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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自語。抬頭看看天,天色尚且明朗著,太陽被云片遮了一半,所以投射在地面上,幾步之外就有一個光和影的斷層。非要選擇的話,葉山還是愿意走在陰暗的地方的。這和日夜、季節無關,只是他比較喜歡暗處罷了。盡管總是在強調著不想去管除靈師們的事情,理智上是拋卻不開,怎么可能真像個尋常人樣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這大概是自己矛盾的地方了,還真是有夠教人反感啊。葉山這么自嘲著,仿佛嘲笑自己就能夠帶來很大的愉悅似的——他確實不知道為什么變得蠻開心。“我在向哪個方向……?”頓了一下,葉山意識到自己的腿并不是順著頭腦移動,而仿佛在履行著它應有的本能。出發前好像背過一份區域地圖,因為沒有太上心所以一瞬間想不起來。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葉山微微合眼試圖想起那上面都是些什么圖案。“啊。”想起來了。不就是朝著舊址在走嗎,有什么好疑惑的。葉山不得不佩服起這個被稱作“肌rou記憶”的東西來了,居然在沒有看清路線的情況下已經找準了方向。但是一旦脫離開這種本能,他轉身毫無猶豫地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因為“舊址”什么的,沒有去拜訪的意義。要是給到那些思鄉人士,這大概是一種毫無疑問要被嗤之以鼻的心態,居然向著“家”的徹底反方向移動什么的。“倒是變化真夠大的啊,柳瀨那家伙是多相信我的認路能力?”明明以前還被嘲笑過“簡直像路癡一樣”,結果卻給自己出了這么一道題?好吧,雖然所謂的“路癡”不過是葉山“懶”得去找罷了,真要用起心來,他從來是不會迷路。相比于十年前一堆擁擠在一起的復古式建筑,這里的現代氣息已經相當濃厚了。有點讓人不相信原本這只是個山村。剛才本能地想要去想的方向,如今背對著越走越遠的方向,曾經應該是有過一個和院,門牌上大大咧咧應該寫著“葉山”兩個字——好像是自己剛學會寫字那時候的杰作吧?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想得就掛了出來當作門匾。停下來吧,記憶什么的。葉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刺痛感很有效地讓他意識到,自己到底是在什么位置。“盡管記得地圖,這可不代表我就知道電車的路線了。”地圖上顯示的位置離這里可不短,一路用腳的話走上半天都是有可能。但想要借助交通工具的話,陌生人的葉山可沒辦法找對車坐對站。以及,走路間,身上的這張符紙已經燒得差不多,沒個多久就要擁抱冷空氣。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做出奇怪的姿勢來,尋思著至少有個沒人的地位,能讓自己沒有芥蒂地用這種近似乎作弊的手段才好。“我可不想感受寒冷”這么叨咕著,葉山瞟了瞟周圍,看來只剩下“公廁”這一個選項了。“是說,這種謎題簡直毫無意義吧,柳瀨到底在想什么。”倒是有種“是不是在試煉自己會徑自逃跑”之類的念頭,有那么點道理就是了。而且確實,雖然只是和朋友一起出行,從立場上考慮,柳瀨其實是“監督者”吶。“我要是直接坐車跑掉了,大概后面的發展就會很有趣?還是別。”只會給朋友也好,老頭子們也好,帶來極大的困擾。而且親身經歷下來,好像所謂的“天災”并不是危言聳聽,從這反常的氣溫上已經足以反應了。本來就沒有逃跑的打算,何況真逃跑了,怕是要出大事。葉山搓了搓手,失效的咒語先讓雙手暴露在冷風當中,腦內紛繁的期間,葉山躋身已經走進公廁,準備下一次的符文。說起來,那個友人應該不會被凍著吧?并不是自滿,但事實是,能夠在二十歲的年紀熟練運用亂七八糟的符紙,是很少有的。葉山從來不會在“天資”這個方面貶低自己,不如說,他一直自豪著,而確實有這么做的資本。一瞬有一種“真是生錯了年代”的感嘆,葉山手按按太陽xue周圍,動作順帶地,揉了揉眼眶。要是戰爭年代,就是無戰力不用的局勢,那估計自己是有個機會立個功勞,葉山試圖把這種不和平的想法驅散開。出來后順手在報刊處買了電車線路圖,葉山默默地將視線聚焦到該聚焦的地方。完全不熟悉,但按照路線走應該就沒問題。恰好,當他走到車站的時候,預計的車子剛好到站。“倒是很順利。”他輕嘆。三津,嗎。這個地名雖然在聊天中還能被提到,但是已經生疏了。默默地想一想很久以前的事情,葉山不免陷入了沉思。第64章第二十九章·三津(七)“記憶里的全是山呢。”上車的時候選擇了靠窗戶的座位,這樣能更好地欣賞外面的景色。很少向別人提及過,不代表他已經忘記。倒不如說,受難的記憶雖然因為年齡的問題而模糊,周遭的景象,特征實在是明顯,算是很難忘記的。“真虧我居然活了下來。”葉山差點笑出聲來。及時想起來自己是在公共交通工具上,而不能發出大動靜,他把笑意生生吃進了肚子里。咽住笑聲什么的可不是嘴上說說那么容易,尤其當你甚至都不知道為什么要笑的時候,葉山很明白這點。瞟了眼周圍,自己反常的舉動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真是太好了,他咬咬自己的下唇。頜骨的咬合力可是不容小覷,意料之中葉山嘗到了一點點咸鮮的味道。“稍微有點過分了吧。”他評價,抿了抿嘴,讓紅色的印記被吮開。結果還是開始自言自語。控制好的音量應該不會造成別人的困擾吧,在不擾民方面,葉山還是相信自己有足夠良好的文明習慣的。嘗到了血的味道,又在這么一個比較有……回憶的地域,默默地有很多塵封的記憶漫了上來——可以的話真希望不要去回想了。特殊日子而做出的空腹的舉動,恰到好處地讓他想起逃命的時候,連續多少天沒有食物來著?有個一兩星期?不知道,不想知道。想一想還莫名有種窒息的感覺,就像是喉嚨被掐住,強行不讓自己說出話來。“唉。”不免得長吁一聲,這好像是大學以后,他第一次嘆息到足夠發出聲響來?之前雖然嘆氣搖頭揉太陽xue已經成了習慣或者說,某種意義上是個毛病,他基本上是不會這么明顯地體現出,“我是在嘆氣”這樣來的。是嗎?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一直自認為著很會隱藏情緒,實際上不過是傻到一定境界罷了。比如,葉山事到如今才有種“要是和別人多交流交流該多好”這樣的思路,盡管他相當明白他根本做不到。現在正行駛著的線路,以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