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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也快憋不住笑了,葉蕁蕁適時道:“兄長,三妹呢?”葉蕁蕁一出聲,氣氛陡然冷下來,秦筱碧也如釋重負(fù),趁機(jī)拿過葉萱手里那張紙,將東西收好。葉蕁蕁話音剛落,葉蓁蓁就提著劍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垂著眸,面上表情與葉蕁蕁如出一轍:“大哥,二姐,秦姑娘。”葉萱剛因葉蕁蕁有了新興趣感到欣慰,這會兒看見葉蓁蓁,又有點(diǎn)頭疼了,怎么別人家的meimei個個活潑可愛,他家兩個meimei一個比一個言簡意賅。他這個哥哥,心里很堵。難道真的是他的教育問題嗎?果然還是總是笑著的秦筱碧更討人喜歡一些。一餐飯,吃得不算活潑,若沒了秦筱碧偶爾說幾句,便全然好似在例行公事,沒了一家人吃飯的氛圍。吃過飯后,葉蓁蓁將劍遞給了葉蕁蕁,葉蕁蕁點(diǎn)頭,葉蓁蓁就走了,兩姐妹之間,完全不需要語言交流。待葉萱叮囑過幾句,也離開后,秦筱碧才湊上前來,好奇地?fù)徇^劍鞘上的花紋,贊嘆道:“這就是你的佩劍呀,叫什么名字?”葉蕁蕁微笑,也伸手去撫摸那劍鞘上精妙絕倫的花紋:“驚華是蓁蓁第一件作品,也是最華麗的一把。”葉家三兄妹中有兩個是劍修,唯獨(dú)葉蓁蓁是個器修,鑄劍,也算是她的興趣,只是每每有了雛形,便又一把火融了。葉蓁蓁四十九那一年成功結(jié)丹,而后,閉關(guān)一整年,出來的時候,便帶了這把驚華。所以說,驚華是葉蓁蓁第一件完整的作品,至于這把劍的品階,連葉家最擅鑄劍的老爺子也贊了一句鬼斧神工,企圖用手頭上極其貴重的法器來交換這把劍,結(jié)果人家提著劍與劍鞘就去找了葉蕁蕁。驚華是葉蓁蓁給葉蕁蕁的第一件生辰禮物。連劍鞘也是葉蓁蓁親手雕刻而成,葉蕁蕁曾無數(shù)次懷疑過,到底是鑄劍用的時間長還是制劍鞘用的時間長。之后葉蓁蓁被葉萱用哀怨的眼神瞧久了,有些不耐煩,干脆再次閉關(guān),出來的時候,甩了他一把劍。“驚歲。”猶記當(dāng)初葉蓁蓁頭也不回甩下這兩個字之后,葉萱咧開嘴笑得好似一只傻狍子。后來葉蓁蓁與葉蕁蕁提過,驚華與驚歲其實(shí)是一對,只是當(dāng)時光忙著雕驚華的劍鞘了,便沒將驚歲拿出來,省得兩相一對比葉萱又說她偏心。“可以□□看看嗎?”聽過了故事,秦筱碧更是好奇,一把能夸鬼斧神工的劍,會是什么模樣。她自然不會貿(mào)然拔劍,只是征求葉蕁蕁的意見。葉蕁蕁一愣,終究將手搭到了劍柄上,笑道:“從前是不行,驚華出鞘,總要見血,而今,都一樣。”秦筱碧還沒回過味來,便聽“锃”地一聲,寒光乍現(xiàn)。葉蕁蕁扯下一根發(fā)絲,移過去,驟斷。果真是削鐵如泥的一把寶劍。只是,這是一把斷劍。秦筱碧瞪大了眼:“怎么……”“你知道為驚華開鋒的是什么嗎?”葉蕁蕁看著眼前的斷劍,眸光異常明亮,一時間,秦筱碧竟想不明白那是怎樣一種情緒,她怔怔地看著葉蕁蕁:“是什么。”葉蕁蕁垂眸,將斷劍置于膝上:“我忘了。”不等秦筱碧再說話,她又道:“蓁蓁過來了。”秦筱碧噤聲。果真,外頭響起了敲門聲,葉蕁蕁抬眼,又是波瀾不驚的一副神情:“進(jìn)來。”葉蓁蓁走進(jìn)來,看了一眼葉蕁蕁膝上的驚華,抬頭看著葉蕁蕁:“待我結(jié)嬰,再為你重鑄一把。”一個劍修,不可能一直仰仗著一把修不好的斷劍。葉蕁蕁神色沒有變化,也沒有看她,只道:“驚華就挺好。”一個劍修的劍,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又是沉默。這兩姐妹之間的氣氛比葉蕁蕁和葉萱之間的氣氛怪異得多,秦筱碧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打斷這段沉默。還是葉蓁蓁先開的口,這一回,她聲音聲音是難得帶了幾分顫抖。“姐。”她說:“五十年前,到底發(fā)生過什么?驚華是怎么開的鋒,又是怎么斷的?還有,為什么那些人會說你殺伐果斷?”“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葉蕁蕁忽然就握緊了那分別握著劍鞘與劍柄的雙手,借此遮掩自己的顫抖。這是第一次,葉蓁蓁在她面前展露出失態(tài),用上這樣好似在哀求的語氣。她迅速咬了咬下嘴唇,沉聲道:“蓁蓁,你查我?”葉蓁蓁不去否認(rèn),只看著她:“姐,連千機(jī)閣都沒有你的消息,不是不賣,是沒有。”葉蓁蓁是一字一句說的,她每說一句,葉蕁蕁的心就涼一分,不是因?yàn)橛Hmeimei查她,而是……“夠了!”她道:“我忘了。”葉蓁蓁深深看了她一眼,果真沒再追問,過了好一會兒,她道:“是蓁蓁失態(tài)了,打擾了二姐,蓁蓁這便告退。”葉蕁蕁點(diǎn)頭:“好好休息。”直至葉蓁蓁退了出去,秦筱碧才松了口氣,葉蓁蓁與葉蕁蕁相處,實(shí)在是有些壓抑。只是她這口氣松得早了,葉蓁蓁才走,外頭便響起了叩門聲:“蕁蕁。”是葉萱的聲音。這一回,葉蕁蕁是親自去開了門,而后請葉萱坐下,給他斟茶。葉萱抿了口茶,也看了一眼被放下的驚華,道:“還是不告訴她?”葉蕁蕁自己也坐下:“沒必要平白叫她損了道心。”秦筱碧坐在葉蕁蕁隔壁,小口小口地喝著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葉蓁蓁,終究是個敏感話題。“你沉睡的那三十多年里,蓁蓁幾乎跑斷了腿,能求的人都求過。”不然,葉家二小姐無緣無故陷入沉睡的消息也不至于真鬧到人盡皆知。葉蕁蕁沉默了半晌,放下了茶杯:“是我不是。”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表示。她坦然,葉萱竟也找不到立場來指責(zé)。錯不在一個人。葉蕁蕁忽然抬頭:“兄長,我答應(yīng)了皖姑姑護(hù)著初遙,不會食言。有我一個就夠了。”所以,不必將蓁蓁也牽扯進(jìn)來,你當(dāng)好你的家主,蓁蓁當(dāng)好她的俠女,初遙的事,有我就夠了。葉萱看了她好一會兒,終究嘆了口氣:“蕁蕁,我總覺得,你回來之后,像是變了一個人。”葉蕁蕁搖頭:“兄長多慮了,環(huán)境本就可以改變一個人。”再送走了葉萱,葉蕁蕁再次將門關(guān)好,回過身,直接就撲到了桌邊,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拍了拍胸口:“一個兩個都來,可把我嚇得!”秦筱碧是見慣了她這反差的,卻還是沒撐住笑了出來,笑了一會兒,又皺眉:“蕁蕁,你瞞著蓁蓁我理解,可你為何連阿萱都不告訴。”葉蕁蕁:“……”葉蕁蕁:“要不你來把那些紙上的內(nèi)容翻譯給我哥聽。”