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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去,沒再吭聲。 李懷音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微風吹來,有些涼意。 如今他們在邊關,天高海闊,沒有什么規矩,也沒有什么流言蜚語,一切只隨了自己的心意。 可若是回到了華陽呢? 原櫟身為原府嫡長子,又有官職在身,他的妻子定是門當戶對的世家貴女。 就算他想娶,可是原府又豈能如他所愿,介時,夏瑩又該如何自處,而做妾,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身后傳來輕響,李懷音回頭,便見夏瑩嘴角帶著絲絲血跡,已然暈了過去。 “夏瑩!” 梁渝的眼神在夏瑩臉上瞟過。 “無礙,這毒性不強,她只是身體太過疲乏,承受不住。” “等會兒尋些解毒草藥喂下即可。” 李懷音點點頭,用衣袖將夏瑩嘴角的血跡抹去。 “這是哪兒?” 梁渝生好了火,兩人合力將原櫟夏瑩搬到了火堆旁邊,梁渝在火堆旁開始架著樹枝。 “應該還在這片山上。” 他們剛剛游得并不是很遠,按照路線來看,應該還沒出這座山。 ☆、44 月光雖照的地上明亮, 但目光所能及之處卻不遠,對周圍的地形看不清楚, 他們只能在原地等待天明。 梁渝搭好架子后,示意李懷音取下自己的外衫搭在架子上,正好可以將李懷音夏瑩與梁渝原櫟二人隔開。 “李大姑娘, 你先將衣裳烤干。” “嗯。” 李懷音輕輕應下,她還道他在這兒忙活什么呢,原來是這個意思。 心寬如他,竟如此心細。 李懷音手中拿著夏瑩的外衫烤著, 心里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下意識回頭朝梁渝看去。 “信上說的jian細一事是何……” 夜里微風徐徐,架子上的衣衫干了后,便隨著輕風飄揚, 李懷音回頭的那一刻, 衣衫正好吹起一個邊兒, 露出了少年精壯的腹肌。 梁渝抬頭,對上李懷音驚詫的眸子,兩人的視線相觸,破有種一眼萬年之感,衣衫緩緩落下, 隔斷兩人的視線, 李懷音慌亂的回頭,面頰通紅。 梁渝耳尖有些發紅,他剛剛正拿了內衫烤, 不知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輕浮。 “那個……我……” “林二公子信上說,懷疑軍中有jian細,才讓你遭此一難,可是真的?” 李懷音急急打斷梁渝,轉移了話題。 梁渝聞言目光閃了閃,朝李懷音看去,卻只看見了她緋紅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魅惑。 梁渝轉了頭,穩住心神道。 “我們的計劃只有軍中幾人知曉,可是我卻遭了埋伏,顯然有人泄露。” “原本計劃是我帶上一隊兵馬偷襲敵營,引開他們的主力,白將軍與子安再隨后攻取他們糧倉。” “聽吳副將說,我落入破石崖時,白將軍子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仍是按照計劃進行,卻順利攻取了敵營,如此說來,這個jian細目的不是背叛華陽,而是要害我。” 李懷音皺眉,原是如此,是誰與他這般仇恨,竟要害他性命。 “可有懷疑對象。” 梁渝思索片刻搖了頭。 “參與這次突襲的士兵就有幾百,很難查。” 李懷音道。 “吳副將可能信?” 梁渝毫不遲疑的點頭, “能,吳副將曾在父親麾下,后來父親回了華陽,吳副將因著家人都在云州,便留在了邊關。” “吳副將性子直爽,為人極好,且父親對他有恩,所以,他絕不會害我。” 這一路上與吳副將同行,李懷音自然能看出吳副將的忠肝義膽,她突然有些懊惱。 “早知如此,便讓吳副將將你的消息先瞞下。” 梁渝一怔,隨后明白了李懷音的意思,如果確定他已經身亡,那么害他的人必定會有所動作。 梁渝嘿嘿一笑,從旁邊摸出了個信號彈,這是吳副將走的時候留給他的,遇著緊急情況放此信號,響一下,原地候命,響三下,便是求救。 這是梁府特有的信號,只有梁家軍才能看懂。 他剛剛脫衣裳時還檢查過,會不會被水浸泡后無法再用了,現在剛好有機會試試了。 梁渝對著天空拉了信號,一道白光沖向天際后銷聲匿跡,梁渝便迅速的拉了繩子關閉信號。 “還好,還能用。” 李懷音詫異。 “這是何物。” 梁渝將信號彈收好道。 “這是梁家軍特有的信號,除了梁家軍,其他人看不懂,響一下,原地候命,三下,便是求救,吳副將此時定然還沒有趕到軍營,看到信號后,他會在原地等候。” 李懷音了然。 “可是林二公子的病?” 梁渝卻不甚在意的道。 “吳副將他們腳程快,此時就算沒到,也應該離軍營不遠了,吳副將收到候命的命令心里便會有疑慮,他定會吩咐小兵將藥送上去的,其余的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李懷音久久沒有出聲。 他何時變得如此運籌帷幄了,難不成,真如世人所說,梁家人天生便是打仗的料? 遇到自己擅長的領域,他便跟開了竅似的。 這一夜,倒也風平浪靜,天剛剛亮時,梁渝去采了解毒的草藥,給原櫟夏瑩二人服下。 天大亮后,幾人才悠悠轉醒。 原櫟醒來后沒有察覺到腿上的異樣的疼痛,他分明是中了狼牙的毒,怎么會沒有疼痛之感,莫非痛的麻痹了? 原櫟起身,拉開褲腳,卻見傷口已經包好,整個腿也沒有什么不適,他看向一旁的草藥渣,心下了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