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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別有洞天 (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眼睛朝自己腕動脈劃了下去。

但他手的手顫抖得厲害,而且潘云來第一時間過來按住了他的手,刀鋒打偏,斜

斜刺破皮膚,在小臂內側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一直延伸到手腕上,溫熱

的血瞬間淋漓而下。

觸目一片血紅,潘云來的瞳孔猛地縮緊,他把白童摟在懷里掃了一眼那看起來很

恐怖的傷口,沒有傷到大動脈。

但他沒有因此心軟,心火反而越燒越旺,跟他來硬的?這就好玩了,還就不信今

天治不了這個小孩了!

潘云來不顧白童的慘叫和哭泣,拖著他受傷的手臂把人帶到了浴室里,他把白童

的衣服脫光,兩個手腕并在一處,牢牢綁在毛巾架上,然后抽了條領帶把他的眼

睛蒙起來。

潘云來貼近白童耳邊,對他緩慢而清晰地說:"童童,現在認錯,跟我保證以后

會乖,我帶你去醫院,否則你就在這里流血流到死,你試試看,我會不會心疼。"

他知道白童傷不致死,但白童自己是不知道的,他從來沒有流過這么多血,在深

不見底的黑暗里,他體會到的只有超越極限的巨大恐慌。

雙手被束縛,他無處可逃,視覺也被剝奪,他看不見自己傷口的狀況,只能感覺

到源源不斷的血流出來,在臂彎處匯聚,一滴接著一滴濺落在地板上,在靜謐的

空間里回響。

疼,眩暈,焦渴,惡心,喪失方向感,渾身發冷,無法直立。

白童一開始還拼命掙扎,撕心裂肺地罵了兩句,可很快他就因為失血過多和體力

透支暈了過去。

黑暗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海潮淹沒至頂,到達極限之后反而一片空白,寒冷和絕望

的空白。

一定是快要死了,血流盡了就死了,白童覺得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滴答滴答

的聲音在黑白交織的虛無里回響,他順著那個聲音走了過去,看到一點點光亮。

白童醒過來,液體濺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并沒有消失,他仿佛失去了時間,失去了

痛感,但是一個念頭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他不想死。

只要活著就行,來自本能的渴望壓倒了一切。

白童用盡最后的力氣哭喊起來,他語無倫次地哀求:"你放了我!我會聽話!我

認錯了......我不去上學了......"

"三哥,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要我mama......"

他什么都看不見,不知道潘云來在哪里,但那一刻,他無比迫切希望那個男人立

刻出現,快來拯救他,只有他能救他,他是他唯一的神。

潘云來沒有讓他失望,門響了一下,緊接著手腕被松開,白童無力支撐,渾身癱

軟,但立刻就被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擁了過去。

即便知道那是深淵,是毒藥,白童也迫不及待地投身而去,大口吞吃,他管不了

那么多了。

白光刺痛了眼睛,白童恢復清醒,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但他并沒有看見血rou模糊,傷口已經被包扎處理過了。

混沌當中,白童又下意識去看腳下,瓷磚地上也沒有想象當中的血流成河。

潘云來親了親他冰冷的額頭,抬手把故意擰松的水龍頭關緊。

滴答滴答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知道害怕了?"潘云來把軟成一團泥的白童抱了起來,"有沒有學乖?"

他深知,恐懼比利劍更傷人,比死亡更可怕。

"你......"白童知道自己被騙了,但現在說什么都顯得可笑而蒼白。

白童看著潘云來陰冷沉靜的面容,整個人仿佛浸在冰水里凍住了一般,他不停發

抖,像一只被暴風雨打濕的雛鳥。

白童無力地點點頭,把頭埋在潘云來胸口,不動了。

潘云來很得意,他覺得白童這次是真的被嚇住了,他會安分守己不做他想。

只是沒想到,這次白童學了個乖,乖了大約兩年不到。



白若紅撫摸著白童左手臂上那道傷疤,她還記得四年前,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醫

生正在給童童縫合傷口,潘云來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看著。

縫合用的針線在皮rou里穿梭,白童緊抿著嘴唇不敢看,即便用了麻藥,他還是覺

得疼,額頭上全是冷汗。

白若紅心疼得無以復加,失聲喊道:"童童,這是怎么了?"

白童見她來了,眼淚又流下來,哭著喊了一聲mama,停頓很久才說:"我自己不

小心劃的,三哥......他,他送我來醫院......謝謝他。"

后來潘云來試過很多種藥想要完全去掉白童胳膊上的印記,畢竟這么一個完美無

瑕,身上連個小痘印都沒有的男孩,有這樣一道疤是很可惜的。

傷疤變淡變淺,但怎么樣都不能完全消失了。

......

"媽,你怎么了?"白童覺得母親今天有些奇怪,他拿走白若紅指間的煙,關切

地問:"臉色這么差,身體不舒服嗎?"

白若紅緩慢地搖搖頭,拿過天鵝絨小盒塞進白童手里:"這個給你。今天收拾舊

物的時候意外找到的。"

白童打開,見里面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小金豬吊墜,背面刻著年份、品牌和一個"童"

字。

那年份正是他的出生年。

"這是......"白童意識到了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你爸爸留給你的,今天剛好找出來,就給你收著吧,省的我忘了。"白若紅

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飯,想吃什么?雞湯小餛飩好嗎?"

"......你不是一直說,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白童握緊了小金豬,臉上慣常的

無所謂散了去,浮起凝重和傷痛。

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是誰?這句話曾經不只一次讓他失望,絕望,直到麻木。

"他在哪兒?我爸爸是誰?"白童追隨白若紅到了廚房,但白若紅無法回答了,

她劇烈地咳嗽,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翻攪出來,白童急忙給她倒水拍背,折騰了

好半天,白若紅終于緩過來一點,她瞪著通紅的眼睛說:"......別問了,死了。"

這天晚上白童執意要留下陪白若紅住一晚,但白若紅不答應,他讓白童趕緊回去:

"我挺好的,就是有點感冒,不需要你陪,三哥不是在云城嗎?你回去陪他吧。"

白童沒辦法,他再三囑咐白若紅要記得吃藥,及時去醫院檢查,最后被白若紅硬

推出了門。

白童回到家里,找了一根紅繩,把小金豬綁在了手腕上,他正盯著那笑瞇瞇的小

豬出神,潘云來回來了。

這位爺今晚喝了很多酒,進門時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