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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為當(dāng)年的事情要一個說法。 誰知道剛好趕上閻鐵珊的大壽呢。 說到這里,陸小鳳忽然想起了什么,壓低聲音對花滿樓說道:“按照大金鵬王的說法,閻大老板就是昔日金鵬王朝的太監(jiān)總管,那他的一雙兒女難道是抱養(yǎng)?” 花滿樓說道:“慈父之心,總不會有假。” 誰都知道閻鐵珊把這對兒女寵上了天,甚至為了兒子能入仕為官,不惜花下大筆錢財?shù)玫揭环莨偕恚抛寖鹤拥靡远魇a科考,當(dāng)年花家為了這個,也幾乎砸進(jìn)小半身家。 陸小鳳來了精神,又道:“聽說閻大小姐容色無雙,還在江湖四大美人之上,不知她和丹鳳公主比起來誰更美。” 花滿樓對此只是一嘆,說道:“不管她如何美,閻大老板欠下的債,都是要還的。” 陸小鳳則是飲下了杯中殘酒,不大習(xí)慣地摸了摸失去了兩條胡子的嘴唇上方。 如果是他一人前來,見到閻鐵珊大壽,也許就回去了,讓他好好過完壽辰,可惜和他同來的還有西門吹雪,此刻人已在閻府,西門吹雪的劍是從不問時辰的。 滿打滿算,陸小鳳和花滿樓也只在水閣坐了一刻不到,立刻就有閻府的人恭恭敬敬地上前請他們客廳敘話。 閻鐵珊是個白白胖胖的老人,臉上沒有一點胡須,穿得就像他關(guān)中閻府的別稱,一身的珠光寶氣。 霍天青立在他的身側(cè),謙恭得不像話。 陸小鳳知道這位霍總管的真實身份是江湖宿老天禽老人的獨(dú)生子,他生來就有江湖名宿商山二老做師兄,關(guān)中大俠山西雁是他的師侄,還有一整個天禽門等他繼承。 他為什么要跟著閻鐵珊,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的。 霍天青也不需要別人理解。 閻鐵珊喜歡珠寶更甚美人,他后院里的妻妾加在一起也不到一掌之?dāng)?shù),府庫里的珠寶卻足以把一個很大的房間填滿,且樣樣價值不菲。 可有哪件珠寶能比擬大小姐的美貌呢? 霍天青想不出來。 他第一次見到閻大小姐是在五年前,那時閻大小姐模樣還未長開,卻已經(jīng)能窺見日后的殊色無雙,她出現(xiàn)時,就連天上的繁星都要為之失色,她笑一笑,能把最美艷動人的牡丹花比進(jìn)塵埃里,她倘若肯溫柔一些,就能讓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為她去死。 霍天青是個驕傲的男人,然而給他一個機(jī)會,他情愿做她身邊的一條狗。 陸小鳳才剛落座,就聽閻鐵珊哈哈大笑,說道:“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陸小鳳也會來給俺祝壽,這是花家的七童吧?你們怎么想起來千里迢迢過來?” 花滿樓笑道:“這要問閻大老板了。” 陸小鳳這時也笑道:“不是閻大老板,是嚴(yán)大總管。” 閻鐵珊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霍天青冷冷地盯著陸小鳳,說道:“看來你們今天是來砸場子的。” 陸小鳳想要摸摸胡子,卻摸了個空,他有些無奈地笑道:“真的是趕巧,我和人約好了今天來,總不能爽他的約,就只好砸了大老板的場子。” 就在這時,忽有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江湖人都是如此無禮的嗎?” 客廳內(nèi)眾人循聲看去,一個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 客廳內(nèi)懸掛的明珠即便是白日里也散發(fā)著動人的微光,然而在這個年輕人走近的時候,價值連城的明珠在這一刻失去了光芒,年輕人微微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驚艷絕倫的臉龐。 至少陸小鳳自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的。 年輕人來時,閻鐵珊卻比先前還要僵硬,他慌亂地擺手,說道:“澈兒,這不是你該聽的事情,出去!” 李澈的目光落在來客身上,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能猜到一些,義父不用再瞞,我想聽聽這兩位的說法。” 陸小鳳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的成了惡客一樣,他摸了摸空空的嘴唇上方,索性說道:“有一位丹鳳公主找到了我,請我為她討回舊債,她說五十年前金鵬王朝覆滅,老國王請四位重臣將國庫內(nèi)的財富和小王子帶到中原,以備復(fù)國,然而這四位重臣中有三位在來到中原之后卻背信棄義,帶著金鵬王朝的財富改名換姓,后來成了中原鼎鼎有名的人物。” 客廳內(nèi)一片死寂,閻鐵珊的臉上,也露出驚容,他霍然起身,大聲地說道:“不錯,我就是金鵬王朝的總管嚴(yán)立本,但我……” 話音未落,已有一道劍光飛出,就在即將割破閻鐵珊脖頸的時候,眾人都不曾反應(yīng)過來,唯有一道艷色入骨的紅光飛掠而過,將那柄劍擊飛出去。 紅光回旋,落在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上。 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卻不曾進(jìn)門,一腳將偷襲的人踹進(jìn)客廳,背對著眾人,不咸不淡地和立在門口的白衣劍客對峙。 李澈冷笑著說道:“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欠債殺人聞所未聞,我看幾位惡客上門,是準(zhǔn)備殺人滅口吧。” 偷襲的黑影仍不肯放棄,一蓬烏針簌簌從袖口飛出,直逼閻鐵珊面門,然而有了防備的閻鐵珊武功甚至比陸小鳳還要高一些,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閃開,立在客廳門口的人影頭也不曾回一下,抬手向后飛擲短刀,電光火石之間將那蓬烏針打落,隨即刀再度落回她手中。 李澈瞥了一眼霍天青。 霍天青立刻讓人上前,想要拿下那個偷襲的黑影,然而陸小鳳已經(jīng)攔在了他面前。 花滿樓將人扶起來,黑影一把扯下自己蒙臉的黑布,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怨毒和仇恨之色,大聲地說道:“閻鐵珊本就是金鵬王朝的叛臣,我為什么不能殺了他?” 李澈還沒說完,客廳門口的紅衣少女略有些好奇地開口,說道:“什么金鵬王朝?” 閻鐵珊一臉驚怒之色,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外間的白衣劍客冷冷地說道:“你不知內(nèi)情,放下手里的刀,我可以放過你。” 李凝看了一眼手里的紅袖刀,搖搖頭,說道:“人放下刀,就是把命交到別人手里。” 這是蘇夢枕說過的話,來到這個世上十八年,她還沒忘。 白衣劍客看上去更加冰冷了,他說道:“我不殺女人,但你殺過人,殺人的女人就不再是女人。” 李凝覺得這話說得不合理,她說道:“如果我說一句,我不殺男人,但你殺過人,我只好殺你,所以你就不是個男人了?” 白衣劍客一笑。 他的笑里總是帶著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李凝已經(jīng)決定和他刀劍說話。 但就在這時,李澈淡淡地開口道:“勞煩霍總管去請前廳的幾位江湖宿老過來,請他們做個見證,討債的也好,殺人的也罷,今日義父壽辰,我們把話說清楚。” 李凝揚(yáng)聲說道:“我不喜歡這個人,我要和他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