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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浩蕩。方姝卻只以為是因為曇昭和沈瑜的關系兩個女兒才封了郡主,不過她對這些郡主不郡主的也不太在乎,只是開心以后江南就算她的地盤了。 孩子三個月的時候,沈落奚徹底離開京城,帶著妻子和兩個女兒要回江南。因著外人都以為沈丞相是真的重病不治才歸隱的,倒有民眾真的感念沈落奚這些年做的事,誠心的來相送。被百姓相送的本人卻躺在馬車上慵懶的打瞌睡。 方姝聽著外面百姓的言語,不由得眼波流轉,疑惑道:“他們說的竟然是你?”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混不嗇的jian臣,不曾想還做了那么多好事,回鄉而已,還有百姓相送。 沈落奚漫不經心的抬眼,方姝生了孩子以后某雪團愈發豐盈,如今穿了厚厚的春衫,依稀能看出美好的輪廓,猶如丘壑隨著山川起伏。再往上就是她美好的脖頸和絕美的臉龐,雪白的凝脂像是槳水一樣純白柔嫩,如出水芙蓉一樣惹人愛憐。 他伸手將美人攬入懷中,呼吸都有些難耐。 方姝踢了一腳,羞憤道:“人家在感恩于你,你怎么絲毫不感動,還在馬車里動手動腳的。” 沈落奚將軟柔的美人塞在懷里,猶如一個巨大的抱枕,慢悠悠道:“我又不是菩薩,干了好事也不接受頌德。再說菩薩也只不過是個心靈慰藉,說白了啥也沒干而已。我做了這么多事,經得住他們的感恩。” 方姝想罵他無恥之徒,可是想想也是,干了好事,接受別人的感恩戴德,確實是應當的。只不過大多世人都會裝模作樣的說“不用謝不用謝,道義之內”,沒人像她身旁之人一般接受的心安理得,且完全不謙虛的。 行知城外十里了,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駕車的天靈道:“公子,夫人,謝丞相攔了路,說有話想對夫人說。” 沈落奚看起來風輕云淡,在她懷里的方姝卻心里咯噔一聲,倒也不是心虛,實在是難以相看故人。明明曾經是為人稱贊的天造地設的一對,陰差陽錯生生走成了路人。關鍵是過去就過去了吧,如今她得遇良人,且視為一生所愛,謝昭出來,這不是給她添堵呢嗎。 方姝抿抿嘴,暗自鎮定道:“就說我們夫妻皆與他無話可說,讓他走了吧。” “我們夫妻”這四個字可謂將瀕臨炸毛的沈落奚撫得順溜溜的,連差點打翻的醋壇子也一瞬間發酵成了甜漿。 馬車外的謝昭卻雪上加冰,身子晃了晃差點從馬上跌落下去。 沈落奚透過縫隙卻是瞧見了這一幕,他難得大方道:“說不得沈大人有要緊事呢,我在馬車里等你。” 仗著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況說不得真有重要的事,方姝便也出去了。 兩個人在河邊的涼亭里半晌都相對無言。 許久,謝昭才開口道:“你過得可好。” 方姝目光看著遠處的車隊,奶娘正在抱著兩個孩子透氣,沈落奚則還在馬車里打瞌睡,趁著春光好,她笑的也明媚動人,她道:“勞謝丞相掛念,我如今丈夫和美,兒女雙全,甚至好。” 她沒說一個字,便在他的心頭插一把刀,一字一句,千瘡百孔,痛不堪言。 謝昭垂著眸子,依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緩緩道:“從前,是我負了你。” 方姝笑了,“從前我們年少無知,被長輩誤導,范了錯而已。都不曾相守相知相愛,又談何辜負呢。” 謝昭一時有些失態,他失了君子分寸,竟然上前一步抓住方姝的手,質問道:“那你和沈落奚就是了?” 方姝將男人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從她手上剝離,站在他面前認真的對他言:“他從少年守我至今,從未因任何困難或者脅迫放棄,甚至為了不娶公主跟皇上周旋了十多年。此為相守。” “他知道我并非循規蹈矩的貴族小姐,能接住翻墻而出去逛街的我,一路相陪游玩。見過我最落魄的時候,最美好的時候,最沒規矩的時候,知道我所有的性格,能從我一言一語一個眼神得知我的主意。此為相知。” “他在極度痛苦的時候,還能顧及舊情為我養兒子,十幾年守身,就算知道等不到我。他能為了我低頭,為了我妥協,為了我放下尊嚴甚至性命。為了一口我愛吃的甜漿就親手庖廚,每日不輟。為了讓我接受他,甚至不再顧及朝堂血雨腥風,放下一切權力。此為相愛。” “或許我現在能為他做的不多,但是捫心自問,我愿意做好她的妻子,與他共守一生。” “再簡單點說,我愛他,從年少不知情為何物便為開始,直至如今,而且以后,僅此而已。” 她看著謝昭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如斯,讓他無法逃避自己的怯懦。他以為他曾經為了不娶其他女人而掙扎過便是愛了,其實他沒有,他做不到放下一切,其實就算母親絕食也不會真的把自己餓死,他都知道。他也做不到看著方姝生了別人的孩子,還能當成自己的養著。他說著深情,其實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為他曾經犯下的錯而懺悔。 謝昭抬頭,看著那個目光溫柔的女人,他想說:我也能接受你所有的模樣,你可以不美好,不高貴典雅,我也可以慢慢為了你改變。我真的愛你。 可是他沒有資格。 看著兩個人終于對峙完,沈落奚才晃晃悠悠從亭子的柱子后走出來,道:“小二哭個不停,非要找你。” 這話一出,方姝仿佛也聽到了女兒委屈巴巴的哭聲,跟謝昭匆忙道了個別便小跑著出了亭子。 沈落奚看著方姝走遠,再回頭,眼底柔光散去,盡是陰寒,他學著方姝的腔調一字一句道:“我也愛她。” 說完,沈落奚便離去了。 謝昭看著沈落奚的背影一路到車邊,那個小女人氣鼓鼓的沖過去,正在捶打沈落奚,又被沈落奚一把抱入懷中,兩個人耳鬢廝磨,是他不曾見過的和諧。 方姝拉著沈落奚的衣襟質問道:“你現在越發不老實了,不僅偷聽我講話,還騙我。小二哪里哭了?” 沈落奚一本正經道:“你夫君我吃醋了不行?” 方姝沒料到沈落奚竟然說的如此直白,當下臉色微微一紅,滿腔小性子也不好意思發了,小聲道:“我以后離他遠些。” 沈落奚將人抱緊,道:“不必了,我相信你。” 方姝抬頭,他湊近,又道:“而且如果不偷聽,我怎么能聽到夫人如此深情的言明對夫君的愛呢。” “你不要臉。”方姝羞的耳朵尖都可以滴血了。 沈落奚偏生還要湊到她耳朵邊,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