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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zhuǎn)向朌坎身后幾步遠(yuǎn)的三王子,隨即眼神一亮,說道:“中土國人,汝且抬首令吾一觀。”三王子聽罷雖不解其意,亦只得依言抬頭,只聽那山神問道:“觀汝服飾,應(yīng)為中土國王族,只……汝到底是何人?”三王子答:“我乃中土國三王子云寅。”山神聽罷徑自尋思一回,又道:“本神記得這一代中土國主乃是云壬,汝為云壬之子,如此汝母又為何人?”三王子道:“我之母妃乃父王側(cè)妃,名風(fēng)秋蘿。”山神追問道:“汝母并非中土國人?”此番三王子頓了頓,方道:“母妃原為女子國人。”山神聽罷,自顧自說道:“風(fēng)姓……原來如此,無怪乎……”說罷方轉(zhuǎn)向三王子,“不料如今中土國竟有汝這等不肖子孫,果真世事難料啊……”跟前三王子垂首聆訓(xùn),聽到此處不禁雙拳緊握,身形微顫,正暗自氣悶,卻聽山神接著道:“中土國三王子,汝系天命所歸,且好自為之。”三王子聞言,雖不解飛獸之神言下之意,然仍是叩頭行禮。那飛獸之神留下此言,隨即便消失不見。周遭奇股國眾人聞罷此神諭,皆對三王子刮目相看。在此之前,中土國人自詡為神族后裔,最重己身血統(tǒng)之正,皆將異國之人視為雜姓野種,只道是混沌大陸惟有自己本國國民高人一等,其余國民俱是不值一提。然此番見這中土國三王子,雖亦為中土國國民,然對本國之神亦是彬彬有禮,入了國中便也率先禮天敬地,拜叩神祗,確如飛獸之神所言乃中土國之不肖子孫,更顯泱泱大國之雍容大度。此番祭天之禮已畢,姬仲陽方領(lǐng)三王子等人入宮拜見奇股國國主,國主亦已聞知飛獸神殿諸事,對了三王子更是以禮相待。待詢問三王子來歷,三王子方將淪波舟一事告知。那國主聞言亦是眉頭深蹙,坦言曰此事難辦,本國雖持有一半的,然另一半?yún)s在鄰國奇肱國手中,需兩國合作方能造舟。而兩國素來不合,斷無合作之理。國主因顧忌三王子之面,亦是擔(dān)保若三王子能設(shè)法說服鄰國盡棄前嫌,本國愿與鄰國合作造舟之事。面見國主后,三王子一行人仍回到奇肱國的居所,期間云永詢問三王子可有辦法令兩國和解,三王子搖首道:“雖尚未尋思出甚對策,然兩國的關(guān)系亦并非我等之前料想的那般無可救藥,尚有挽回之余地。此番造舟的關(guān)鍵正在于那,偏生此物分成兩部分保管……”云永聞言道:“如此不若屬下潛入奇肱國將那盜出交與四王子,如何?”三王子卻搖首道:“此事不妥,據(jù)之前與四王子交談,他道是他曾翻閱此書關(guān)于淪波舟建造技藝的部分,得知其建造技藝亦分為兩部分,因書為外海傳入,語言晦澀難懂,多年來依他之才亦惟能習(xí)得自己手中這部分中的技藝。想來此番便是有了那另外半部,亦需花費(fèi)不少時(shí)日方能明了,更勿論造舟所需時(shí)日。然我等卻等不了這許多時(shí)間,需盡快出發(fā)才是。”云永聞言道:“如此便惟有令兩國合作這一途了……”此番在旁沉默許久的朌坎聽罷上述之言,忽地開口說道:“依在下之意,造舟之事關(guān)鍵惟在與姬仲陽并姬嘉月二人身上,不過造舟罷了,何需專程令他兩國合作?不過惟令他二人合作便是。他二人不正是兩國技藝最為精湛之技師,其余國民皆不如他們,便是換了他人來,亦信之不過罷……”三王子聞罷這話有些蹊蹺,忙追問道:“此言何意?”朌坎笑曰:“令兩國合作不易,然若是欲令姬嘉月與姬仲陽合作,在下倒有法可以一試。”言畢朌坎暗忖曰“傲嬌嘛,總是愛在心頭口難開,經(jīng)過那木作展會,自己對那兩人之情,可瞧得很是清楚”。朌坎又道:“此事欲成,還需四王子相助才是……”隨后朌坎低聲對三王子并云永密授一計(jì)。翌日,姬仲陽忽地接到云寅來信曰請他單獨(dú)前往梁城城郊,有要事相商。姬仲陽接信亦不疑有他,隨即出發(fā)前往。卻說奇股奇肱二國雖為近鄰,然接壤之處便惟有梁城而已,出了梁城,城郊之處便已近兩國國界線。而國界線附近,則是一片雜亂無人的荒地。此番姬仲陽拄拐而行,慢慢出了西梁城,在接近國界線之處,已是風(fēng)景荒涼、人煙稀少。姬仲陽正納悶三王子為何將自己約來此處相見,便見有那黑衣蒙面之人忽地從道旁躥出,共有三人,堵住姬仲陽的去路,似是在此等候多時(shí)。姬仲陽見黑衣之人俱是好手好腳生得健全,知曉這干人并非奇肱奇股兩國之人。正待向來人表面身份,問明來意,不料來人竟不多言,亦不開口,只見為首之人從身上取出一黑布口袋,將姬仲陽整個(gè)裝入其中,用麻繩縛牢,兩人抬著便走。剩下一人則細(xì)心地將姬仲陽落下的拐杖拾起,一并攜了帶走。另一邊,奇肱國二王子姬嘉月收到一封未曾署名的來信,信上曰:“此番奇股國四王子姬仲陽殿下已落入我手,請二王子將前日里木作展會所展之木鳶攜來東梁城外交換,二殿下需親身前往,不得有誤。若日落之前未見二殿下身影,我將卸下四殿下一臂贈與殿下,第二日不見,則再贈一臂。若二殿下將此事泄漏與他人知曉,我將卸下四殿下獨(dú)肢相贈,請殿下好自為之。”隨信附有姬仲陽那從不離身的拐杖,拐杖之上還有姬仲陽十白階位的標(biāo)志。證明姬仲陽確在來信之人手中。姬嘉月閱罷來信,登時(shí)心急如焚,忙問送信前來的王府下人可知此信是何人所寄,那下人則道只見送信之人黑衣蒙面,觀身形不似奇肱奇股二國之人,不知來歷。那姬嘉月聞言,先是冷哼一聲,將那信箋隨手一扔,道句:“哼,你們綁便綁了,要?dú)⒈銡ⅲ巧撬溃c我何干?我又為何為了此人將木鳶白白送出!……”然話雖如此,姬嘉月卻仍是在房中煩躁地踱來踱去,已是坐立難安。一提起木鳶,便憶起不日之前的木作展會,憶起那日敗給姬仲陽之事。自己雖負(fù)于他,心中卻無一絲懊惱之感,反倒是打心底里欽佩其才。此番姬嘉月于房中踱步半晌,面上尚欲強(qiáng)裝冷淡不在意之狀,終是按捺不住,命人將木鳶取來,自己裝上偃甲義肢,權(quán)作手臂。隨后獨(dú)自攜了木鳶出門,令王府眾手下勿要跟隨。待姬嘉月出了東梁城門,往城郊行不多遠(yuǎn),果真有那黑衣之人從道旁躥出,令姬嘉月往了兩國國界之外的荒野行去,只道是姬嘉月跟隨前往,便能見到姬仲陽。待七拐八拐地行了一段山路,黑衣人方將姬嘉月領(lǐng)至一山洞口,道曰自家主子正在洞中,待他入了洞中,交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