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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璟問。謝致清看了他一眼,道:“來見人。”程璟看著他那張像是冰塊雕刻成的冷漠的臉,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其實和謝致清也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大概那些年少的情分都在這么漫長的時光里被耗盡了,他一直都是一廂情愿地認為他們還是摯友呢,大概人家也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吧。以前都一直避免自己亂七八糟地想,以免讓本來就已經不夠親密的關系變得越來越淡,本來謝致清冷一些沒關系,他還能堅持著去維系這段友情,至少不要真的形同陌路,然而這一次他卻多多少少有些心寒。謝致清為什么到現在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見面算了。程璟也冷著臉,坐到了床上。謝致清看了他一眼,冷凝的眉眼閃過一絲復雜,稍縱即逝,“不問我見誰?”程璟一怔,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順著謝致清的話,問:“見誰?”謝致清道:“趙崢然。”“…………”忽然聽到這個名字,程璟有些恍惚,“崢然還好么?”原諒他早就將趙崢然忘在了腦后,對不起啊,崢然,程璟在心中默念。謝致清白玉一般的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道:“不好,他出事了。”程璟:“…………什么事?”看起來有些慌張,對趙崢然很緊張的樣子。謝致清輕微地轉動著視線,移開了落在程璟臉上的目光,“他在這兒,讓他與你說。”程璟卻沒那個耐心,追問道:“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訴我啊。”謝致清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淡,“我現在正在幫他處理,因為你,虧他能找上我。”程璟一滯,心跳加快起來。因為他,才幫助趙崢然的么?的確,趙崢然和謝致清并沒有交往,但程璟是在趙崢然面前提過謝致清的,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在學院里并沒有其他說的上話的朋友,程璟也不在身邊可以幫助他的話,找上謝致清的確是一個辦法。現在看來,謝致清其實還是在意他的?哎呀,程璟忽然笑了起來。謝致清看了他一眼,倒沒有再說什么話。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推門進來了,他手里拿著一個包裹,謝致清看了一眼,起身就要回避,“你穿上衣服,到肆號。”他說了最后一句話,與那個高大的男人出去了。程璟取出包裹里的衣服,一件件穿上,居然還挺貼身。他穿好衣服,四處找了找,找到了筆墨紙硯,寫下了幾個字,就跟著出去了。他找到了肆號的門牌號,伸手推開了門。房間里謝致清和趙崢然面對面坐著,趙崢然背對著程璟,不知有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程璟走上前,拍了拍趙崢然的肩膀,“崢然!”趙崢然身子一彈,差點被嚇得跌坐在地,他轉身看過來,看到程璟的時候,眼睛猛地瞪大了,“程璟……!?”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雙手掐住程璟的肩膀上下看了一遍,“果然是你!你果然回來了!”他叫了起來,臉上不可控制地流露出了高興的笑容。程璟看著趙崢然的臉,表情僵住了,這段時間沒有見面,趙崢然的變化也太大了,臉色灰敗得跟死人一樣,連那雙似承載著日月的眼眸都變得干澀起來,不復以往的明朗,現在笑著,倒還驅散了一些死氣,不知他發生了什么事,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謝致清看著他們,說:“都坐吧。”趙崢然回過神來,拉著程璟的手讓他坐下了,他看起來有很多話想與程璟說,然而顧忌著謝致清,到底沒有開口。程璟看看他們兩個人,問:“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謝致清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趙崢然,你與他說說。”第79章NO.79硝煙彌漫謝致清看著他,又將目光移到了趙崢然身上,“讓他與你說吧。”趙崢然苦澀一笑,道:“在你失蹤后,我回到了承德…………”在離開靖王府后,雖然還糾結著程璟的事情,但是他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所以無論心里有多難過,他還是回到了承德書院。承德書院是皇家開辦的一個開放式的書院,專為朝廷培養后繼的優秀人才,所以不僅收世家子弟,還招收民間的學子。這次為期一個月的測試也是承德每年的傳統,意于讓學生體驗民間疾苦,測試期會跟著幾名式官,隨時記錄學生的品行cao守,而程璟那隊的式官在上船前就已經被那些世家子賄賂收買了,對于他們招舞姬歌女的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承德有著非常嚴格的懲罰機制,根據犯錯的等級來一一劃分學生的等次,若被劃到最末等,再犯錯的話,無論你家世多好,地位多高,都會被驅逐出書院,而承德又是與朝廷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系,一旦被驅逐出書院的話,那么想走仕途這條路的話,就已經沒有希望了。這對于必須扎根于朝堂的世家來說,是非常殘酷的,然而懂這項規則殘酷的無法無天的世家子,就會用這個規則的漏洞來排除異己。趙崢然就是那個異己。原因無他,跟程璟也有莫大的關系。程璟在承德已經五年了,自十五歲進入承德,他已經很久沒有晉級了。承德書院分六個等次,需要一級一級往上考,若完成了承德所有的考試,那么就可以直接獲得一個官職,這對于天資不是那么聰穎的平民來說,誘惑自然是極大的,即使這個官職芝麻大,但也是吃官家飯的了,所以承德最努力的一般就是平民。而這對于世家子弟們來說,這只是來約束或者說是淘汰他們的一個手段,只要他們安安分分的,不要鬧事惹事,自然會沒事,但如果鬧騰的動靜太大,那么即使身世如何,都會收到嚴厲的處罰。程璟年少的時候還稍微聰明一些,順順利利地考過了前三次試,然而年紀越大,腦子好像就越不好使一樣,他第四次無論如何都已經考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