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原來,這張臉,才是你的最后一著!第39章九和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薄言往訴,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憂心悄悄,慍于群小。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悠悠楊柳,枝葉青發(fā)。雖是正午,幸而有那么幾朵云彩,如同幼子書寫時的折鋒筆勢,散淡均勻的掩住了紅日的面容,有如面紗之于美人。而草木環(huán)繞,一灣碧水仿若璞玉,映出了池邊的卿卿之姿。趙庸從吳夫人那里離開后,雖然著急卻并沒有命人遍宮尋找,反而,直覺引著他,直奔燧繇宮的花園池水邊尋去。果然,祁燃茫茫然的還是會來到他感情深的地方。只見祁燃呆呆的坐在池邊的青石上,目光望著池水一動不動亦是一言不發(fā)。“祁燃……”趙庸從他的背后慢慢走近,卻在一丈遠的地方停住了,只是輕輕地喚他。“趙庸,”祁燃并沒有回頭,卻無比沉靜,聽不出悲喜的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張臉?”趙庸一怔,嗡動著嘴唇,猶豫了好久,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話。可惜,他看不到祁燃的悲傷。“既然,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達成所愿了,請你實現(xiàn)當初的諾言,給我自由吧。”“不,”趙庸知道自己是一個君王,言出必行方是帝王之姿。可,可就是那一瞬間,他下意識地就只說出一個不字。“唉,你該知道,兔死狗烹之理。我每時每刻,都有可能會殺掉你,而且,輕而易舉。”“我知道,”趙庸握緊拳頭,言語頓挫堅決,“但是,孤不準你離宮!除非你死,否則絕不能離開我半步!”可惜,祁燃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有多害怕失去。“你想要我的命,總是如此輕易…”祁燃輕輕地笑著,含著無奈,“可是啊,你說你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就不懂呢?我對你的情意,深得如同東海,濃得好似烈酒。你不愿見我,你三番兩次的想殺我,你在我身上留下傷疤,你說過的絕情的話……這些每次都讓我的心如墜冰窟,所以啊,我在痛苦的時候,就想起那些情意,好像柴火一般可以讓我稍稍緩和。其實,就算你對我沒有絲毫情意,我為你做的一切,也都是我自愿的,而且,絲絲毫毫一丁一點都不會后悔。可你把我丟在冰窟里,那便丟著去吧,為何,為何…為何要向我伸出手來溫暖我呢?你明明知道!你知道人都會有奢求的,得到了一點,就會一直一直,想要更多。也要感謝吳夫人,及時的叫醒了我,讓我看清自己的癡愚,讓我看清自己從來就沒有一點點機會,一切不過是癡心妄想……”“可我的情意卻是真的!”趙庸幾乎想也不想的吼了出來。空氣,驀地安靜了片刻。祁燃慢慢地站起身來,面對著趙庸,堅決卻又無力的撫上了自己的臉。“可是,連你自己都分不清,你的情意,到底是因為這張臉,還是因為這顆心啊!”他那么愛,所以那么痛,說著這樣直白的說,好似手執(zhí)利刃切割心房,“我,可能,沒有那么,那么堅強,能夠等待你慢慢…看清自己的情意了。你,知道嗎?在你的眼中,愛,比恨更重要。你想要的,不過是臣服,不過,不過…是…忠貞。可我卻……愛,再深再濃,也會燃燒殆盡的…我的愛意,如同薪火般,燒盡了,燒光了,用完了。能不能,求你,放過我……”祁燃那么果決卻又那么脆弱,說到最后,早已淚流滿面。他痛,痛的好似肝腸寸斷,痛的好似撕心裂肺,他痛的好似每一寸神經(jīng),每一塊皮rou都分崩離析。他痛的身型都抖的不行,卻仍然昂起下巴;他痛的淚水決堤,卻仍然不肯拂去;他痛的好似魂離,卻仍然不肯靠近那摯愛之人一步。祁燃所言,字字聲聲清晰地刻在趙庸的心上。他聽懂了每一個字,卻單單聽不懂他的話。恨,看得比愛更重么?答案顯而易見,而趙庸卻不肯承認,可時至今日,他卻早已沒有回頭的機會。祁燃不愛了。我不信!我絕對不信!這只不過是他一時的氣話!趙庸很想,直接沖上去,緊緊地抱住他,親吻到窒息。用身體告訴他,自己的心意有多么濃重。他很想直接派兵抓住他,用鎖鏈將他困在這里,不管留不留的住他的心,都要留住他的人。他很想,騙他說自己生了重病,拖延時間只待他回心轉意……可是,當他的目光對上祁燃的目光時,那一雙漫溢了生生世世的悲傷的眼眸,卻吞沒了他的一切想法。他,無法作出任何事,來留住他。因為,你已經(jīng)那么疼。再這樣用我的罪過來折磨你,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啊!唯在此刻,心痛難當。癡夢方醒,悔之晚矣。是我的錯,看清的太晚。愛,不能相守,不如,放手!第40章十和總有那樣的慢吞吞性子的生物,因為踟躕著溫吞水一般,錯過了本該綻放的時節(jié),就好像,那附在樹上的好不容易熬過了幾年的蟬的幼蟲,懷著一夜蛻皮羽化的走上新的生活的夢啊,卻遇到了一場早來的初雪,結果,沒能扯開衣帛,悄悄地死在了自己的夢里。趙庸摸著著掛在樹上的蟲尸,好像還有一點點溫度殘存。冬,其實還沒有來。但是,趙庸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冬暮之季,早已經(jīng)來了。一陣北風吹過,身后之人連忙把大裘披在他身上,可是他還是劇烈的咳嗽不止。盡管無論是臣子還是大夫,都寬慰他,這傷寒只需好好靜養(yǎng)一定會康復的,可是他了解自己的身體,自己這些年來,把幾乎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謀略和心機上,心神怕是早已衰竭殆盡,自己剩下的時日,應該,不多了。這幾日他沒睡過安穩(wěn)覺,明明他還只有四十歲,夢總是連續(xù)不斷,說不上是好夢或噩夢,可是總有那么一個熟悉的身影悄然離去。他仰頭望著在風中凌亂搖曳的枝梢,你在東張西望什么啊?找到他,從來都不困難。一是他沒有故意隱藏避世而居,再有趙庸也一直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他。這么多年沒有去見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