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言看看時間，再看看窗外。

十二點，月圓。

鬼魂怨氣最重的時刻。

嘻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

大家猜猜攻會對林做什么呢？嘿嘿！

第21章每晚弄哭你的是鬼嗎05

[宿主，目標的情緒產生波動。可能是因為白天你去看心理醫生的事，刺激到他。再加上他回到自己生前居住的老家，導致他會在零時暫時性恢復生前記憶。]

[系統，我們的目的就是恢復記憶，清除怨氣……這？不是暫時清除了怨氣嗎？不好玩，]

[……不是的，目標在這個時候恢復的會是負面記憶，比如你‘出國’，拋棄他的事。這只會增加他怨氣。]

[系統。那！豈不是！]

[……閉嘴。]

少年靜靜佇立在林洵言后背。感到炙熱視線的林洵言身形一僵，他的頭緩緩轉過來。夜色之下，賀越書過于血紅的眼瞳被蒼白的月光映照得清澈透底，少年憤怒的情緒被林洵言看得一清二楚。賀越書揚起唇角，白森森的虎牙泛著冷光：“青青，我……想起了。”

“什么？！”

賀越書一步步逼近他，“青青，你出國了，為什么要讓我找不到你？我對你來說是累贅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

呼嘯的冷風摩擦過冰冷的銅門，扭曲而詭異的尖銳風聲令人寒而不栗。黑發青年睜大眼睛，怒聲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來時賀越書已經死了。”

“青青。”賀越書摟住青年細瘦的腰，少年周身隨之蕩起淡藍色微光，他抱著他穿過緊鎖的大門。賀越書啞聲道：“我說的不是死亡的問題。你為什么……不給我你的地址呢，我到死了都還在找你，其實……我有件禮物想給你，但也沒機會了，找不到了。”

[情書？]

“我、我不知道……”

門外停著林洵言的車。他被賀越書抱著抵住車門。他借著清冷的月光，看見賀越書血紅的眼眸不再裹著哀傷無力的情緒，而是漫著高昂的怒意，賀越書怒聲道：“為什么……”

林洵言被嚇一跳，慌亂的他瞳孔驟縮，猛地掙脫目標懷抱。他躲進車內，不料反應過來的目標迅速跟進去。少年周身散發著nongnong的黑氣，氣氛猝然變得壓抑嚇人。黑發青年驚叫，隨即他被少年用扯破的安全帶勒住雙手，褲子扯爛被丟到地面。

……

林洵言被冰冷的夜風給刺激醒，他長睫微顫，睜眼發現自己被目標抱在懷里。他沒力氣抬頭去看目標，張張嘴：“……你……”

[我喜歡這個目標！簡直太貼心了！]

[……呵。]

賀越書垂下紅眸，溫聲道：“青青。我發現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你。”

疲倦的林洵言沒理他，他盯著遠處的蘆葦蕩發呆，身體的不適正不斷告訴他，他被…了，被自己從不相信的東西…，還是被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他嘶啞著嗓音道：“賀越書，小小年紀，母親就失蹤了。父親過世。我撿他回來……”

聽到青年提自己的名字，賀越書身形一愣。

“剛撿到他的時候，他很小一個，瘦瘦的。嗯，他很喜歡我。再過幾年，我因為有事，出國……我把他放在國內。”

“別說了。”少年忽的打斷林洵言的話，啞聲道。他扳起林洵言的下巴，貼著對方臉頰，落下輕柔的一吻，他扯起好看的笑容，道：“我現在什么都不記得。嗯，我只知道我愛你。青青。”

[不是說，目標在零時怨氣會加重嗎？怎么變正常了？]

[現在過了零時。目標激動的情緒以及恢復的記憶，正逐漸消失。]

[啊……失望。]

次日。

不小心睡著的林洵言在客廳沙發醒來。他睜眼便看到狼藉一片的客廳，鐵質柜子盡被推倒，物品亂七八糟地翻了一地。是昨天目標失去理智時惹的禍。

系統不斷催促林洵言抓緊時間完成任務，別沉迷美色。[這個案子就是本世界的劇情線，完成了劇情線。你就有時間抽空去國外拿目標的情書，清除怨氣。恨意值的話……宿主你行的！]

“等等……”林洵言皺皺眉，他扶著腰站起身，一步步挪到柜子被推倒的位置。柜子原先所在的地方是半人寬的暗格。——里面全是染滿鮮血的破舊黃紙。黑發青年心臟狂跳，又是一個線索。

林洵言第一時間通知重案組過來。他們清點了罪證物，畫有符咒的黃紙無一都沾染著血跡、收集完罪證物后已是下午三點。林洵言坐在門欄吃盒飯，重案組組長不知何時站在他面前，組長利索地為青年遞煙，輕笑道：“真是看錯你了。指紋鑒定出來了，無名女尸的確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唉。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了。”

組長笑瞇瞇的。饑腸轆轆的林洵言幾口飯沒吃下，就被一臺手機擋住視線。組織拍拍他的肩頭，“看，大家都在夸你。”

林洵言漫不經心地一瞥。

【哎，真是看錯謝青云了。沒想到他那么有本事，十年前的無名女尸啊……】【無名女尸牽扯出的重大兇手案，他也一定能破的！】【等有時間，我們一起去請他吃飯吧！】

“我要吃飯，累。”林洵言推開手機。他冷冷瞥一眼組長，漠然道：“如果我破了這個案子，會升職，也有獎金。一些和我關系近的同事也能沾福利。”

組長失笑，默默離開。

林洵言趁組織離開的空檔，匆匆吃完盒飯。盒飯被他丟到垃圾桶，他看到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提議道：“收拾完東西。去一趟附近買賣殯儀物品的市場，叫作‘鎮魂街’來著？看有沒有購買這種冥紙的商家。這個兇手可能很迷信，想搞某種迷信活動。不然不會購買大量冥紙畫符咒來染血。”

“兇手會不會是想誤導我們破案方向，故意用符咒染血？”

“不可能……”林洵言瞥一眼旁邊提出問題的女警員，“符咒染的血都是動脈血。動脈血……會噴出來，很難清理，容易被發現。誤導破案方向有很多種，兇手不會那么蠢的。”

“……”

同一時間。在局里工作的重案組成員傳來最新線索，近期的失蹤女性，大部分都去過一條叫作“鎮魂街”的殯儀用品市場。有人想繼續對林洵言的判斷挑刺，但報告證明林洵言的命令無誤，他一時啞口無言。

去鎮魂街。

中途。林洵言想起昨天相冊的事，也就順便向大家和上級交代。相冊照片里顯示的背景，有些在屋子里根本找不到。證明無名女尸紙條里的地址僅僅是一個分部，兇手還有一個“總部”。總部里有多少受害者，暫時未知。不過這消息也足以轟動整個公安部，——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