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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向神崎的方向,這個家伙從掏出一張紙來——事到如今葉山才看見他穿的是一身和服,可能是因為先前被友人的身體阻擋住了視線吧。黑色的衣服沒有紋飾,看起來倒像是日常的打扮。“喔……三津先生的衣服是右前的呢,我還以為是死者的穿法來著。”“柳瀨。”葉山不禁出聲,“觀察力很仔細這點上是要夸夸你沒錯了……你看這家伙都這表情了,真不要緊嗎……哈。”話說著說著自己都被逗笑,本想著是姑且要幫神崎說點好聽的,似乎后半句的一開始就倒戈了。“亂說些什么啊……”而作為被評點的對象,神崎倒是沒有抗拒的意思,雖然眼神死氣沉沉的仿佛光用瞪的就能瞪死個人。“你們靠近點……回去了。”“果斷些是好事,我承認,但是不是突然了點?”友人是靠近過去了,但葉山還沒有動彈。不如說這些發(fā)生得突然得過了頭,三五句話就想勸服自己什么的,葉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上,還是很頑固的。“姑且不提我的事情——你怎么樣?主辦方。”輕輕瞇眼看了看若無其事的朋友,他看起來一副“只是過來觀光觀光”樣的表情,何況還瞞了太多事情,根本弄不明白這兩個混蛋都做了些什么。“那個啊……交給老哥了。本來就不是我該參與的事兒,你不是知道的嗎?”葉山一個近步,直直地拎住柳瀨的衣領(lǐng),“我希望你能給些更確切的回答,你明白我的意思的。”“你想確切到什么地方去?”沒想到被他這么反問了一下,葉山不經(jīng)意間好像讓眉頭皺得更深了,配合上睜不開的眼睛,這幅面容估計是不甚美觀。友人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讓葉山心里漾上了一種很不愉悅的感覺。盡管總說自己是個平淡面對任何事情的人,不過是這么說說罷了。迄今為止到底做出了多少言行相違背的事情,怕是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這是和柳瀨認識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真心地感到氣憤。生氣的理由不是因為他向“自己”瞞了太多,而是:“一樹,你知道‘你’是個什么立場吧。”“給老頭子們打下手?這個解釋夠不夠簡單明了?”“然后呢,凜是在擔(dān)心,‘我’之后該怎么辦,對不對?”連續(xù)的幾句疑問,有點讓葉山不知道該先回應(yīng)哪一個。朦朦朧朧間好像是覺得,柳瀨的氣頭是攢了好久的了。“你在生氣些什——”“所以說,凜,我認識的人當(dāng)中,可不存在一個連成年酒都沒喝過就滾蛋了的混賬朋友喔?聽懂了沒。”拎著柳瀨衣領(lǐng)的手被狠狠地抓住,猛地感受到很大的力道將自己向前一拉,保持不了平衡地,葉山差點摔了個滿懷。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那間小出租屋里。時鐘仍在滴答地轉(zhuǎn)著,和上次見面時不一樣,它這時候走到了下午兩點的位置。“什……”葉山只感到一陣眩暈,隨后一直沒有發(fā)作的傷口突然間劇痛起來,好叫他止不住生理淚水的溢出。不禁地左手微合掌覆蓋住受創(chuàng)的部位,恍惚間好像濡濕了大片,仿佛不是在流血,而是在向外倒。鼻翼里也滿溢了咸澀的腥味,這并不讓人舒服。第75章第三十章·(八)手捂著涌血的泉口,葉山探探周圍,試圖找到衛(wèi)生紙一類的物什。“什么啊,你這家伙……”這么抱怨著,微睜開的另一只眼盯著面前的這個朋友。“——給,用這個。”從友人手里接過一張黃紙,葉山猶豫了一下,對半一折橫向貼在了窗口。和自己平時用的那些不同,柳瀨遞過來的這張,面積更大些,也更厚——即便這么說,最多也只是手掌大小罷了。因為葉山慣用的往往小得更離譜,食指長度約莫兩寸寬,完全平展著放進褲兜口袋都不會添加褶皺,所以才顯得它們體形差得遠。“謝了,止血。”“有時候我都會想了,凜——你到底能把這玩意兒發(fā)掘出多少用處來?”“我可是個實用主義者,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葉山嘆氣,“別扯遠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什么的,有這么困難嗎?”思路,目前還模模糊糊的,大概上是知道自己要活下去了。雖然用這種平淡的語氣來評判生存與否什么的,似乎有些別扭。想到即便是一開始向著“離去”這個選項走的時候葉山都沒在意過,這倒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了。至少也要知道這個聒噪的朋友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實上,其實是在擔(dān)心他會不會立場艱難之類。要論老好人這個稱號,葉山可算是心虛地接下了。以及順帶地,旁邊的這位目光再也沒有明亮過的“地縛靈”先生,陰沉著的樣子可是要人背后發(fā)冷,不弄清楚個原因什么的,葉山可不會甘愿。柳瀨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對這個出租屋的熟悉程度,他儼如是這個房客本身。也可能是因為搬來以后,葉山把有些東西按照自己的習(xí)慣重擺過了吧。柳瀨傲慢的態(tài)度可不給人留下什么好印象,盡管隱隱地覺得他只是在掩飾。“嘛,被獻祭的神明就在這里,問他的話會更好些吧?”葉山瞇眼,感覺左右眼一起牽動的時候,半邊地好像有液體會被擠出來。倒是沒有再往下流過,應(yīng)該是被厚重的黃紙吸收掉了吧。“……我覺得你們是不是對‘獻祭’有點誤會啊。”躑躅著,神崎在屋子里游蕩一會,他應(yīng)該只是心血來潮散個步什么的吧,葉山不好推斷。“我可是老老實實按照官方說明來了,你隨便解釋,反正我是不在意。”葉山擺擺手,左手離開創(chuàng)面后,黃紙沒有掉落,應(yīng)該是貼緊了。對他來說,“說法”之類的東西一般是不會欠缺的,至于真與否那就隨便別人說去。這種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態(tài)到底是怎么養(yǎng)成的,葉山自己也說不準,管他的。唰地一聲,屋子的窗簾被全部合上,瞬間就暗沉了下去。大白天的窗簾并不能完全阻光,讓視野昏沉下來什么的,還是做得到。“神明先生也會怕光的嗎?”葉山輕笑著問道,這個從來沒有抗拒過光線的地縛靈先生突然間做了這么個舉動,蠻有意思的。“啊啊,太亮的話,眼睛會痛。”他回答,“倒是你……就不能表現(xiàn)得更驚訝一點嗎?”“驚訝?”葉山嘴里念叨一下這個詞語,感覺不到它有多少的分量。“為什么?”“為什……么,這可是突然間發(fā)生的這么多事情啊,亂七八糟的。”葉山一臉無辜地看看朋友,相對視的一小會兒,好像有著十足的默契似的,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哈,凜,不愧是你。”柳瀨咯咯地,擠出幾個字來。笑著笑著好像他眼角稍微有點光泛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