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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上來了,如果你執意要看我屁股,我這就就勉為其難讓你看看,也不要你為我負責。你覺得這樣如何?”“呸!”唐妙妙聽了他這些不要臉的話,啐了他一口,她畢竟還是一個小姑娘,此時紅了臉,不敢再回頭,但還是沒走,道:“我也不是不給你穿衣服,你穿這個。”“你的衣服。”她將手中拎著的物事一拋,姚溪暮順手接住,抽出一件,觸感不對,絲綾繡花,竟是一條女子的抹胸。“我的媽呀!”姚溪暮不管不顧,赤身上岸:“讓我穿這個,我還不如光著身子呢。”他追了幾步:“把我衣服還我。”“呀——”唐妙妙轉頭瞥見他上岸,尖叫一聲,使了輕功跑開,瞬間不見人影。姚溪暮聽得不遠處有人聲,只得貓著腰躲在草叢中,這里沒有捷徑回住處,若是回上頭的大路,必然會碰見旁人。算了,女人衣服就女人衣服吧,總比沒有好。姚溪暮自暴自棄,回身將抹胸、襯裙、褙子一件件穿在身上。咬咬牙,提裙走回岸邊,把自己的鞋襪穿上,剛回身便被人點了xue道。唐妙妙笑模笑樣的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手里拿著梳妝盒。姚溪暮深吸一口氣,求道:“妙妙姑奶奶,你放過我吧。”“不。”唐妙妙執筆為他畫眉,“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一定要看看你著女裝是不是絕色美女。”“不要這么對我。”姚溪暮欲哭無淚。唐妙妙手下不停,為他挽發梳妝。唐妙妙上山沒帶侍女,無人侍候,一向自己梳妝,對此很是熟練。她為姚溪暮擦干濕發,挽了個最簡單的抓髻,又為他修了眉。最后她打開羊脂玉盒,用小指頭沾了一點胭脂,均勻地為姚溪暮涂在唇上。仿佛是施了仙法,美麗的少年變成了一個鮮活無匹的絕色少女。唐妙妙捂住嘴巴,圍著姚溪暮轉了一圈又一圈,嘖嘖贊嘆。“你這瘋丫頭,快給我解開xue道!”“就不。”唐妙妙做了個鬼臉,又坐在石頭上欣賞了一陣,對姚溪暮的叱罵無動于衷,這時不知想到什么鬼主意,嘻嘻哈哈笑了起來,對姚溪暮道:“這個xue道一個時辰后就自己解開了。在解開之前,我會讓你家少主來欣賞你此時的美態。”姚溪暮忍不住破口大罵:“唐妙妙,要不是看你是個女孩子,還比我小,我早就打你了!你信不?”“哼,就你那點內力,還不及我三成呢,能打我?”“我這是被師父下了重樓氣瑣,等我解開了,還怕打不過你?”“不跟你浪費時間。”唐妙妙把頭一揚,拍拍手,起身跑了。江晚舟跟何四說起姚溪暮,要跟他談一談回山莊的事。何四往四周瞧了瞧,不見姚溪暮蹤影,正要派人去找。唐妙妙跑到兩人面前,神叨叨地跟江晚舟說了一句:“少主,潭邊有美人等著你哦。”“妙妙。”何四很嚴肅地拉過她,“不可對少主不敬。”唐妙妙打量著江晚舟,輕聲道:“他也大不了我幾歲。”江晚舟正襟危坐,一派正經,英俊端正。“再說,我又不是落梅山莊的人。”唐妙妙摟住何四的脖子,嬌聲嬌氣道:“爹爹,我以后還是唐門的掌門呢,他是落梅山莊未來的少主,那我們就是一樣的,他也應該敬我的。”“胡言亂語。”何四舍不得罵女兒,只拍了拍她的肩膀,沖江晚舟道:“小女疏于管教,少主莫怪。”江晚舟看著唐妙妙俏麗的眉目,心道:唐門的下一任掌門竟是她么?小女孩子活潑過頭,瘋頭瘋腦。嘴上卻道:“是江某失禮在先,望唐姑娘不要介意。”“不必啦。”唐妙妙抬眼看他,越發覺得賞心悅目,柔聲道:“你要找阿姚是不是?他在潭邊等你。他說不許帶旁人,你一個人去就行。”“我是要找他。”江晚舟撩袍起身行禮,姿勢優雅,行云流水:“多謝姑娘告知。”“阿密阿實,為少主掌燈帶路。”何四吩咐。第25章恨相逢“到了嗎?”漸漸聽得水聲,江晚舟出言問道。阿密撥開眼前的楓葉,道:“前方就是。”江晚舟做了一個止步的動作,拿過燈籠,道:“你們在此等候,不要過來。”月光下,只有一個盛裝的清麗少女站在潭邊。少女盯著江晚舟,眼神一點也不友好。江晚舟左顧右盼,有點莫名其妙,終于出聲問道:“這位姑娘,你見到一個,唔,一個男孩子在這里嗎?”“你眼瞎呀?江晚舟,我就是男孩子!我是姚溪暮!”姚溪暮吱哇亂叫:“我被人整成這樣點了xue道杵在這,你快幫我解開!”江晚舟一震,腦中登時如春雷齊奏,風雨同鳴,瞠目結舌的看著姚溪暮。皎潔的月光映照著一張比月光還要皎潔的面容,江晚舟難以置信地舉燈,似要將看得更清楚些。月光里,燈光下,仿佛照亮了悠遠的夢境,光暈流動。有無數細小的花朵在空氣中綻放,飄進江晚舟的心底。他心里一驚,回想到和他初見時,在梅林浮動的暗香里,玉兔燈照見的小小的鬼狐。“啪嗒。”燈籠落地。完了完了,真成禍害了。江晚舟想:他竟長成了這個樣子,虧得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那必然是亡國的禍水。“你還沒看夠嗎?”禍害的聲音氣急敗壞:“快幫我解開xue道!”“是什么xue?”“檀中和天溪。”話音剛落,就覺得一陣勁風拂過,繼而暖洋洋的滲入肌理,xue道已解。“這倒霉的臭丫頭!我找她算賬去!”姚溪暮揉著僵硬的肩膀,舉步就走,卻被長裙絆住,兼之他xue道被制,氣血不暢,一個踉蹌,直直撲進江晚舟的懷中。江晚舟仍然不喜歡被人觸碰,下意識的推開,眼睜睜看著姚溪暮摔了一個狗吃屎。“起來吧。”江晚舟看著他臉朝下摔得很慘,有些過意不去,主動蹲下身,伸手要拉起他。“呸呸。”姚溪暮抬頭瞪了江晚舟一眼,吐出嘴里的泥沙,并不理會伸到他面前的手,灰頭土臉的走回潭邊,重新洗干凈手臉,恨恨地扯散發髻。心中懊惱極了,覺得唐妙妙存心整人簡直過分,如今又被江晚舟看了笑話,現在一句話都不愿意說。江晚舟摸摸下巴,也是沒想到今天見面會是這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他莫名的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直覺今日的會面是一個錯誤,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離開此處,姚溪暮在這里發瘋也好,繼續深沉也罷,都且由他,不必管他。可他沒有那樣做,也無暇去辨別這其中更深的含義。不知道期待什么,只是站在這里,看著姚溪暮抓起石子往潭中不斷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