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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我好想我爸啊。我好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死…”紀童擁著他,輕撫著他的后背,他心底有秘密,太殘忍,不想說,但又覺得,非說不可。“小陽,如果我告訴你,極夜城里的真相都太沉重,你受得了么?”“我不知道,但就算真相再不堪,我也不想逃避。”“好。”紀童輕輕推開他,神情嚴肅,“你等我一會兒。”“怎么了?”紀童不說話,站了起來,抬起了沙發墊,展陽看見,那底下藏了一張報紙。“這是什么?”“前兩天的報紙,本來打算讓韓漠查查再告訴你的,現在…”紀童將報紙往他面前一遞,“你看看吧。”“生命的奇跡?”“嗯。”“周銘?這是誰?”“一個富商,做房地產的,不過主要產業不在這邊,在北方。”“他跟我爸的死有關系?”“我不確定。他一年前,得了很嚴重的心臟病。所有人都以為他快死了,但一個月前,卻突然接受了心臟移植手術。他是熊貓血,配型很難找,可居然找到了合適的捐贈者。關叔叔是…”“B型RH陰性。”展陽的聲音很輕,但攥著報紙的手卻不住顫抖著,紀童知道,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沒人看惹/(ㄒoㄒ)/干巴爹干巴爹干巴爹o(*≧▽≦)ツ第26章陰暗“小陽…”報紙被展陽揉成了一團,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沒有眼淚,面若冰霜。紀童有些慌亂,他多希望,展陽能夠像其他二十歲的大男孩一樣,嚎啕大哭,撕心裂肺,不顧一切地埋怨他,怨恨他。可展陽都沒有,這個小哭包,這個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男孩,就這么強行吞咽著痛苦,帶著滿腔憤恨,和看似無動于衷般的絕望。紀童終于明白,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開始是哭不出來的。就好像,關正死的時候,韓漠也是這幅表情,一模一樣。痛失所愛,痛恨他被殘忍傷害,也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紀童的心抽痛著,展陽痛苦,他也痛苦。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擁住了展陽,就像小時候一樣,在他的后背上溫柔地順撫著,聲音輕柔而低沉,“小陽…哭出來吧…你不是很愛哭么…哭吧..童哥在呢…”展陽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紀童在他耳邊的喃喃低語,就像兒時關正哄他睡覺時念的童話故事,和緩而親切。就是這樣的聲音,讓山洪暴發了,那洪流般的悲痛淹沒了他,從心底噴涌而出,終于幻化成止不住的淚流。他仿佛一瞬間xiele氣,再也扛不住了,快兩米的健壯男孩兒就那么蹲在地上,雙手掩面,放聲大哭。他瑟縮著,眼淚浸透了手中的報紙,對于展陽來說,那就是父親的死訊,真正的,死訊。紀童站在展陽面前,陪著他一起落淚,直到展陽的聲音低了下去,抱著膝蜷縮在那里,他才慢慢蹲了下去,跪在他面前,安靜地抱住了他。展陽的額頭抵著紀童的肩膀,在他的頸窩中啜泣著,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相擁著,所有的寬慰都是多余。時間好似靜止一般,房間暗了下來,誰也沒有意識到過了多久,展陽突然低聲開了口,“顧童,我腿酸了。”紀童破涕為笑,“嗯,我腿早麻了。”展陽吸了吸鼻子,腦袋在紀童的胸前蹭了蹭,扶著他的肩站了起來,又對他伸出了手,“起來吧。”紀童點了點頭,拉住展陽的手,展陽將他拽了起來,卻不放開他的手,“顧童,我有點累,陪我躺一會兒,好么?”“嗯。”“顧童,讓我抱抱你吧。”紀童嗯了一聲,乖乖挪到了展陽身邊,展陽翻了個身,像抱抱枕一樣,緊緊裹住了他。展陽輕輕吻了吻紀童的耳朵,下巴在他脖頸上蹭了蹭,無關情|欲,無關悸動,擁著紀童的身體,他才會覺得,自己的靈魂,終于有了歸宿。“顧童,你知道么?”他平靜地說道,“爸的尸體沒有找到,只是被列入了失蹤人口,我一直還抱有一絲微薄的僥幸,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沒有死…但是今天,什么希望都沒有了…”“小陽,一切都只是猜測,我也沒有證據,很有可能只是…”“我懂,別說了。”展陽緊了緊手臂,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低聲問道:“為什么藏著?”“小陽,對不起…”“為什么?”“我沒想瞞著你,我只是怕你難過,想等查清楚了再告訴你。”“那你為什么又告訴我了?”“我想…”紀童將頭埋進展陽的胸膛,啞聲說道,“你有知道的權利。”展陽淡淡一笑,“顧童,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極夜城的骯臟,我承受不起,是不是?”“嗯。”“你和韓漠,看到一顆被移植的心臟,就想到了整個故事,是不是因為,極夜城的地下生意,你早就知道?”紀童愣了愣,“嗯。”“器官買賣,制毒販毒,殺人越貨,還有什么?”“我不知道。”展陽輕輕嘆了一口氣,“顧童,你那么害怕去醫院,為什么?”“我不知道…”“你昏昏沉沉的,一顆腎就沒了,是不是?”“小陽,別說了…”“你怕不怕?”“別說了…”紀童緊緊抓著展陽的衣襟,哀求道,“求你別說了…”“童哥,你說,被搶走了一顆腎都那么害怕,那被偷走了一顆心臟呢?他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被剝奪了,一條命就那么沒了…”“小陽,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廢物…對不起…”紀童嗚咽著,拼命地道著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但他就是滿心的愧疚,他一直覺得,自己身上仿佛被施加了永恒的詛咒,所有他在乎的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他徒有其表,空有一身趾高氣昂的名號,卻只是宿命的傀儡,盼不得望不得要不得,指望著那一點零星的火光如履薄冰般地生活著,眼睜睜地看著對他好的人受盡傷害,自己也千瘡百孔,卻什么也反抗不了。以至于,他愛關陽,可能做的,卻只有告訴他痛苦的真相。展陽抱著他,傷痛都是一樣,不分輕重,活著的也不比死了的少受些折磨。紀童沒有錯,紀童很可憐,紀童很可悲,背負著那么多不屬于自己的罪惡。日子久了,逆來順受,他早就習慣了,任何罪責,不由分說,全都是他的錯。“顧童…”展陽輕輕拍了拍懷中人的后背,柔聲說,“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紀童抬起頭看著他,淚眼朦朧,“小陽,你不怪我?”“我為什么怪你?”“我沒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