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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顧童靦腆地笑了笑,走了過去,看著滿滿一桌子飯菜,“這么多啊?”“嗯,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點多了一點。不過叫了好幾個牛rou,你不是想吃牛rou么?”“謝謝您。”“我說過什么?”韓漠一邊給他盛飯,一邊瞪了他一眼,“別說謝謝了。”顧童接過那一大碗飯,輕輕點了點頭,“對不起,我知道了。”“更不要說對不起。”“啊?哦。”韓漠給他夾了一塊牛腩,“別說那么多了,快吃吧。”“嗯。”顧童宛如惡鬼投胎,吃了三大碗飯,他還想吃,但看韓漠早早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便扒拉了最后兩口飯,放下了碗,擦了擦嘴,“韓先生,我吃飽了。”顧童連忙起身收拾起來,韓漠按下他,“你做什么?”“洗碗啊。”“不用,明天會有人來洗。你坐好,我有話對你說。”“哦。”顧童有些膽怯,又坐了回去。“顧童,你吃飽了么?”“飽了。”“好吃么?”“嗯,好吃。”韓漠推了推眼鏡,“想不想一輩子都這樣有吃有喝?”“當(dāng)然想了。”顧童低聲說道,“不過…也不用這么好吃好喝,能吃飽就行了。”“顧童,我給你一個機(jī)會,你要不要?”顧童眨了眨眼睛,“什么機(jī)會?”韓漠笑了笑,“明天去跟我一起做一個全面體檢,要是合適的話,我再告訴你。”“體檢?”“嗯。”“為什么?”“這個工作需要你身體好。”“工作?韓先生,您是說,您能給我一個工作?”顧童驚喜地看著韓漠,“還有人愿意要我這樣的人?”“嗯。”顧童馬上站起身,對著韓漠深深鞠了一個躬,感激地說道:“韓先生,我什么都能干的,多苦多累我都不在乎,多少錢我也不在乎,我就想活得踏實,好好過日子。”“不累,也不苦。”“這么好嗎?”顧童抿了抿嘴唇,“韓先生,我能問問您為什么幫我么?”韓漠偏過頭去,不敢再看顧童充滿真誠的雙眼,“我沒有幫你。別說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nèi)メt(yī)院。”見韓漠態(tài)度冷淡,顧童輕聲應(yīng)了一聲,不敢再多問。韓漠躺在床上,看著沙發(fā)上熟睡的顧童,怎么也無法閉眼。他自言自語地說著:“不累,也不苦,但永遠(yuǎn)不會踏實…”顧童從未做過如此完整細(xì)致的體檢,他有些懷疑,但看著韓漠,心中莫名就放心了起來。他這幾天都住在韓漠家里,韓漠很忙,就每天給他一些錢,讓他一個人在家。顧童不知道該怎么報答韓漠,只能天天給韓漠做些飯,等著他下班回家。韓漠聽“韓先生”這三個字刺耳,讓顧童叫他韓叔。顧童嘴上這么喊著,心里更加感激韓漠了。韓漠拿著檢驗報告,在辦公室抽了好幾支煙,撥通了紀(jì)山的電話。“紀(jì)先生。國外那邊來消息了。”“是。配型很符合。”“但是他營養(yǎng)重度不良,免疫力低下,現(xiàn)在手術(shù)可能會有危險,所以醫(yī)生建議調(diào)整好身體再進(jìn)行捐贈。”“這樣啊,我知道了。”“好的,紀(jì)先生,我會安排的。”韓漠放下電話,頭靠在座椅上,胸口一陣憋悶。紀(jì)山的態(tài)度堅決得不容置疑:一天都不要多等,身體不健康,換完了之后再給紀(jì)雅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不遲。夜長夢多。韓漠將煙盒里的剩下幾支煙抽完,起身離開了辦公室。“韓叔,您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我剛買完菜,正要做飯呢!”顧童見韓漠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他將兜里剩下的錢往桌子上一放,“韓叔,這是今天剩下的錢。”“顧童,我說沒說過,這錢我給你的,不用每天都把剩下的還給我。”“那可不行!”顧童一邊擇菜,一邊笑著說道,“今天給您包餃子吧?”“我沒胃口。”韓漠松了松領(lǐng)帶,坐了下來,“顧童,先停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顧童看著韓漠神色嚴(yán)肅,臉上充斥著掩飾不住的煩躁,他有些不安地放下手中的菜,小心地問道:“什么事啊?”“我?guī)湍戕k了簽證,明天出國。”第29章噩夢(三)“出國?”顧童錯愕地站在那里,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去哪?”“F國。”“韓叔…為什么啊?我一句外語都不會,我活不下去的,我…”“不是讓你去活的。”韓漠冷冷地說道,“顧童,你現(xiàn)在真是一點都不好奇了啊。”“什么?”“我為什么幫你?”顧童的心猛烈地跳動著,他不安地握緊拳頭,顫聲道:“為…為什么?”韓漠將一份文件甩到桌子上,“識字吧?”“嗯?”顧童怯生生地拿起文件,驚愕地看著韓漠,“這是…我么?”“嗯,你的體檢報告。后面幾頁是外語的,你不用看了。”顧童的嘴角抽了抽,“韓叔,這是…什么意思啊?”“紀(jì)雅小姐的腎臟出了一點問題,需要換個腎,你的配型和她合適。這次出國,是去做個小手術(shù)。”韓漠清了清嗓子,“需要…切除你的一個腎。”就在那一瞬間,顧童的身上冒出一層冷汗,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韓漠,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顧童,人有兩個腎,切除一個還能好好活,你別擔(dān)心。但是因為你,紀(jì)雅小姐就能繼續(xù)活下去了,你自己沒什么損失,還能挽救一條年輕的生命,這樣不好么?”韓漠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但那道貌岸然的話,卻必須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說下去,“顧童,紀(jì)先生會補償你的,紀(jì)小姐堅持讓紀(jì)先生收養(yǎng)捐贈者,你只要愿意捐出這一顆腎,以后就是極夜城的二公子,再也不用過苦日子了。”“我要是不愿意呢?”韓漠的手在沙發(fā)背上敲了敲,“那你就是在跟極夜城作對。”“韓叔…韓先生…”顧童在韓漠前面突然跪了下去,眼睛里盡是通紅的血絲,“我不想…不想出國…不想捐什么腎…求您了…”“顧童,你不是信誓旦旦地想報答紀(jì)先生么?可是他把你從牢里救出來的。怎么,現(xiàn)在要過河拆橋?”“我…”“現(xiàn)在是在跟你好好說話,你如果不愿意,也有別的辦法。”韓漠頓了頓,傾身捏了捏顧童的肩膀,“顧童,被壓迫,被唾罵,被拳打腳踢的滋味不好受,你都這么活了十六年了,應(yīng)該知道,那簡直生不如死…可只要你主動一點,一顆腎就能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