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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了。程璟眨眨眼睛,伸出細白的手腕,蹼爪一樣的手伸到鐵奴面前,“給你摸手。”鐵奴頓了頓,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來,握住了程璟的手。程璟看著鐵奴跟蒲扇一樣的大掌,有些驚訝,“你的手很大啊。”鐵奴注視著程璟的手,粗大的手指劃過他手指之間的蹼,又劃過手心上細密卻堅硬的白金色鱗片,最后捏住他的手心,輕輕地揉動起來。力氣頗大,但程璟并不感到疼痛,“你小心寫,我的指甲有些硬,會傷到你。”他提醒了一句,望著另一只手上的桂花糕,口水分泌了出來,他目光又落到鐵奴身上,見他并沒有放開的意思,只好再等會兒。過了一會兒,鐵奴終于玩夠了,他放開了程璟的手,獲得自由的程璟馬上取了一塊桂花糕,塞到了自己嘴里,輕松一口解決了一塊。他看了一眼鐵奴,“你要么?”他捏了一塊,湊到了鐵奴眼前,“蠻好吃的。”鐵奴拒絕了,他轉身抱過一堆吃食,放到地上,“這些,全是你的。”程璟吞下嘴里的桂花糕,一下子趴在了岸壁上,他將桂花糕放到一旁,開始逐個打開包裝,“啊,現在感覺什么都好吃,謝謝你了鐵奴。”鐵奴搖搖頭,轉身開始收拾那個大包裹。程璟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鐵奴那寬厚的背影。過了會兒,程璟出聲道:“鐵奴,我幫你把你身上那衣服洗掉吧。”鐵奴動作一頓,回頭看他,程璟趴在岸壁上,暗紅色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了,他在笑,“你那一身,出去會嚇到人的,我給你洗洗吧。”鐵奴手上解開包裹的繩子,回道:“不用。”“為什么?你沒有備用衣服么?”頓了頓,“我有的,可以借你穿,你等著。”說著,程璟丟開手上的rou脯,一下子潛進水中,游走不見了。鐵奴猛地站了起來,看著程璟消失的方向,極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戾氣,他幾步走到岸邊,看著毫無波瀾的水面,又捏起了拳頭,他的目光從水面移到腳下的油紙包上,那一絲戾氣很快就斂了起來,他慢慢彎下腰,撿起程璟還沒吃完的桂花糕,取了一塊,放進嘴里,眉頭皺了起來,習慣了血rou腥氣的唇舌根本接受不了這種又甜又膩的東西,但他還是勉強的吞了下去。他將桂花糕放回了原位。不多時,程璟便回來了,他一只手舉出水面,手里抓著一個布團,又趴回了岸,對鐵奴搖了搖手里的步團,說:“只有一條褲子,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上。”說著,他的視線在鐵奴下身游離了一會兒,肯定道:“褲子可以穿上去,就是會短很多。”鐵奴沉默的看著他,程璟見他不動,用手撐著爬了上來,“把你衣服脫下來,嗯,還得再洗個澡吧”他將手里褻衣模樣的雪白褲子放到鐵奴面前。鐵奴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居然真的開始脫衣服了。那身跟破布一樣的衣服,一直以來都是他唯一的財產,現在卻可以不用是了。他順從的將衣服脫下,但并沒有去洗澡,他直接撿起那條褲子,放在眼前打量著,眼眸暗光浮動,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睛。而程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鐵奴身下,這一看,不禁張著嘴巴一臉震驚,“你的好大……難道長得越高,那個就越大么?”鐵奴聽到了,放下褲子看了他一眼,程璟捂住臉,轉過了頭,鐵奴低頭看了一眼身下,就彎下腰開始穿褲子。這褲子腰身還是有些彈性的,但也夠撐,而且短上了一大截,鐵奴穿著有些難受,但能忍受。程璟嘀咕著,“看你那腿,還以為你能穿上的,唉,你忍忍吧,我把你這衣服洗了。”說著他撿起那一身灰衣,那觸感直給他一種干巴巴的泥土一般的感覺,而且他抖了抖,居然抖出了許多灰塵泥塊,臉上不禁露出了一些嫌棄。鐵奴看著,居然忍不住勾起了嘴唇。程璟抬眼一下子看見了鐵奴嘴角的笑,頓時有些稀奇,倒是第一次看見這人笑,他覺得鐵奴去掉那一臉的燒傷,相貌應該是不錯的,看那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高挺鼻梁,還有那張薄厚適中的嘴唇,五官都是很端正的,笑起來也莫名的有些味道,只是可惜了那燒傷,毀了一張好臉,“鐵奴,”他突然喊了一聲。鐵奴詢問的眼神看向他,程璟琢磨著,大著膽子問:“你這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鐵奴沉默了,在程璟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開口:“我自己弄的。”程璟怎么想也想不到是這個回答,他覺得自己好奇心太重了,他也沒再問下去,戳別人傷口來滿足自己好奇心這種事情一次就已經很不禮貌了,再問的話,這剛建起來的友誼小船肯定要翻,這么想,程璟立馬轉移話題,“嗯,時候也不早了,待會兒晚上肯定會涼起來,我現在就把你衣服洗了,呆會兒烤烤就能干,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這話轉的有些生硬,但鐵奴也不在意,他朝程璟點點頭,就轉身做自己的事情了。程璟捧著這些能熏死人的衣物,一下子跳進了水里,那衣服一落了水,就溶出了血紅的顏色,程璟暗想,他就在水中,這樣洗倒要把自己搞臟了,于是找了一塊高度較低的地方,坐在上面搓洗這些衣服。身后這一條魚尾著實不方便,又長又難控制,程璟都怕在這水里游久了會忘記怎么走路。程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手上動作不停,而那衣物上的血跡一層一層覆蓋著,洗完一層還有一層,溶進水里的顏色都是血紅一片,竟有些沒完沒了起來,程璟微皺了眉頭,心里暗自想著,衣服看樣子都穿了不知道多久了,粗布本來就粗糙,且硬邦邦的磨人皮膚,而這些衣物沾滿了污穢,變得更加硬,更加粗,難以想象能穿著這種衣服這么久。一時也和這怎么也得搓不干凈的東西較上了勁,怎么著也要將他洗干凈。這么磨蹭著,天也黑了,遠處河心之上的漁船也亮起了燈,程璟望著手里破破爛爛的衣服,一時有些無言。他捧著那堆雖然干凈但基本和破布沒什么兩樣的衣服,慢慢游了回去。回去之后便看見了鐵奴砍掉了一堆的竹子,他趴在岸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