠,“爸這么一說,我還真困了,我回家早點睡了。”“那好。”紀雅給他披上外套,“多少吃點東西再睡,不然明天起來餓。”“嗯,我知道。”紀童對她笑了笑,又對著紀山揮了揮手,“爸,我走了啊!”“嗯,路上小心。”“知道了。”紀童一上車,臉上的笑容便瞬間化為烏有。“什么都別問。”“我知道。”“知道什么?”“關陽就跟他爸一樣,就是只倔驢,打定了的主意,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嗯。”紀童苦澀地笑了笑,往后一靠,不再說話。紀童一進家門,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他終于意識到,那個圍著圍裙細心給他做飯的人不在了,那個睡在他身邊和他相擁而眠的人不在了,那個靠在沙發上,安靜地給他揉著額角的人也不在了。這個倉庫,好不容易因為他的出現成了一個家,現在,又只是一個冰冷的倉庫了。紀童想起了什么,飛快地跑到床頭,在枕頭下面摸索起來。當他拿出來,看到展陽留給他的東西時,再也忍受不住,眼淚洶涌而出,他跪在床邊,哭得聲嘶力竭。“小陽…小陽…”韓漠默默地站在紀童的身后,他看見,紀童的手里,捧著一塊玉。那是精雕細琢的玉觀音,展陽最寶貴也最珍視的念想,他留給了紀童。韓漠眼睛一酸,緩緩走了過去,他蹲了下來,輕輕擁住了紀童。第32章狼窩又是那套荒郊野嶺里的房子。下了車,進了門,趙然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了腿。展陽有眼力地跑過去,點了一支煙,躬身遞到了趙然的嘴邊,“然哥,抽支煙,敗敗火。”趙然瞟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接過煙猛嘬了一口,又盡數吐回了展陽的臉上。“小子挺有膽子啊?偷紀童的東西?”展陽諂媚地笑了笑,“然哥不怪我搞砸了就好。我想著您對我這么器重,又給了我那么好的東西,我就想拿點東西孝敬您。誰知道那紀童就是個表面功夫,家里屁都沒有!”“行了,別裝了,他那要是有好東西,你小子還會來投靠我么?”趙然的眼神兇狠,展陽怯懦地笑了笑,“然哥…瞧您說的,我是小地方的人,從沒見過什么世面,來這M城打拼,就想跟個能賺大錢的大哥干,我看您那么風光,那是打心眼里羨慕。本以為跟著紀童那小子能有出息,他要有錢是個爺,天天那么對我指手畫腳,被當孫子似的拳打腳踢也就罷了,可那孫子偏偏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就是紀家被拴著的一條狗,天天還在外面亂咬人!”展陽說地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紀童碾碎,“然哥,您說這孫子什么本事都沒有,他憑什么騎在您的頭上!”“憑什么…”趙然瞇起眼睛,陰笑兩聲,“他紀童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一張人模狗樣的臉,偏偏紀雅還就是喜歡這張小白臉…”“他還說您不要臉,要我看他才是真的不要臉!”趙然一巴掌將展陽扇倒在地,展陽捂著臉,恐懼地說道:“然哥,我…我說錯話了?”趙然拽起展陽的衣領,“他除了說我不要臉,還說什么了?”“他…他還說..您就是個養不活的白眼狼,他給您干過那么多票,小時候要不是他您早死了…還說…說…”“說什么?”“說您就是只給紀山舔屁|眼的奴才…”“哈…哈哈哈…”趙然突然陰粲粲地笑了,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展陽,用皮鞋挑起他的下巴,輕聲說道:“紀童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就是紀山的哈巴狗,可誰讓人家太有錢呢,是不是?”展陽仰著脖子,連聲說道:“是…是…”“奴才…也不是誰都能當的…”趙然的鞋尖劃過展陽的臉,“你說呢?”“然哥說的是,跟對了主子,當奴才也是吃香的喝辣的,沒什么不好的。”“你想認我這個主子?”“想,做夢都想!”“好啊…”趙然笑了笑,腿往前一伸,“我這皮鞋,風里來雨里去的,好久沒擦了。”展陽笑了笑:“我這就給您擦。”“不是擦,是舔。”趙然勾了勾嘴角,“我讓你…舔、干、凈。”展陽一愣,隨即滿臉堆笑地說道:“好啊,只要然哥不嫌臟就好。”說完竟真的捧起趙然的鞋,伸出舌頭,仔細舔了起來。“然哥,怎么樣,干凈么?”展陽抹了抹嘴,對著趙然笑了笑。“哈哈哈…可以了,小子。”趙然收回腳,拍了拍展陽的肩,“我挺喜歡你,你叫什么來著?”“展陽。”“好,展陽啊,我讓你跪著給我舔鞋,恨我么?”展陽盯著趙然,“恨。”“是么?”趙然摸了摸眼睛上的傷疤,笑道:“那為什么還要跟著我啊?”“您說的,有錢有權的是爺,您是爺,恨不恨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