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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愣了許久,輕嘆一聲,“不重要了,反正永遠都吃不到了。”“哦。”蘇果放下筷子,舉起酒杯,“韓叔,生日快樂。”“好,生日…”韓漠那一瞬間的恍惚,酒杯狼狽地摔落在桌上,紅酒順著桌沿流下,浸濕了他米白色的睡褲。眼前一片重影,他甩了甩頭,無濟于事。他能勉強聽見蘇果焦急地喊著他,能意識到蘇果扶起了他,斑駁的黑點,好幾個蘇果,遙遠的呼喚,如墜夢境。心底涌起強烈的渴望,理智潰不成軍。趁著還殘存一絲清醒,韓漠一把推開蘇果,“走!”“韓叔,您這是怎么了?”“我讓你走,沒聽懂么!”“我不走!”蘇果抓住韓漠的手臂,扶著他的肩膀,“我們去醫院!”“滾蛋!離開我家!”韓漠抬手對著蘇果的臉就是一拳,發瘋似的沖著角落里的保險箱跑去。“韓漠!你這是怎么了?”蘇果顧不得臉頰的疼痛便追了過去。韓漠趴在保險箱上,瞪著通紅的雙眼,雙手僵在密碼鎖上不住地顫抖著,“我不能打開…不能…不能….”蘇果看著韓漠痛不欲生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什么,他打消了去醫院的念頭,輕輕攬住韓漠的肩膀,“韓漠,你吸毒?”韓漠猛地轉過頭,目眥欲裂地瞪著他,大吼道:“我也不想啊!蘇果,我真的不想啊!原諒我…原諒我….”他痛哭著,哀求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向那個保險箱,那就是撒旦,吸引著他,腐蝕著他,讓他忽略尊嚴,忘記理性,忍不住為它著魔。韓漠到底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毒癮如洪流一般吞噬著他,他按下四個數字,惡狗撲食一般拿出里面的皮箱。蘇果見韓漠這幅樣子,又急又氣,他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與韓漠搶起那個箱子。“你滾開!”“我不要!”韓漠對著蘇果的手臂就是一口,蘇果疼得齜了齜牙,卻死也不肯松手,他到底年輕力壯,一狠心,對著韓漠的太陽xue就是一拳,韓漠悶哼一聲,摔到了地上。蘇果奪過箱子,沖著衛生間便跑了進去,反鎖上門,惶急地打開了箱子,果不其然,里面赫然躺著一只針頭。“蘇果…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把它給我…我受不了了…”韓漠的哀求聲讓蘇果淚如雨下。他憤恨地看著那只針頭,就是這個東西,讓那么成熟,那么穩重,那么高不可攀的韓漠宛如喪家之犬。他不能接受,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針管上印著編號,蘇果冷靜了一下,將里面的液體按進馬桶,徹底沖了下去。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把水箱的蓋子掀開,將針管往里面一丟,這才平靜地打開了門。韓漠發瘋似地沖了進去,歇斯底里地吼道,“哪去了?”“我扔了。”“啊!”韓漠沖過來就要掐蘇果的脖子,蘇果一把拉住他的手,狠狠一拽,韓漠整個人栽進了浴缸。蘇果二話不說,將水開到最涼最大,一只手按住他的頭,另一只手拿起噴頭便向著他頭上澆去。韓漠不住叫罵著,拳打腳踢著,蘇果的胳膊上被他抓出了一條又一條的血痕。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缸里的冰水溢了滿地,韓漠終于虛脫了,整個人無力地滑入了水中。他就像擱淺的魚,掙扎不起,死不起,更活不起。蘇果終于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將他拉了出來,輕輕抱住了他。“蘇果…對不起…”韓漠低聲啜泣著,“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蘇果鼻頭一酸,將他的頭緊緊壓入懷中,輕柔地撫著他的后背,“咱們一定能戒掉的,好不好?”韓漠在蘇果懷中不住顫栗著,哭泣著,脆弱得像個孩子。蘇果將韓漠扶到床上,幫他換了一身衣服,韓漠目光呆滯,乖乖地任他擺布。韓漠靠著床頭坐著,蘇果給他的雙腿蓋好被子,遞給他一杯熱水,“韓叔,喝點熱水,別著涼了。”韓漠接過,小心地沾了一口,“蘇果,謝謝你。”蘇果笑了笑,“沒關系。”“你身上都濕透了,要換衣服嗎?”“我沒關系的。”“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你穿吧。”蘇果沒再拒絕,他確實很冷,隨手翻出一身韓漠的格子睡衣換了上去。“韓叔,我能…”“問吧。”蘇果在床邊坐下,目光灼灼地盯著韓漠,“怎么回事?”韓漠抱著水杯,渙散的目光盯著那裊裊的蒸汽,嘆了口氣,“新型毒品,一個月一次,注射了之后會很快樂。不注射…就像我剛才那樣,幻覺,全是幻覺,除了欲望,什么都不剩…紀山用它來捆綁手下的忠誠。”“那展陽呢?紀童呢?”韓漠苦澀地笑了笑,“我的人生已經毀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小陽,我不能再對不起…他爸爸…至于紀童,你放心,有紀雅在,他就會健健康康的…”“所以展陽沒有?”韓漠搖了搖頭,“沒有。這種毒品不在市場上流通,全部來源都在趙然那里,我買通了他身邊的人,把展陽的藥換了。”韓漠的目光終于看向蘇果,“蘇果,你要小心。”“紀山也會害我?”“現在不會,但等他相信你是他的人的時候,他就會了。”“那我該怎么辦?”“不要讓他太信任你,也不要讓他不相信你。”“嗯。我知道了。”蘇果點了點頭,“為什么不報警?”“這是沒在毒品名錄下的新藥,測試階段,還沒有在市場流通,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證明他們在制毒。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完全可以說是在合法地進行藥品實驗,有恃無恐。更何況,你見過哪個吸毒的會舉報毒販?這條唯一的供應鏈一旦斷了,毒癮犯了,怎么解脫?”蘇果沒有說話,韓漠接著說道:“紀山做的虧心事太多,他需要他的人跟他一樣心黑,才不會背叛他,他才能有安全感。這個藥…很厲害…紀山相信,沒有人能戒得掉。趙然派人給聽話的人每個月送一支藥,所以展陽只要騙過了趙然眼皮底下的第一次,以后只要趙然不看著,就不會太難辦。”韓漠自嘲一笑,“這藥研發出來之后,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措手不及,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越接近他的人,他就越不信任,紀山這么重視我,真是受寵若驚。”“多久了?”“一年了吧。”韓漠閉上眼睛,不愿意再回憶,“我也想戒掉,可太難了…真的太難了…我也想扔了它,可我沒有勇氣。毒癮一發作,我腦子里就只想得到那一針,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沒了…”“韓叔。”蘇果拉過他的手臂,挽起他的衣袖,看到那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