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書迷正在閱讀:大佬花醫攻防戰、降神[穿越]、今天又把娘子認錯了、黑月光總是扒我小馬甲、快穿之任務進度未完成、我不是你夫人、您的小祖宗已上線(娛樂圈)、相親事故現場、818我的巨星老攻[娛樂圈]、除靈師除不掉神之靈
番薯出產量大,能作為主食食用,且不挑土地,試種成功之后,便由各地官府直接下發良種,由農民種植。 然而比起番薯,朱佑樘更看重的是大明水師帶回來的消息。 遙遠的海洋盡頭,有一片極為廣闊富饒的土地,那里的土著居民極少,外來的殖民者人數并不算多,僅僅五百艘海船就能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假如再派遣更多的人手,直接占領那片土地,豈不比搶掠幾根良種來得舒心? 李澈也是這么想的。 新君智商不低,九年過去,即便他再能做事,也還是令新君感到了威脅,近來小動作頻頻,意在分薄他手里的權力,內政眼看要出事,遠伐才是出路。 在清流黨派的推波助瀾之下,大明水師遣船千艘,水師十萬,浩浩蕩蕩遠渡重洋,然而這實在有些錯誤地估計了對面的實力,前師剛到,后師還沒上岸,一路所向披靡。 如今各地流民起義,意在搶糧,往往有心造反的只有幾個領頭的,大部分的流民都是抱著造反有飯吃的念頭參的戰,一口氣全殺了不可能,養在牢里也是吃干飯,放回去又不敢,索性也一并扔到船上,讓他們自己去陌生的土地上搶糧吃。 后來的美洲大陸上流傳著一個傳說。 東方是地獄的出口,每一個擁有東方面孔的人,都是魔鬼在人間的化身。 前線征戰如火如荼,女官也漸漸不僅限于刑案管理,李澈展望過的女官科舉得以實現,舉凡良家之女,不限婚嫁與否,只要才識足夠,便能參加科考,女官也不再局限于衙門方寸間,正統科考出身的女官可與男子同朝為官。 李凝教過的香菱因讀過書,心里便也存了一份想法,連考幾年,中了女秀才,婆家面上有光,十分支持她再考。 當年硬生生把家業從虎狼口中奪回來的寶釵將生意做到了美洲,即便只是商人,但她的財力足以支撐她體體面面地過活。 賈府的小姐各自嫁了良人,畢竟幼時讀書不成,長大了也很難再讀下去。 當年黛玉頭年應考不中,并非是才學問題,而是她家無男丁,又定了男方入贅,以當時的眼光來看,實在離經叛道,后來她在家中又讀了幾年書,幾年間風氣一改再改,她再考時便中了,如今數年過去,她看上去和從前大有不同。 黛玉成婚早,她還沒考中時,林如海便勸她早日成婚,留個子嗣,畢竟倘若做了官,懷胎十月,很影響仕途。 李凝歸京時,黛玉特意提了一天假,李凝遠遠地在渡口就見她高挑身影立在碼頭,邊上一個青年公子牽著個小小的女童,正和她說話,笑容溫柔。 這些年來,黛玉嚴格按照李凝的法子練武強身,雖沒有練得多厲害,但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 女童五六歲大,已起了大名,叫做林玨。 雙玉為玨。 林如海是個頗為保守的人,從前寶玉入贅時,便心心念念想要個孫子,生下的是孫女,他也著實難受了幾天,然而沒過幾天就抱著嬰兒不撒手,如今已經在教孫女讀書。 李凝和黛玉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那邊王守仁也略有尷尬地和寶玉打了個招呼,從身上摸下一塊玉佩來,給了小小的林玨作為見面禮。 不怪王守仁尷尬,他和寶玉同年而生,當年寶玉銜玉而生,下世那日漫天云霞燦爛,瑞氣千條,奇事加奇景,一時傳遍,世人都說仙人下世,后來寶玉一事無成,便漸漸有傳言說那年下世的仙人是王守仁,因他母親懷胎十四個月,生遲了,才被人頂了名頭去。 老百姓自然一片附和,畢竟一個出名的神童和一事無成的贅婿,還是王守仁更附和世人對于仙人的想象。 可對于王守仁來說,就只剩尷尬了。 寶玉自然也聽過那些傳聞,但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他去歲剛中了秀才,這科并不打算下場,雖然在別人眼里可能不大好,可他卻覺得自己過得十分美滿。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幸運地和心愛之人相伴一生呢? 王守仁起初有些尷尬,等和寶玉說上話了之后,倒也覺得他這個人不錯,過不多時,李凝和黛玉在前頭走,不知說到了哪里,不時發出低笑之聲,親密非常。 轉過天黛玉又忙碌了起來,提假不代表她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了,該做的都得補上,李凝舒舒服服地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睡醒才發覺李澈那么個大忙人竟也沒去上朝,坐在書房一邊看書一邊等著她。 見她進門,李澈放下書,抬起頭,想了想,說道:“四月初八,五月十九,都是黃道吉日,挑一個吧。” 李凝后退了一步。 李澈嘆道:“別以為你在山海關,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如果不是你不肯,王家早就來找我商議婚事了。” 王守仁實在是個君子,他雖想提親,但每次李凝稍稍露出些不情愿的模樣,他就不再多說了,甚至連原因都不問,只是他不問,不代表李澈不會問,明明兩情相悅,為什么遲遲不肯成婚? 也許是李澈的臉很能給李凝安全感,僵持不到一刻,她就長出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我……害怕。” 越是相處,她越是覺得王守仁這個人太好,能和他在一起當然很好,可她擁有的總會失去,再過一世,這么好的一個人就會變成她的回憶,成為一個故人。 有時她想要離開,把這份注定刻骨銘心的感情掐斷在萌芽之初,可她怎么舍得? 李澈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想沒想過,把事情全都告訴他?” 李凝一怔。 李澈的神情卻很平靜,如果是旁人,他自然不會這么提議,可王守仁不是旁人,即便他并不想承認,但也無法否認這個他自小看到大的年輕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想來他的反應不會令人失望。 李凝失魂落魄地走了。 李澈坐在書房里,對著手邊微涼的茶,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時他也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他從來不需要情感的慰藉,仿佛只要有meimei在身邊,一切就都夠了一樣。 也許他天生沒有這根弦。 只要想到他會像李凝一樣,把感情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想到她就開心,見到她就會笑,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把一切都對她交托…… 李澈的眉頭越蹙越緊,只覺得荒唐。 李凝坐在京城一處佛塔上想了一夜,最后還是決定將一切都告訴王守仁。 王守仁起初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越聽越是認真,眉頭忽蹙忽緩,像是全然陷入了她過往的經歷,為她悲喜。 李凝從大夏的第一世說到大唐,再到大宋,到每一個她所經歷過的世界,所經歷過的人和事,也是到了回憶的時候,她才發覺原來有許多她以為忘記的事情,其實一直都藏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